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梵夜緊緊地拉住了葉罹的纖手,向臺下走去。
清澈的眼眸凝視著莫覽那傷感滿布的臉龐,一股無名的酸楚涌上心頭。
“專心點兒,大家都在注視著我們。”梵夜注意到葉罹那飄忽的眼神,在她的耳畔提醒道。
葉罹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今天梵夜所做的一切似乎全在計劃之中,她現在要擔憂的恐怕是......
看著梵夜和葉罹漸漸走向人群,眾人還在議論紛紛。
“拉·梵集團的總裁和總經理真的是天生一對呢。”
“上次雜志上的就是他們!”
“不過他的那件粉紅色襯衣真的很有特色啊!”
“不是傳說他很冷酷嗎?怎么一直在微笑啊?”
“他真的是太帥了。”
聽著這些竊竊私語,梵夜臉上的淺笑久久不能消散。
葉罹則置若罔聞,她現在在不停地揣摩梵夜此次回國的意圖。
突然一襲白衣飄至眼前,葉罹抬首對上了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是梵夜拉著她走到了洛殤的面前。
她不解地望向梵夜,頓時一種深深的不安之感升上心頭。難道她的猜想是正確的?梵夜的目標是----洛殤。
梵夜斜睨著葉罹,將那瞬間而逝的震驚盡收眼底,唇線輕輕上揚。
那幽深的漆黑眼眸中霎時散發出冷厲的寒光,嘴角的笑容是那樣的陰冷,仿若可以將一切凍結,“我們又見面了。”低沉的聲音從口中幽幽溢出。
洛殤臉上依舊掛著那云淡風清的如流云一般的淡笑,“又見面了。”
葉罹冷眼旁觀,嗅出了空氣中彌漫著的不同的氣息,如果她的感覺沒有錯的話,應該是隱隱的----敵意。
上次在法國洛殤和她所說的話,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可是他們的總裁是個很奇怪的人,他似乎對我有很深的敵意。”。
還有梵昊天在機場對她的提醒,“我此次來只是想告訴你要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
梵夜那寒光乍現的嗜血眼眸,那陰冷的笑,都在向她預示著什么。
心在輕輕地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疑惑。
梵夜要傷害洛殤,她一定要阻止,可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眼波交匯,那里面蘊含著猜測,揣度,探究......
“我想我們馬上會有合作的機會的。”梵夜若有所思地對洛殤說道,眼光卻掃向眉頭深鎖的葉罹。
葉罹望著梵夜那深邃的瞳眸,想要看到他的內心。
感到她此刻犀利的目光,梵夜有一瞬的閃神。
她想要看透他,她那探究的眼神總能讓他感到無措。
因為她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是這次不可以......
洛殤看著眼前的兩人,一絲復雜的心緒將他纏繞。
“好,我期待我們的合作。”洛殤冷靜地答道,微笑依舊。
梵夜的唇邊此刻浮現了有些詭異的魅惑笑容,“那先失陪了。”
拉著葉罹轉身離開,他恨透了他的那份淡然從容,他恨透了他的那份云淡風清,他恨透了他的......
感覺到梵夜那異樣的神情,葉罹出聲問道:“你對他有敵意?”
聞言一驚,梵夜怔立在原地,她又又一次看透了他。
“怎么發現的?”他也不想隱瞞。
“你這次表現的太明顯了。”葉罹淡然地說。
“是嗎?”梵夜看似輕巧地問。
“你的眼神今晚很不一般。”葉罹對他太了解了,那樣的眼神只在他遇到極度厭惡的事物時才會稍有流露。
上次在拉·梵酒店遇到那個金發女人時,她看到那嗜血的眼神,跟隨而來的是梵夜的冷酷打擊。
看來此次,洛殤會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戰。
“我們去外面談談。”梵夜松開了葉罹的手,向大廳外走去。
葉罹望了一眼洛殤,宛然一笑,隨即走出門外。
無論是誰,她不會讓他傷害他。
噴水池旁,梵夜孤獨地佇立。
葉罹走近他,“有事?”
梵夜轉身,疲憊爬上了那俊美的臉頰,他可是連續坐了20多個小時的飛機才趕到的。
“我準備在中國待一段時間。”
意料之中的答案,并沒有讓葉罹有吃驚的反映。
“然后呢?”
梵夜幽然地望著葉罹那滿含探究的雙眸,“我在中國買了一套別墅,你今晚就搬過來。”
他要知道她的心意,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計劃。
“我不搬。”未經思考,葉罹堅決地否定了。
“為什么?”落寞寫滿了梵夜的眼底。
“我要住在家里。”在她的心底,那里就是她的家,從14年前就是了。
“家?”梵夜苦澀地笑了,“你的家在塞納河畔。”
那里有他們共同相處的美好記憶,那里才是他們的家。
那傷感與苦澀,扯動著葉罹的心,她怎么會不明白梵夜的意思呢?
只是她不能再讓莫覽受到傷害。
無法絕情地說處反駁的話,也許自己的心里也在默默地認同著,“我還是不能搬,他需要我。”葉罹希望梵夜可以理解。
“難道我不需要你嗎?”梵夜悲傷的話語在這冷夜中更顯悲涼。
“梵夜......”下一刻葉罹便再一次陷入了那溫暖的懷抱之中。
“整整兩個月了,你走了,也帶走了我的心。”那溫熱的氣息在葉罹的耳畔傾吐,柔情漫溢。
葉罹回擁著他,“梵夜,我......”
“你決然地離開,拋下了一切。我怕你永遠也不會想起我。”濃濃的傷感流溢,“直到你離開后的第49個小時,我又聽到了你的聲音。”
淚無聲無息地滑落,心中的藩籬在這溫軟的話語,不盡的深情中不停地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