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如約來到了床前,就表示新的一天即將展開。然而吃公家飯的衙役們似乎沒有空來欣賞這份美麗的晨景了,比雞起的還早的他們已經在這家客棧的門口等了近半個時辰了。
不同于別地的衙役那般的逍遙的他們為了遵守這個大概是腦子進水的知府那該死的不得擾民的新規定,只得耐著性子傻等嫌犯乖乖的自投羅網!你瞧瞧,有比他們更窩囊的人嗎?還好這年頭的國泰民安沒太多的盜賊,不然這里一定成了他們的天堂樂土。真不懂有哪個真正犯案的人會乖乖的自投羅網的。也難怪現在他們窮的連薪水俸祿都不能確保按時發放。
開門的伙計見到差爺們倒也算熱情,畢竟大家鄉里鄉親的早混熟了。
“丘峰大叔,您這么早就來了是有我嫂子的消息了嗎?”剛剛梳洗完畢從客房出來的尚沁茗一見到丘峰精神頭就全來了,完全忽視掉和丘峰站在一起的另幾位身著怪異的大漢。
“那個,暫時還沒有什么進展!我這次來是為了履行公務的。”丘峰見到尚沁茗后將原本的煩惱稍稍放下了些說道。
“公務?”尚沁茗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處在大堂里的幾個人一臉莫名。
“小丫頭,該不會昨天是你們去春風樓尋人的吧!”環顧了四周實在找不出半個出面前小丫頭之外的外地人,丘峰有點擔憂的問道。
“對啊,昨天我還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姐姐了呢!”尚沁茗完全忽略掉丘峰臉上的乍青乍白,徑自報告著自己的喜訊。
“那,砸了春風樓的真的是你們幾個了?”丘峰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嚴肅,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尚沁茗也看出了端倪。
“是他們先欺人太盛的!”尚沁茗嘟著嘴氣呼呼的說道,沒想到姐姐這件事情還沒有完她就一肚子郁悶。
看著尚沁茗此時的模樣,丘峰莫名的變得心軟了起來。
“那你可以先來找我們啊,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那些打手傷了怎么辦?”丘峰拍了拍她那嬌小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
看出丘峰大叔似乎有意向著自己這一邊,尚沁茗的那黝黑的眼珠子又開始轉個不停了。
“沁茗!”一聲清脆的語音從樓上的雅間內傳來,感情是其楠格醒了。
果不出其所料,身著一身翠綠色長衫的其楠格庸雅的從樓上走下!目不斜視的直直走向自己的老妹,看到尚沁茗那一對可以和國寶熊貓相提并論的黑眼圈,優雅的面龐上略略浮過一絲不悅。
一旁的那些原本抱怨著的大漢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位專說中的大美女,眼珠子都快脫窗了!天啊,原來世上真有如此輕靈的絕代佳人啊。
嘲諷的看著那幫傻冒,尚沁茗很明白自己那擁有傾城之姿的姐姐會有多大的魅力!
