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剛睜開眼,就被魅影嚇到,他正一眨不眨著看著我,他憔悴的面容和深深的黑眼圈說明他一夜未眠。我慢慢清醒,想起了昨夜的事,知道他守了我一夜,心中感動,輕聲問,“你一直沒睡?”魅影輕嗯了聲,算是回答。
我心疼的看著他憔悴的俊顏,趕緊催促他去補覺。他不放心我,我笑著說道,“我這么大人還會丟了不成?你趕快去睡覺,我出去逛逛,一會兒就回來。”看他向我瞄來不信任的眼神,我敢忙說,“保證安分守己,不去闖禍!”看他還是不放心、猶豫不決的樣子,我忍無可忍,吼著說,“還不快去!”他看我快要生氣了,又叮囑了幾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離開。我看他終于離開了,呼了口氣,小聲嘀咕“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他那么酷,一直不愛說話,以為他是那種悶騷型男人。沒想今天發現他簡直比我媽還要囉嗦。暈死,識人不清!”
一夜好眠使我神清氣爽。我趕緊起床洗漱,換好衣服,不一會兒就出現在大街上了。想著來到宋代,還沒見識見識古代青樓賭館實是遺憾。現在是大白天,青樓是沒有什么看頭了,但賭館,嘿嘿……心隨意動,沿街開始尋找賭館。
還沒尋到賭館,便被另一處場景吸引。我看見不少文人雅士進了間名為“琴雅居”的茶館,一時好奇,便附庸風雅的去湊湊熱鬧。里面很安靜,布置也很雅致,樓分兩層,樓下是幾排精巧的桌椅,上有幾人在悠閑品茗,最前方有一藍色紗幔,里面傳來琴音。樓上則是一間間的包房。再細看,發現樓下柱子上均貼有對聯,但只有上聯。旁邊墻上醒目處貼有一紅紙,我上前認了半天,才弄懂意思。紙上大意是若有人能對上一對,此次便可免費品茗;若是能對上五對,以后來此品茗均免費;若是全能對出,贈銀五十兩。只見柱子前,已有三四個人在冥思苦想,想來這些對聯一定難倒不少文人雅士。
好一間“琴雅居”!我心中嘆道,“不知道誰開的這么雅致的茶館?想必一定是位雅士,肯定還酷愛交一些有學識的人。可惜,繁體字我認不全,連試的機會都沒有!”
我邊走邊搖頭。前面迎來一位打扮儒雅的中年男子,他笑道,“這位公子面生的很,是第一次來‘琴雅居’吧。不知道公子是對對,還是品茗聽琴?”我剛想要向他要壺“碧螺春”,只聽旁邊不遠處有個人在自言自語“‘寸土為寺,寺旁言詩,詩曰:明月送僧歸古寺。’聯中‘寺’和‘詩’都是用兩相關聯的字組成,如何能對?”我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雙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時入山林。”我剛說完,就發現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著我,甚至連帳幔里的琴聲都停下來了。
我不知道對得妥不妥,尷尬的看著四周。面前這位打扮儒雅的中年男人向我一躬,說道,“公子真是飽學之士。這對從未有人能對出,不想今日被公子對出,在下真是佩服!”我汗,我哪會對對子,想到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被我這個瞎貓碰到死耗子,而且還是只大耗子。我連忙謙虛地說,“哪里,先生過獎了。看來今天我能免費品茗了?”中年男子笑道,“當然,不知道公子想喝什么茶?”我回道,“來一壺‘碧螺春’,勞煩先生了。”中年男子詫異的問道,“一壺?”我一愣,難道這里喝茶不用壺嗎?我偷瞄了一下別人,頓時領悟,臉上一紅,說道,“勞煩先生來一盞‘碧螺春’。”
中年男子笑著對我說,“公子不去對對其他對子嗎?”我連忙說,“不必了,我只想聽琴品茗。勞煩先生了!”我心想,在對下去就露陷了,還是見好就收,我可沒這運氣再碰一只死耗子。
中年男子到是沒再勉強,可旁邊那些人不干了,不顧我的推辭,非要我繼續對下去。我正在暗暗叫苦時,這時從紗幔中走出一書童,恭敬地對我說,“這位公子,我家公子有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我一聽他這么說,簡直對他感激涕零,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往紗幔方向走去。
當我進入紗幔,只見在一古箏前坐了一銀衣少年,年紀約二十二三歲,面貌俊秀,溫文爾雅,眉眼含笑,倜儻風流。他見我進來,忙起身相迎,笑道,“公子文才出眾,剛才那副對子對得極妙,在下想與公子交個朋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我連忙說,“在下求之不得!”我口中說得客氣,心里卻叫苦不迭,心想“最怕和這樣的酸書生打交道了。說話文縐縐的,實在不習慣,郁悶!一會兒得找個借口開溜,這里絕對是是非之地!”
銀衣少年聽我這么說,很是高興,笑著說,“在下復姓歐陽,名天劍,請教公子的姓名?”我忙回道,“原來是歐陽公子!在下風若云!”
歐陽天劍?奇怪,我好象在哪聽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