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冰涼的聲音,一支冷箭穿過了我們的身旁,奇怪的是它竟然掠走了我頭頂的一串夜明珠,珠子是昨晚,女神用絲線串起來的,不是很牢固。這一射竟然把它們全都掠走了。那聲清脆的聲音落在地面上,珠散線斷。周圍的人不時發出一種嘲笑出來,旁邊幾個身黑色戎裝的人跳下馬,撿起了那些零散的珠子。我正想飛身過去,把他們踢個狗吃屎,突然女神在一旁示意我別動,于是暫時放過了這群野蠻之人。那群人在我們身后轉了轉,仿佛知道我們的身份般,但又不敢輕舉萬動,只是圍著我們,鐵騎在身后旋轉著。
這時,我們發現了扎爾蘭。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只雄鷹,鷹翅上站著一個青衣法師,那人正是扎爾蘭,他手執法杖,面色光滑,在晨曦的照耀下,臉上丈放一種自信的神色。不一會兒,天空中閃了一下般,只眨了一下眼,一片黑壓壓的鷹隼遮滿了天際,原來他在施法。周圍的這些野蠻人倒也不慌,手中的弓箭突然朝天空中瞄準。一拉弓,“嗖嗖”之聲,連綿不絕,那些弓明明射中了,卻不見鷹落下來,只見一些金屬般碰撞的聲音冷冷跌在地面,此刻,那些人顯然有些慌張了。不一會兒,邊射邊四處逃竄。看了一眼他們,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陣冷笑。這冷笑是我發自內的笑出來,沒想到連我聽起來都有些毛骨悚然。那幾個黑衣鐵騎突然低咕著什么,然后慢慢散開了,跟隨著那些隊伍消失在不遠處。頓然間天空中恢復了顏色,萬物頓醒般眨眨眼睛,陽光在上空變得有些張狂了,皓白的云朵駕著輕盈的姿勢在頭上翱翔。
這片天,風起了,云涌了。
所有的將士都呆望著眼前的草原。草原的盡頭,是一片丘陵,一些低矮的山峰連綿起伏。偶爾能看到一陣煙霧,山寨別院在那裊裊輕煙中隱隱約約。
“那就是胡三世的城堡!”瑟可芬指了指那山坳里那些建筑。
我沿著他手指的地方,一些馬匹正柵在草地上的木樁上,四周圍滿了大大小小的莊院,原來那些三角形的草棚就是房屋,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座小山。那隱約的草綠色房屋旁,突然間從地面鉆出來一群黑影,難道這草地上有地道?怪不得他們急疾而去,轉達眼間就不見人影了。看來剛才那些鐵騎大概就是胡三世的爪牙了。
“瑞亞聽令!你帶三千鐵騎和獵將前去叫陣!”話剛落音,草原上突然出現了一排敵人的軍隊。好像我剛才的話是命令他們一樣,幽靈般的出現在眼前。
“陛下!”瑞亞指了指那片蹋下去的坳溝,原來他們早已挖好御敵的暗溝。暗溝上現在搭上了樹木,溝內一片紅映映的。
“那溝壑就是腐骨池,人一旦跌了下去,便化為灰燼,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不敢直到胡三世的城堡就是是因為前面的那和障礙。”
瑞亞說完有些沮喪,望著前面那群黑衣鐵騎有些發呆。
“我想一定有辦法!”說完,我揮軍指令,向那腐骨池靠近。
一行人有些怯怯的,看著那群身材高大,帶著面具的黑衣人,腳步都開始緩了下來。
“大家不用怕!有我們偉大的扎爾蘭法師在,何懼那些賊蔻呢?”剛說完,對方的號角響了,原來剛才扎爾蘭法師的鷹嚇走了那群人,他們一轉頭又調來了一群幫手,這忙手看起來要強悍多了,表情冷漠,身材魁梧,有些像黑騎士般神秘。
我們這邊的軍鼓也開始振聲驚天,浩浩蕩蕩的人馬在身后排成了隊列。
對面那些人仿佛自不量力般,就那么一排人,竟然跟我們抗陣對峙著。
“心!不可忽視這些黑衣騎士!我感覺到周邊涌來了一陣殺氣。”女神在一旁提醒著。
“嗯!我也感覺到了!我們被包圍了?”說完,身后,突然被圍了一圈黑衣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
“遁甲術!難道這胡三世也懂巫術?”女神開始低喃著。
“瑞亞!你可知道這胡三世身邊有什么奇人異士嗎?”我朝瑞亞王子望去,希望我猜的沒錯。
“回陛下,胡三世有個師父叫黑煞神君,其人有上天入地的能力,但是他卻不敵渡厄法師,每次出征,基亞二弟都會上山拜見師父,賜求行軍之法。”瑞亞拱了拱手,恭敬的回答。
“原來……你二弟堅持要來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會遁早術?”
