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聽說您想若新郡主為您題詩一首,已將筆墨準備好!”講話的是一個嬌小女子,靈動的眸子討人喜歡!
“行了,我知道了!”朱卉嬌對那小侍回道!小侍很自覺地退到了一邊!
朱卉嬌興然地看著若新,“你就隨便題幾句吧!”
既然如此濃重地準備了這么多又怎么能隨便題幾句呢?若新可不是那種會隨便就敷衍了事的人!
“以何為題?”若新淡然地問道!
朱卉嬌從來沒想過要以什么為題讓若新題詩,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周,最后鎖定了那個小侍女,“就以她為題吧!”
“孜孜不倦勞,欣欣無有得,簡簡如其裝,淡淡如其表!”
若新看著那小侍女,這是她認為一侍女應該就是這樣的吧!任勞任怨,不求所得,再看她的裝束,還有容貌,確為貼切!
看得那小侍女受寵若驚的表情,靈動的眸子顯得更明亮了!
“來,寫上去!”朱卉嬌將筆遞于若新,一邊道,“她呀!叫冰兒,是我最喜歡的侍婢了,就是有時候不如鐃夕聰明!”
聽著朱卉嬌的嘟囔,那冰兒的欣然的表情又暗了下去!不過朱卉嬌的確最寵的就是她了,雖然不夠聰明,卻總還是能一眼看出卉嬌公主的心思,或許是跟在一起時間長了吧!
而鐃夕是皇后說晚秀宮里侍婢太小,從她宮中調過來的,聰明如她,可卉嬌公主對她卻并不是很喜歡!或許是她太聰明了,讓朱卉嬌暗自妒嫉吧!
“果然好!可是這詩叫什么名字呢?”朱卉嬌見詩、字均是如此好,但卻未題名,好似不太妥當!
“淡冰女侍!”若新輕筆一揮便題了上去!又道,“冰兒靈秀動人,清眸淡頰,甚是討人歡喜!”
這一句夸獎讓冰兒美得魂都不曉飛到哪里去了,獨自一個人偷樂著!
“嬌兒回來了!”一個成熟而穩重的聲音響起!
一個華服麗飾的女人走進來,能如此喚卉嬌公主的女人,在這后宮中無非兩個,一個太后,一個皇后,因為皇上再無其它妃嬪!太后若新見過,自然能輕易辯出!再看這個女人,鳳冠霞帔,一幅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姿態,不用想她便是皇后了!
“母后!”朱卉嬌嬌聲叫著!從未曾撒過嬌的她,今日亦是如此,只是輕喚了聲母后,便不再與之言語!或許是這許多年都不曾好好親近過的原故吧!
皇后斜睨了若新一眼,原來那濃妝的嬌顏突然黯然失色,即之轉變為陰沉,那一種神色讓人看著有些害怕,尤其是朱卉嬌自小便是因為皇后那陰沉的表情而不愿意與之親近!
朱卉嬌見皇后睨著若新,又喃喃介紹著,“她是玉王叔的小郡主,若新!”
“郡主?”皇后不似相信地說著!若新識趣地行了個禮,因為不懂宮廷禮儀,所以就只身半蹲平淡地道了聲,“皇后好!”
“孜孜不倦勞,欣欣無有得,簡簡如其裝,淡淡如其表……”皇后看見桌上的詩,又細細地念道!臉色卻變得更加陰沉了!
朱卉嬌見此狀,想難道有什么問題么?形容冰兒很適合啊!
“母后,今日怎的有空來晚秀宮?”朱卉嬌試探性地問著!每次只要她這晚秀宮有一點點風吹草動,皇后都是第一個到,第一個為她出謀獻策之人,每次總以為因為是她的女兒,所以她寵著,結果卻是差強人意!
“母后聽說你回宮了,好久不曾見著你,便過來看看了!”皇后不動聲色地說著,眼睛卻是不離若新之身!
片刻皇后又將桌上的詩帛拿起,細細念著,又看看冰兒,剛才還樂不思蜀的冰兒,此時卻如一只驚弓之鳥般愄縮著!傳說中皇后只通過臉部表情又將人殺死的,看來此言不虛!
“嬌兒,讓這小郡主到母后宮中住兩日如何?母后看著這清秀的丫頭好生喜歡!”皇后此時溫文爾雅,當真是喜歡?讓人分不清真假!
“不行!”朱卉嬌一口回絕,“我答應只讓若新在宮中住兩日的,晚點我就要送她出宮了!”
皇后片刻和煦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甚至比外面紛飛的大雪還冷,讓人不禁寒戰!不過卻又不能強留,也罷,反正來日方長!
但其實她卻另有計謀又上心頭,且不管若新到底是不是郡主,都得相辦法留著她!
若新卻思索著,原來就是眼前這個高高居上的皇后,害得母親居于桃谷數載!若不是她,娘親現在肯定還活著,皇上肯定會找最好的大夫給她治病!
若新靜靜地看著高貴華麗的皇后,她依舊是那般陰沉地笑著,仿佛那笑永遠沉于地獄之間,是惡魔所幻化出來的表情而附于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