她突然問:“你為什么給我花這么多錢,不要指望這樣我就會信任你,那是不可能的……”
我拿菜單拍拍她的小腦袋,想的還真多。我說:“行了,快點菜吧。你不餓,我可餓著呢。”
她不說話看著菜單。點了幾個菜。逛了大半天早就餓了。我們吃的很香。吃飽后,我說:“行了,咱也該回家了。心情不好就是該花錢的時候。公主,奴卑已經(jīng)沒錢再供您花了。咱得打道回宮了。”
她也裝腔作勢的說:“小姍子擺架回宮!”
我說:“去你的!”
我們兩個人咯咯笑做一團。我想我的寂寞要結(jié)束了,有了梓葉,我有了朋友了。
果然,后來的日子里,只要沒事我和梓葉就膩在一塊,逛街,吃飯,看電影。我們很喜歡去珠江邊吹風(fēng),感覺可舒服了。我也沒有以前那么寂寞了,雖然梓葉有太多的不懂我,但是我很放心的和她說著我的心事。對于一個太多心事的人,只要可以吐露出來,這就是一種解脫。
慢慢的梓葉和叔叔阿姨的關(guān)系改變了。她遠(yuǎn)離了她原本的生活圈子,小太妹的影子在她身上越來越小了。
有次我沒事,到她家玩。叔叔阿姨都出去了。就她自己。一個客戶來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她應(yīng)付的得心應(yīng)手,產(chǎn)品介紹報價還有騙人的手段都快屬一流了!我微笑的一直看著她,她偶爾也莫明其妙的看看我,我向她甜美的笑笑。她更加莫明其妙。可是客戶還沒有走,單也沒訂下來,她也不敢多說什么費話。她談的很順利,雖然單不是很大,可是訂下來了。
我認(rèn)識梓葉以來,這是我認(rèn)為她最值得驕傲的時刻了。她開始長大了,也開始變得有了自己的一套方式面對生活。
她笑著說:“說吧,你又想什么壞主意呢?”
我笑著說:“冤枉呀!我可是好人,黨和人民都可以做證!”
她不相信的說:“你看你剛笑的那么奸詐,意圖那么明顯。我這種明白人你就別指望騙我了!”
我說:“我哪敢呀,我們梓葉是誰呀,現(xiàn)在都一女強人了!我哪敢騙您呀。”
梓葉傻呼呼的說:“什么跟什么呀。”
我說:“沒呀,就是看你今天表現(xiàn)還湊合。就給你這世界上最美的笑來獎勵你一下唄。”
她說:“最美的笑不是我嗎?什么時候你給偷了?”
我說:“哎,高手的動作都是很快的。你這種低手哪能發(fā)現(xiàn)呀。”
她一時不說話……我知道她有什么心事了。每次說心事之前都是這種烏龜進(jìn)龜殼的死樣子。我沒好氣的說:“大小姐。您又有什么大事了?不知道小女子是否有榮幸知道?”
她的臉紅了。我好奇的看著她。
她不好意思的說:“我……我戀愛了……”
我看著她害羞的樣子。倒在沙發(fā)上大笑起來:“哈哈!就這?……我說劉梓葉你也太菜了吧。不就談個戀愛嗎?你至于害羞成這樣嗎?”
她看著我,眼睛里是直執(zhí)的光茫:“我愛他!和以前不一樣!不是鬧著玩的!”
聽了她的話,我正經(jīng)起來了:“王海濱?”
她點點頭。我什么都沒有說。過了很久,我說:“我回家了。明天再來你這巡視。走了。”
她沒理我,還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
王海濱是李飛的哥們。而李飛是我的初戀情人。確切的說,他是我唯一的愛人。也是我唯一的戀愛對象。
可是我們分手了。
我們的戀愛關(guān)系持續(xù)了大半年,就這樣結(jié)束了。
李飛是我小學(xué)最要好的一個同學(xué)趙欣顏鄰居家的孩子。他比我和欣顏大一歲。可是我們并不同學(xué)校。
我去找欣顏玩的時候經(jīng)常遇到李飛。小時候的他很頑皮,經(jīng)常把欣顏氣哭了,其實也是欣顏她自己愛哭的,她在家里是個寶,所以很嬌氣。我不愛哭,幾乎從來不哭,所以后來李飛認(rèn)識我之后就更多的和我玩,不理欣顏了。我和李飛一起爬到欣顏家的櫻桃樹上摘櫻桃,欣顏只在下面看著我們,因為她不敢。李飛要是惹急了我,我就和他對打,而欣顏只會哭。我們?nèi)齻€經(jīng)常一起做壞事,可是欣顏只在后面跟著,她膽小。
在我幼年的記憶里,就已經(jīng)有李飛的記憶了。而且似乎他占了大半。后來慢慢長大了,初中時我們?nèi)齻€都上了不同的初中。聯(lián)系少了。偶爾去找欣顏玩,遇到李飛也只是淡淡的笑笑,連招呼都不打。他和小時候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他變得高大帥氣。不會再追著我和欣顏玩了。也不會故意把我辮子繩解開了。現(xiàn)在的李飛變得陌生起來了。
有次欣顏說:“可姍,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喜歡小飛……”
我驚訝的說:“什么?”