回想起來當天領兵時,那基亞一臉失望的樣子,竟然有些后悔起來。
“他不會遁甲術,但他能破,也能看出來這遁甲術的玄機!可惜陛下堅持不讓他來。”說完他跟著我一般沮喪起來。
“別擔心了!你看看我們面前的是誰?”我指了指扎爾蘭。
“他……他能行嗎?”瑞亞眼睛仿佛亮了一般,朝扎爾蘭投去一種疑惑。
“他是真正的扎爾蘭,而且還受過渡厄法師的點化。巫術不在渡厄之下。”女神在一旁接著說道。
此刻我們幾個人正圍在一起商議著,瑞亞打開了這片遼闊草地的地圖,鹽海距東三百五十公里,正是曼谷國,我們現在進入的是歧西和曼谷的交界之處的烈原。此草地二百華里,東臨鹽海;北交歧西邊界(即胡三世的地盤);西靠界牌山,界牌山的那頭就是被西里人占據的西陵;身后自然是剛經過的天輪山。
“扎爾蘭!你有什么建議,能給大家講講嗎?”我望了望這片遼闊的草地,有些茫然般問道。
“據我所知,岐西乃圣人居住的地方,此方出了許多奇能異士,后來因藩王瓜分土地,王政失道,導致國家變亂,民不聊生。以致數萬計人投奔他國,這其中也包括渡厄法師”扎爾蘭神色清雅,談吐干凈,突然間讓我們對他敬佩有加。
聽到他說到渡厄是歧西人的時候,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叫道:“渡厄!”
“不錯!渡厄其實是歧西王的國師,受萬人景仰,自從王妃一事,引起了國亂,那渡厄也從此隱居山林!”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每次都是指點基亞二弟,而不親自出山!”瑞亞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樣。看著扎爾蘭,眼里突然間閃過了一道光芒。
“那就請大法師助我們一舉攻破胡三世吧?”我宣布。
“眾將聽令!封扎爾蘭為作戰軍師!輔佐曼谷大軍前去攻城!”話剛落音,眾將士又一次齊喊著:扎爾蘭法師……扎爾蘭法師……
這陣叫聲,自然是在與對峙的軍陣抗衡,以示我軍不再畏懼遁甲術。
巨大的聲勢一拔又的拔像海浪一樣涌向前去,天空中突然又一次眨了一下,灰沉沉黑了下來。碧綠的草地變成了墨綠色,東邊突然刮來了一陣陣狂風,原來扎爾蘭在作法了。草原的東部,那蜿蜒曲折的海岸線,一聲聲巨浪像怪獸一樣張牙舞爪撲向了天空,一些水花仿佛濺到將士們的臉上,此刻整個隊伍都變得安靜了,沒有半點的嘈雜聲,對方的號角也不再吹響了,只有遠遠的天機石洞邊,緩緩冒著輕霧,仿佛那些鬼魂正正緩緩的出洞……
“嘭!”空氣中突然炸開一般,無端中滾來一團巨石,扎爾蘭法杖在手中仿佛在搖曳著什么,身形不自由左右搖晃著,那樣子有些像失重般。就在那圓圓的巨石排隊一般跌進了前面的腐骨池里,他突然身子一揚,朝那坑邊躍去,此刻那法杖在空中變成了一根巨大的木柱,木柱上空青光閃耀,扎爾蘭一躍而上,站在木柱頂端,環顧著四周,表情緩緩平靜下來。此刻對面的黑衣騎士早已按捺不住,向扎爾蘭沖了過來,只行了三步,就不見了蹤影,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遁甲術,行軍的時候在草叢中來去無蹤,等你不注意的時候就從泥土中鉆了出來,從背后挫擊敵人。
扎爾蘭看也沒有看他們,嘴間一陣翕動,那巨石頓然間變成碎片,從里面跳出來一只巨龜來。
我們幾乎是瞪大了眼睛望著這些巨石,原來那些龜的主人就是扎爾蘭,這么說,這些神龜是靠吸食石頭的元素長大的,它們不斷的累積石頭的大小,在山野上滾來滾去,最后越變越大,長年累月,引收地氣,便變成了那些怪石。
那巨龜緩緩的步子爬上了草叢中,在草叢中一鉆突然就不見了,不一會兒,仿佛聽到一陣殺豬般的慘叫。遍地的墨綠色,轉眼間變成了一陣紅褐色。大風在草原上呼嘯而過,所有的將士靜靜的側耳傾聽,那沉悶而凄慘的聲音從地里面傳出來,聽的人表情麻木,內心里一陣毛骨悚然。
圍著在身后的那些敵人一眨眼間都從地面鉆了出來,再也不敢呆在地下面當田鼠被蛇咬了。他們神情緊張,不一會兒便四處逃散。再望望眼前,那條深深的溝壑——腐骨池被碎石填滿了,這不正助了我們一把?只是那么一瞬間,我的熱血沸騰起來,揮手直喊:
“沖啊!”軍鼓再次嘹響,納喊連連不斷。腳下一陣“唰唰”的摩擦聲,仿佛什么東西掉了下來,原來是從地面冒出了一塊塊血紅色的頭骨,牙齒之類,這些神龜跟隨著軍隊,也跟著直沖前去。我腦海中突然晃過了一道影子,原來這些敵人想在地下面攻擊我們反被神龜連皮帶肉吃掉了。
眼前的草原在硝煙中滾滾揚揚,狂風依然肆無忌憚刮著,曼谷軍團在胡三世的城堡中殺聲振天,一陣陣鬼哭狼嚎,整個碧綠莊院在一天之間,變成了血漬斑斑荒墳。
清冷……
啼哭……
瑞亞最后還是下令屠城了……
這是歷代戰爭的印記,也是受害者的血淚史,敵方無一人生還。
我無法改變,當軍隊沖進這個世外的莊園時,他們就像瘋了一般,局面沒法控制。我也很想說,等一等!留下活口,但這一切都來不及了,那團火在將士們的心中早已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