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病房、面對同樣的病人,可是心態卻不一樣!十年來的守候換來的是什么?
“儀,不要這樣對我!十年前你沒有告訴我,你愛我!十年后,你仍然沒有告訴我,你愛我!可是,你卻告訴我,你忘了我!你忘了所有的人,忘記了所有與你出生入死的哥哥姐姐們!你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忘記呢?你知道嗎?一直來我都很怕,很怕你會拒絕我!那時候我很想回來的,可是你沒有下調度令我不敢回,知道當時我聽到你受傷時的心情嗎?我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回到臺灣的,等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回來了!可是,回來等著我的不是那個可以陪著我在天臺上談天說地的鳳儀!而是一個滿臉蒼白,一個醫生宣布是植物人的鳳儀!我好恨自已,那時候為什么沒回來?竟然這么想見你為何沒有回來?假如我回來結果就會不一樣!我寧愿住在這里的是我,至少我醒來后一定會記得你!記得我們的過去,記得我還要努力去追求你!呵……老天還真是會開玩笑!儀!快醒來,你不能這樣一直睡下去的!聽話!嗯?”淚在低頭時流下了,滴在鳳儀的臉上!越來越多,可是都沒有人發覺,那個傷心中的人沒有發覺!沉睡中的人似乎動了動手指!只是那么一瞬間,又回到了剛才的景象。
“我相信你能聽到我說話,我相信你會醒!別忘記我!我是宵!一生一世愛你的宵!第一眼看到你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你的宵!銘宵!”激動中的宵用力握住病床上鳳儀的手,他好想搖醒她!
“爸……爸……”一聲沙啞又溥弱的呼喊聲響起!
“儀?儀,醒醒。!”宵聽得非常清楚,那聲音是鳳儀的!沒錯!
“爸……好痛!好怕,”床上的人痛苦地呻吟著,嘴里不停地叫著爸爸!
“儀,醒醒,醒來就不痛了!聽話,乖!”看著她痛苦不堪的表情,宵心都揪在一起了!
“不要……爸……救我……在……閣樓……儀兒,在,閣樓!救命,媽媽!”無論怎么叫床上的人都沒反應,一直處于自我的境界中。
“權,絮,靈!”沒辦法,宵跑到走郎里去叫人,鳳儀很痛苦!
“怎么啦?”三個人極速地奔跑過來。
“快來,儀醒了,可是她不睜開眼睛!”宵心痛得眼淚都出來了,他只知道鳳儀很痛!
“絮,想辦法叫醒她!她一直把自已鎖在自我的境界中,如果不出來的話很可能會導致心志失常!嚴重點會瘋的……”慢了一步的銘霸權上前仔細觀查著鳳儀!他敢肯定鳳儀現在留著的記憶就是那天王家追殺她的時候!
“大姐,我是絮兒!大姐,靈兒也在!還有老姐也在這里,你快點醒來!沒事的,那都是夢,不是真的!”絮飛緊緊地握著鳳儀的手,低頭在她耳邊里不停地催促她醒過來!
“爸,絮……還有靈!”看來是絮的話有點湊效,鳳儀果真沒那么痛苦了!
“對,爸爸在等我們!爸爸說大姐再不起來就不理你了!媽媽也說大姐很懶!就知道睡!”絮飛轉移目標,用爸爸和媽媽來刺激她!
“爸,乖……儀,乖!”這時候眼睛動了動,被絮飛握住的手指也動了動!
“啊,大姐的手在動!呀,還有眼睛!大姐,快醒來!”站在另一邊一直觀查著鳳儀的絮靈高興得快跳起來了,激動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表現。而那不停落下的淚水是高興的!
“嗯,爸爸呢?你是?”過了好一會,在眾人的期待下盼開了緊閉十年的鳳眼!一時間還無法適應!大腦里好像一片空白。
“大姐,我是絮!”淚止不住了,高興得語無論次!只是緊緊地抱住鳳儀!
“絮?不對呀,絮才二歲,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盡管大腦還是無法正常運轉,但是卻接收到從那里傳來的信息告訴她,絮兒今年才二歲!
“大姐?你好好看看我!我真是絮兒,你知道嗎?我現在快滿19歲了!你都有20了!”原來預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好像是更加離譜!
“20了嗎?不可能??!爸爸和媽媽前天才去了外婆家的!”腦子里的信息只有這個!她無助地看著眼前的狀況!
“鳳兒,認識我嗎?”銘霸權小心冀冀地叫著鳳儀,她現在就像刺猥一樣!
“你是?咦!銘伯!哇……”認清楚人后才放心地投入銘霸權的懷抱里!大哭起來!那樣子讓在場的人都不禁落淚!
“銘伯,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媽媽呢?”一邊哭一邊吵著要找爸爸!她大腦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乖,鳳兒,告訴銘伯,你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銘霸權輕輕地拍著鳳儀的肩膀,看她情緒稍穩和點時就開始問她的情況!
“有,好多地方不舒服!”
“哪里,哪里!我看看,儀?!眲偮牭进P儀說不舒服時,站在一旁的銘宵急切地伸手過去,想查看哪里不舒服!可是雙手還未碰到鳳儀就停住了!他腦海里只有一個意識:鳳儀怕他!
