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越來越冷,好似掉入冰窖。這時,覺察到身邊的上官無痕動了動,我費力地張開了眼睛。
這一睜眼,就再難閉上,我倏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林月軒。只見他盤膝而坐,緊閉雙眼,雙眉微蹙,俊臉慘白,兩袖飛揚,一股白氣從頭頂升起。
上官無痕輕輕嘆了口氣,虛弱地說,“沒想到在生死邊緣,月軒終于領悟了虛空神功第十二層。”
我不解地看著上官,他解釋說,“三天來,我們使了各種方法也無法打開這扇墻,只能躺在這里等死。死亡也許并不可怕,但等死的滋味卻是最讓人痛苦的。絕望使月軒終于領悟了生死,如今他臉色慘白透明,內力運轉周身,匯聚頭頂,正是虛空神功第十二層的癥狀。從未有人能達到頂層,他若練成,必定天下無敵。”
眼前出現生機,我心中狂喜,求生的意念油然而生。我和上官無痕對望了一眼,然后均期盼地看著林月軒。
過了一盞茶時分,林月軒臉色慢慢轉為紅潤,頭頂白氣開始消散,等他張開眼睛,一掃憔悴虛弱,精神飽滿,眼中神采飛揚,與虛弱的我們有天地之別。他慢慢站起來,溫和地笑了笑,然后走到那面墻前,運氣輕推,只聽巨響過后,那面石墻被推開。
在生死之間方知生的可貴,我們三人含淚看著推開的石墻。石墻被推開,也推開了我們求生之路。林月軒攙扶著我和上官無痕,一步一步離開了帶給我們絕望的那間石室。
出了石室,發現我們正處在七層閣樓的第二層,等我們下到第一層時,看到剛才看門的那兩個守護正在那里喝酒劃拳。林月軒上前點住他們,我和上官無痕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桌上的酒菜,幾個箭步,就跑到桌前,不顧一切的狼吞虎咽。林月軒看我們風卷殘云,轉瞬就把酒菜席卷一空,急了,忙上前搶過我手中的半盤醬牛肉和上官無痕手中的四分之一的燒雞,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
就這樣,一位溫文儒雅的濁世佳公子,一位不染纖塵的絕色美少年,一位嬌俏可愛的少女,沒有形象的你爭我搶,好似餓死鬼投胎一樣地狼吞虎咽,看得旁邊的那兩位護衛目瞪口呆。
等我們意猶未盡地打掃完桌上所有能吃的東西,覺得精神一振,身體暖和了許多,不約而同將目光轉向了那兩個傻呆呆的守衛。兩位護衛接觸到我們不懷好意的眼神,渾身一哆嗦。
林月軒滿臉同情地看著他們,上前將他們的啞穴解開。我抿了抿嘴,懶洋洋地問,“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快意閣的姚宇現在在哪?你們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嘿嘿!”
兩個人中,其中一個聽完臉色變得慘白,緊咬著嘴唇,可以看出內心的緊張。另一個緊皺眉頭,大聲地說,“既然落入你們手中,我們也不可能活著出去。你殺了我們吧!”哈哈,看來后者的心理素質要比前者強很多。
我笑了,笑得溫柔爽朗,笑地燦爛無比,笑地惹紅了眼前本就膽戰心驚的兩人的眼,在他們眼中,我的笑卻比世上任何惡毒的威脅更令人恐懼。我笑著沖上官無痕和林月軒說,“其實死是件很容易的事,就怕想死都死不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你們知道‘人棍’嗎?就是將人身上突出的東西全部割下來,嘿嘿,包括鼻子、耳朵、四肢、還有那里……”我一邊說一邊掃向那兩個守護,我每說一個部位,他們的臉就白上一下。
我滿意地看著他們,話語一轉,拍著手笑著說,“啊,我想起來了,‘人棍’還不夠好玩。若是活生生將人身上的皮剝下來,再把肉煮熟了,是不是更有趣啊!”說完,我沖林月軒使了個眼色,指著那個一直皺著眉頭的人說,“月軒,這個就勞煩你‘照顧’他一下了,記得,剝皮時要小心點,慢一點,我可要完整的人皮啊!啊,還有,煮肉的時候記得加些作料,弄得越香越好。”那人聽我這么說,大叫一聲,昏了過去。林月軒會意,忍著笑將他拉走了。
聽著外面傳來一聲聲的慘叫聲,我面前那個緊咬嘴唇的人此時已經完全嚇傻了,連求饒的話都說出來,渾身不停得哆嗦,從褲腿中流下一灘黃水,唔,好像是被嚇得尿褲子了。我殺雞駭猴的目的達到了,笑著問,“你想怎么個死法?”
他渾身一震,好似被人砍了重重的一刀,用驚懼哀求的目光看著我,哆嗦地說,“我……我……我說,求……求你……”
我眼光一冷,大聲喝道,“還不快說!”
他抖得更厲害了,顫聲說,“跟我……跟我沒有關系,你們放……放了我吧!我是被臨時……叫來的!我……我見你們之前……之前沒多久,是……被一個蒙面人……叫來的,他……他說一會兒會有……兩男一女來……來找姚宇,讓他們上……上頂樓,其余……我什么都不知道!”說完,就暈過去了。
我搖搖頭,蔑視地說,“一個大男人嚇成這樣,真是丟人!強烈鄙視你!”
這時,林月軒也進來了,笑著問,“你問出來了?”我點了點頭,回問道,“外面那個家伙怎么樣了?”他哈哈大笑,說,“我拖他出去后,用水把他弄醒,本想劃他幾道傷口,讓他慘叫幾聲。沒想到,他一睜眼就慘叫不斷,然后又昏過去了,這到省事了!看來他快被你的話嚇破膽了!”
一直不做聲的上官無痕嘆了口氣說,“好一套心理戰術。你之前通過簡短的威脅,讓他們自己產生無限的遐想,你從旁觀察,發現這人的心里承受能力較差,所以你的目標始終是眼前這人。說那么多可怕的話,讓月軒把那人拉出去,讓那人發出慘叫,都不過是做給他看的,殺雞駭猴,你這招徹底摧毀了他意志。哎,真沒看出,你也能說出那么狠毒的話。真是最毒婦人心,我聽了都覺得怕怕!”
我嘿嘿一笑,說,“說說罷了,若真讓我做,我可做不來!月軒,你把他弄醒,我的話還沒問完呢!”
林月軒無奈地看著我,說,“怎么當惡人的事總是讓我干啊?完了,我快被你帶壞了!”
上官無痕一旁嘻嘻一笑,同情地拍著林月軒肩膀說,“我第一次慶幸自己不會武功,嘿嘿,能者多勞,這‘好事’只有你干了!”林月軒瞪了瞪一旁幸災樂禍的上官無痕,嘆了口氣,認命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