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若新好似對快這個字眼猶顯敏感!她逃回來的很快么?難道不趕緊逃回來還在那里過年不成?
“說快也不算快,但至少比我想像得要快得多!”白少鞣此時似乎并不真當若新是外甥那般疼惜,冷毅的口氣如對所有人那般!
眾人對白少鞣此時的冰冷甚是好奇,如果說若新真是她的甥女的話,十六年未見,何以此時還如此堪以平靜!就連若新自己都無法按奈,這個白少鞣倒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那些敷衍了事的話我不想聽,請你不要拿別的話來打岔!如果白莊主當真知道的話,就請你如實在告訴若新!”若新此刻亦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反正無論是他白少鞣或玉凌祺,還是姑姑,今日他們之中必定要有人說出十六年前關于她娘親發生過的事!
“別急!我自然會告訴你!今日前來王府為的就是將你的身世告訴你,然后將你接置白云山莊!讓我這個做舅舅的以盡義務!”白少鞣一面對若新說著此翻話,一面不屑地望著玉凌祺!
“卉嬌,今日已是如此晚了!本王派人送你回宮吧!再晚宮門可就關了!”玉凌祺見事態如此發展,那么若新今日勢必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便趕緊地要將卉嬌公主支走!
“我……”朱卉嬌又欲言語些什么,卻又被玉凌祺堅定送其回宮的目光給擋了回去!只好一臉的不悅起身徑直往外走!
“管家!”玉凌祺大聲叫道。
秦老管家府首勾腰,“是……”
“去為卉嬌公主將備一輛馬車,讓俊澤送她回宮!”玉凌祺再次吩咐道!秦老管家聽命趕緊去辦此事!玉凌祺微笑著對若新說,“其實此事早該告訴你了,迫于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本想過些時候將那些冰封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你的!看來現在是時候了!”
白少鞣從桌上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而后便侃侃道:“二十年前,那時我才四歲,記憶卻像昨日剛發生過的事,那么清晰可見!父新本來是在京城為官,因為父新是名武將,結交了不少江湖朋友,對朝庭亦算是忠心耿耿!可是就在二十年前,天氣仿佛也是現在這么寒意盎然,天下太平父親便常居于家中,有一雙兒女承歡膝下本是幸事,那日傍晚時分,我與姐姐——就是若新的娘親一起吃著父親為我們買的冰糖葫蘆,突來了一名大將軍宣讀先皇旨意,說父親欲意謀反,那時候我還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后來那將軍大喊了一聲‘殺無赦’!父親奮死保護我們姐弟倆逃生,后來我們被送到少林寺,最后被轉到水靜庵,庵里的慧凈師太與父親是舊交,才接納了我們,從此我們便住于水靜庵后山的紫竹林里!紫竹林是一個天然迷宮,我們常住里面便摸清了方向,后來官府派兵來搜過無果,便向朝庭謊報說我們姐弟倆已經墜入萬丈深淵、尸骨無存,我們才得以保命!為了報仇,姐姐苦練武功只為手刃仇人,慧凈師太也教了我們不少的武藝!后來,十七年前,姐姐出林欲尋找仇家報仇!救了玉凌祺——現在玉王爺,從此以后姐姐好似心思慢慢放在了感情了,報仇念頭便逐漸一點一點地淡化!直至某日有了你以后!”白少鞣轉身對向若新,目光中好似有哀怨的神情,“姐姐便從此從這個有聲有色的世界消失!”言罷,白少鞣俊逸的臉上又重新刻了仇恨的表情,深眸寒光毫不收斂地瞪向玉凌祺!
若新又焦急地問道,“那我的父親到底是誰?”
白少鞣并未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若新的爹爹到底是誰,十幾年來,他一直以為白清荷的失蹤與玉凌祺有關!當他得知他姐姐還有個女兒若新時,便以為玉凌祺就是若新的父親!只是為何白白姿姿既已知曉,又不言明實情呢?遂因此事一直與玉凌祺僵持不下!
“王爺!姑姑!我父親到底是誰?你們告訴我……”若新哭著哀求道!白皙的臉龐淚濕一片,蘇昊望見極是心疼,輕輕將其擁在懷里,任憑她的眼淚肆意浸濕他的衣襟!
“你爹爹是……”玉凌祺終于受不住若新眼淚,欲將事實陳述出來,卻白姿姿給擋了下來!
“王爺!”白姿姿急迫地將玉凌祺的話給打斷,“你可要想清楚!讓若新知道只會讓她更受傷!”
“若新……”玉凌祺的嗓音頓時沙啞,他又怎么能忍心看著若新受傷害!朝庭里怎么會容得下她一個私身女呢?
“姑姑,我求你告訴若新吧!”蘇昊心痛地向白姿姿乞求道,“若新被自己的身世困了十幾年了,你想她一直這么痛苦嗎?”
“我是不想讓她更痛苦!”白姿姿歇斯底里地吼道,“要我怎么說,她娘痛苦了那么多年,難道還要讓她再痛苦一身嗎?”
白少鞣此時突然大笑道,“哈哈……就人自己做了不能承受,就非得讓我們白家人來承受嗎?”言語間充滿了鄙視與不屑!被眼前這一幕幕繃緊了的心緒,好似都要在這一刻釋放渲瀉出來!僵硬的臉上強擠出來的表情在他那俊逸的臉上竟然顯得如此的猥瑣!
“白姿姿……”白少鞣大吼一般地叫著曾經親昵地叫過姿姐姐的人,“你配姓白嗎?他們與你有何好處?一定得那么袒護他們!”說話同時,修長的手指絲毫不避諱地指向玉凌祺!
“白少鞣!”白姿姿重喝一聲,“你怎么能說是王爺呢?”白姿姿亦是火氣沖天,原來以為他知道若新的父親是朱佑樘,卻沒想到他一直把矛頭指向玉凌祺!
“王爺?哈!哈!哈!”白少鞣冷笑間嘲諷道,“叫得這般親昵?”
“你說什么呢?”一直沉靜的馬龍此時也受不了白少鞣對他心愛的姿姿冷嘲熱諷!臉黑得比包公更甚,怒目直瞪向已經完全失控的白少鞣!
“姑姑,你是說王爺他是我爹……?”若新不可置信地望著白姿姿,面對玉凌祺,爹這個字眼幾乎已經聽不見了,但仍是覺得那么刺耳!“這不可能!”
“這怎么不可能?”白少鞣斷定玉凌祺就是若新的親生父親,“平白無故!倘若非這般,他憑什么要對你這么好!”
若新這次真是深深地覺得傷痛,心像被人用針扎得千瘡百孔,永遠無法愈合,任憑它流倘著血直到枯竭,最后視死如歸嗎?難道這就是娘親當年所受的傷嗎?如王爺這般好的人竟然是傷害娘親的人,竟讓娘親傷得如此之深,原來心痛就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