欣顏說:“我看到他,心就撲通撲通的跳。”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我也是這樣。
欣顏有些哀怨的說:“可是,聽說他在他們那個學(xué)校很受歡迎,他好像也有女朋友了……”
我有些神不守舍,說:“哦。”
欣顏抱住我,我知道她哭了。我拍拍她的背說:“也許那不是喜歡呢!我們還太小了,也不適合談戀愛。”我說給欣顏聽,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哽咽的點點頭,說:“我知道。”
我和欣顏都是成績優(yōu)異的好孩子,我們都是以學(xué)業(yè)為重的。上了初中有很多的同學(xué)都出現(xiàn)了早戀的情況。我認(rèn)為那是不應(yīng)該的,學(xué)生就是要以學(xué)習(xí)為主的。其它的事都不應(yīng)該做。
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欣顏還是心情不太好。我讓她好好休息,不用送我了。于是我自己出了門。我看著院子里的櫻桃樹,紅紅的櫻桃一顆顆被陽光打著光點,那么的誘人可愛。我不禁舉起手摘了一顆放在嘴里,它還是那么甜。我閉起眼睛,回想著小時候,我和李飛在上面比賽摘櫻桃的事。我們都拼命摘呀。不停的笑著鬧著。欣顏在樹下幫我們加油!那個時候,多快樂呀!
握著手中剩下的那一顆櫻桃,我沒有放進(jìn)嘴里吃掉而是緊緊握著。這是我的回憶,只屬于我的快樂!
在門口,很意外的遇到了李飛。我有些吃驚。他好像也是剛回來。他的額頭在流血。他看到我也很吃驚。
他對著我笑,笑的陽光燦爛,我輕聲問:“你,怎么了?”我急忙從口帶里取出自己的手帕給他,他接過手帕放在傷口處讓血不再流出。淡淡的說:“嘿嘿,打架了!這點小傷沒事。不會死人的,不用擔(dān)心。”
我問:“你現(xiàn)在經(jīng)常打架嗎?”
他不說話,停止了陽光的笑臉。低下頭去。
我知道,是的,他經(jīng)常打架。我叉開話題說:“那,給你!”我把我剩下的櫻桃給了他。
他接過去,看著那小小圓圓的可愛的果子。說:“好幾年沒有吃過了。”
我說:“我也是。”
他問:“仁可姍你好嗎?”
我點點頭。
他抬起頭看著我,說:“我……”他又低下頭去,說:“沒事。我回家了。”
他在離我身體不到五公分的地方走過。我感覺得到他的呼吸,他的體溫,他不一樣了,小時候我們個頭差不多,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快高過我一頭了。小時候的他是一個皮小子,可是現(xiàn)在的他是一個帥氣不馴的少年。
我說:“再見。”可是轉(zhuǎn)頭,他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他家的門……我哭了。我感覺很委曲。我把我心愛的櫻桃給他,我是想讓他想起點什么,關(guān)于我的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他對于我,好像就像是遙不可及的皎月……我看著天上的月亮,我的淚不住的流著,我哭著跑回了家。
之后我?guī)缀醪辉偃フ倚李伭恕N遗氯ニ視龅嚼铒w,我沒有辦法承受他對我毫不在乎的表情。
我們那個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在我變壞的時候,突然有了他的消息。聽和我一塊玩的人說起他。有的說:“那小子以前真能混。”“那小子越看越帥。”“他呀,好多女孩子喜歡,哥們兒也很多。”
我漫不經(jīng)心的問:“那現(xiàn)在呢?”
一個人說:“聽說他去BJ了,去那邊上學(xué)……”
我抽著煙,瞇著眼睛說:“哦。”然后掐掉煙頭。站起身,走掉了。我的美好少年,我的心動。我想要的愛,原來已經(jīng)不在這個地方了。我突然又哭了:“你好嗎?我一點都不好。”我不愛哭的,可是一想到李飛,一想到與他有關(guān)的事我就會流淚。這似乎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了。
我變了,變得不像以前那么乖巧了。我從好學(xué)生變成了壞孩子。整天混日子。曠課,打架,抽煙,上網(wǎng),蹦迪,在街上亂逛。這就是我的生活。我和他們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我從來不找男朋友。我已經(jīng)不再是個小步點了。我的身體完全是一個女人的樣子。老媽還給了我一張騙死人不要命的臉,大大的眼睛,小巧的臉,堅堅的下巴,很好看。可是,我卻從來不談戀愛,因為我知道在我心里,它只放得下李飛!
后來媽媽知道我的情況這么糟,干脆讓我退學(xué)了。和他們一塊來了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