“銘伯,爸呢?媽媽呢?還有,她?”鳳儀現在只相信一個人,其他人對于她來講都是陌生人……
“鳳兒,你信銘伯嗎?”銘霸權輕輕地安撫著她,就算她真的不愿意接受!可是這是事實!
“嗯!可是我想找爸爸!銘伯,我好怕!”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淚又來了,她緊緊地抱住銘霸權不放心!就像大海里抱住一根浮木一樣!她怕一放手就會消失掉!
“儀……”一個聲音小心地叫著!
“大姐……”就算很小的聲音也讓傷心中的鳳儀驚喜萬分!
“儀,你知道我是大姐?”王英高興地快步走向床旁!緊緊地擁抱住鳳儀!
“我怎么會不記得呢!大姐,我……”停住了,終于知道哪里不同了!沒錯,大姐是因為外表沒怎么辦,可是!這也不是當年那樣的身材!難道?
“銘伯,大姐!老實說,剛才她,呃絮兒說的是真的嗎?”無法不相信,無法再逃。事實就擺在眼前,不容許她抹掉!
“是的,儀,你在病床上就沉睡了十年,當時醫生告訴所有人說你不可能有清醒的機會,可是有宵卻堅持你會醒來,這一守就是十年!”王英眼光調向那個心里在滴血的銘宵!
“宵?宵?啊!頭好痛!”好熟悉的,突然間的畫面閃過,可是什么也沒有留下!頭開始痛起來了!
“別想了,早點休息吧!現在剛剛醒來不要動用太多的腦力!好嗎?”銘霸權勸說著鳳儀,這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我,大姐陪我!”鳳儀無助地看著旁邊的王英,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她無法安心睡!
“大姐,我們陪你!”絮和靈異口同聲地說道!
“呃,看著你們還真是不太習慣!嗯,我要睡了哦!”說完快快閉上眼睛裝睡!其實是她現在還不想那么快面對大家,沒有心里準備,再說,現在的人對于她來講都是陌生的!
“我們先出去吧!”銘霸權等鳳儀放開他的手后,主動把大家叫了出去!
“放心,大姐有我們呢!”絮兒對著一屋子里關心大姐的人說道!
“呼,都走了!剛才好緊張哦!對了,為什么發生那么多事情而我卻沒有一點印象,不!正確來講我的記憶中只有昨天我在閣樓里受傷的情景!”不管再怎么努力都還是同一個畫面!
“慢慢來吧!我們有的是機會和時間!”王英心疼地拍拍她蒼白的臉!
“可是,你們不能走!我醒來第一個人看到你們!”雖然只有三歲的記憶,可是表現出來的王家風格卻是和她以往如出一轍!
“嗯,睡吧!”王英輕輕拍撫著她有點皽抖的身體!
“老姐,怎么辦?大姐很害怕姐夫呢!我看見姐夫剛才真的很受傷!”靈看著鳳儀睡著了,小聲地說出自已一直擔心的問題!
“唉,唯有走一步是一步了!但我相信宵,他十年都等了,肯定不會現在這個時候放棄儀的!”真是好事多磨!明明就是相愛的人,卻為那些該死的責任而不敢去愛!
“我現在就是怕姐夫承受不住這種接二連三的打擊!你知道嗎?今天的姐夫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一樣!連走路的腳步都不穩了!”
“大姐怎么可以這樣!明明姐夫就是很容易親近的,可是剛才大姐那樣的表現真的很傷害姐夫的!”靈兒擔心著銘宵!但同樣也擔心著鳳儀!
“不用擔心我,我會支持下去的!”不知何時來到病房門口的宵打斷了她們的想法!
“姐夫宵!”三人異口同聲地叫著!
“英,現在儀最信任的就是你了,這段時間可能就得麻煩你來照顧她,外面有什么要幫忙的就叫我!還有,儀的藥在這里,上面有明確的指示該怎么吃還有時間表!”宵認真的交待完王英后,來到床前!
“現在儀睡了,你放心吧!我先去把日常用的東西拿過來!”王英用眼神示意兩人都出去!
“希望快些,我怕儀醒來!”宵當然知道王英的用意,可如果儀連碰都不喜歡他碰的話,那么等會醒來看到他,會如何?
“嗯!”王英快步走出病房!把那么一點點時間留給了宵!
“儀,如果你真的很怕我,那么我將搬回帝亞集團總部去,我會拿時間給你好好康復!但是,我不會放棄你!我有信心我可以重新讓你接受我的!儀,還記得我們曾經的約定嗎?你說過,無論我們兩個哪個受了傷或者有天死去,我們都要為彼此活著!當時,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可是,你知道自已的處境,你知道自已有個坎不能過去!所以,你選擇了放棄!可惡的你卻從來不跟我說,要不是剛才老頭說露了嘴,我到現在都還不明白,為何我明明感覺到了你的愛,可是你卻裝作什么事也沒有!你很傻!接下來的日子我一定會陪著你!”淚,滴在鳳儀的手背上,突然站起身來走出病房!就在他剛轉身時病床上的人睜開了淚眼!無論她記不記得曾經有個他出現,她都為了剛才的那句話感動著……可是,他越是對她好!好就越覺得自已對不起他,自已好自私!她也想記起,聽著每個人都在訴說著他的好,他的癡情!這讓她更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