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抑楓,大概距上次見面一周后。他看到我上線,就馬上發(fā)消息過來。
“小老婆,你好呀!”
“你好。”
“老婆,你忘了說兩個字哦。”
“什么字呀?”我有點納悶。
“你忘了叫‘老公’。”
“老公。”我狂暈。
“嗯,好老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好霸道。每次來都一定要我叫他老公。后來我又發(fā)現(xiàn),80,的男人都這樣。
“老婆,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王雪盈啊?”
“你連你老婆叫什么也不知道嗎?”我故意刁難他。
“看樣子我說對了,盈盈。”大叔還挺聰明,這一點我蠻欣賞的。
“算你記憶力不錯。如果你把我名字說錯了,可有你受的。”我狠狠的威脅道。其實我們都知道,即使他講錯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夫人,我不會忘的,而且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他忽然很正色的說道。
“你問吧。”我靜靜的等待著他的提問。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沒有上學呢?”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沒有想過他會問這個問題。校園生活?這個詞好像已經(jīng)離我好遙遠,好遙遠了……
我的父親是一名優(yōu)秀的中學教師。我原本也是一名成績優(yōu)異的初中生,如果沒有生病的話,我現(xiàn)在大概還坐在教室里好好的讀書吧。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考一所不錯的大學,如今也都化成了泡影。
大概上初中半年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和別人的生物鐘相反。當萬物都沉浸在黑暗中的時候,周圍靜悄悄的,陪伴我的除了房里的那盞孤燈,就只有外面蟋蟀的叫聲。當所有的學生起床準備上學的時候,也就到了我睡覺的時間。
也許在別人眼里這根本不是什么病,可我卻為了它失去了最重要的理想。我想過無數(shù)的辦法,完全沒有用。去過無數(shù)的醫(yī)院,檢查的結(jié)果也總是正常又正常。
我習慣在夜里坐在陽臺上,望著那個和我家只有一墻之隔的紅色教學樓發(fā)呆。想著白天教室里的讀書聲;下課時操場上的快樂;體育課的八百米跑;還有那個我最熟悉的課間操音樂聲……
夜里望著它的時候,我總覺得它也和我一樣的悲傷無奈。我好希望自己能再一次坐在里面,為我的夢想繼續(xù)努力,盡情的揮灑我全部的熱情。去學校讀書,對我來說就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幸福。
算算時間,我已病了兩年有余。身體沒有什么改善,心里卻多了一種說不出的累。有時,我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撐到下一秒。但是當下一秒真的來臨時,呼吸還在,心跳依舊。如果說我現(xiàn)在唯一在乎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有和學校有關(guān)的問題了。
“盈盈,我希望你會記得,無論何時,有一個人一定會在遠方深深的祝福著你。他會永遠的為你祈禱,希望你趕快好起來。”當我把這些事情告訴抑楓之后,他講了這些話。他的祝福使我的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一絲溫馨。
快到傍晚的時候,抑楓下線了。他臨走之前,我把真實年齡講給他聽。如我預想的一樣,他發(fā)過來一個呆住的表情,我知道我要的效果達到了。
“叔叔,看來你不僅犯了重婚罪,還犯了誘拐罪。”我繼續(xù)跟他開著玩笑。
“……”他又一次如我所預料的一樣,無語了。我覺得好痛快!
“那你后悔讓我做你的小老婆了嗎?”我故意問道。
“沒有啊,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她快回來了,我要先下了。盈盈,再見。”他說完之后,急急忙忙的走了。我真不理解,為什么他害怕她的樣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