只是他們不會知道這位名副其實的絕代佳人絕對又讓他們從此絕代的本領,而大多數的男人們都是在深切的領受到大姐的拳腳之后才對此有所領悟。
“大姐,你就不能換套不太顯眼的衣服穿穿!”雖然明白老姐穿衣服的品位絕對是大師級別的,而她的身手也絕對不會讓那些宵小之輩有便宜可占,但是她實在不想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給自己增添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煩啊。
“難道要像你一般藏頭露尾的穿成鄉下小丫頭的模樣才算不顯眼?”其楠格氣定神閑得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就算穿我的衣服也一樣顯眼!”尚沁茗小聲地嘀咕,有些美人穿什么都能顯出一種華貴的美感而她老姐就是這種人。
但是她那沒說完的自言自語在看到其楠格微微上挑的眉頭的時候,立刻吞回肚子!想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唯獨對這個反復無常的老姐留有幾分敬畏。
其楠格巡視了一下自己眼前的幾個臉紅的像關公的大漢后將目光停留在一幅小生怕怕模樣的尚沁茗頭上。
無法繼續躲在龜殼里保平安的尚沁茗膽戰心驚的道出了那幾位衙役此番的來意。
原以為老姐聽了后會立刻殺回春風樓再去鬧個雞犬不寧的尚沁茗傻眼的望向面前那位如沐春風的人,她沒有生氣耶!今天該去廟里燒香來拜謝菩薩的保佑了。
喊著大家一塊用完早善的尚沁茗拉著半睡半醒的南宮岐躲到一旁談論起如何酬神的事宜,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鎮定自若。
“你的克星一定就是這位表姐了!”很不文雅的打著哈欠的南宮岐完全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嘴臉。
“怎么辦?這回不知道老姐又想打什么主意了!”說不擔心是假的,對于老姐這幅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性尚沁茗幾乎都要心力交瘁了。好在以往每次都能順利脫險,不然她早登極樂去了。
“丘峰大叔,您在前面帶路好了。”整理了一下儀容的其楠格,優雅的沖著在場的每一位微笑。
“好吧!”完全被其楠格的威儀給折服了的丘峰領著一幫子人浩浩蕩蕩的像知府衙門進發。
看著和青龍幫裝飾極為相像的府衙大門,除了門匾上刻著的字是‘知府’二字以外幾乎和前些日子看到的青龍幫總部幾乎是一個模子脫出來的尚沁茗終于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
直道看到坐在公堂之上的少年她的腳更像是踩在了云里霧里一般,那身著官服的少年不正是他們曾拜訪過的青龍幫幫主蔚起嗎?
這個家伙到底什么來頭啊!丘峰大叔竟然還有一個身份是師爺。
這到底唱得是哪出戲啊,誰來告訴如此混亂的她啊。
驚堂木一拍,果真效果驚人,可比學校的上課鈴了,場上頓時一片寂靜也提早召回了暈暈乎乎的尚沁茗的心魂。
“堂下所跪何人?”瞧瞧多么例行公事的說辭,跟電視上一樣的無趣兼浪費口水。哎,官場上愛打官腔說廢話的人還真是數之不盡。
“民婦春嬤嬤!”那在地上看起來已經跪了半會工夫的老鴇猴急的搶答,好像在進行搶答比賽一般。
還春嬤嬤哩,這名字起的好簡直俗到家了!古詩古詞中不是說青樓買醉之處常出才子佳人嗎?怎么這個‘老板’級人物竟然粗俗不堪到這種地步,再次幻滅的尚沁茗對自己最愛的那些產生于此地的小說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看著眼前的老鴇唾沫橫飛的精彩表演,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其楠格則一幅奄奄欲睡得模樣。
感情她老人家昨個沒睡好?尚沁茗無賴的站在大堂之外打算看看這出笑鬧劇能夠發展到什么境界,浪費了這大半個上午的美好光陰她唯一的收獲就是摘錄了幾個經典的罵人詞匯。
等了一會看看那老鴇實在沒什么新鮮的詞匯可以碰出來捧場,尚沁茗開始后悔為什么上午沒和南宮岐一陣去尋人。
哭也哭過了,罵也罵過了!圍觀的百姓幾乎都快失去耐心打算走人的時候,蔚起突然想起該讓被告人也地上一份訴狀來以示公平。
可是這匆匆忙忙之間誰會準備那玩意啊!
一句問話下來,向來不愛寫東西的其楠格立刻將求救的目光放到了場外和蚊蟲閑話家常的尚沁茗身上。
不,不會吧!寫寫小說倒是還可以的尚沁茗,目瞪口呆的望著丘峰準備好的文房四寶發傻。
也許是看尚沁茗久久不動筆以為其不識字的丘峰好心的開口想要代勞,卻看著尚沁茗突然間的地奮筆疾書而愣住。
望著那小姑娘剛勁有力的筆鋒,眼角的皺紋都擠成了一朵花。
在一看那內容,忽然之間知府衙門里多了一個能夠散發出熱量的石柱。
當尚沁茗匆匆向身邊的衙役大哥遞上剛剛完成的訴狀后才看到石化了的丘峰大叔保持著他那花樣的魚尾紋呆立在自己的身邊。
“大叔?”用力的拉了拉丘峰的袖子,仍然拉不會他的心魂的尚沁茗也只得收起滿腹的同情心繼續看看那個少年幫主如何斷案。
看完狀紙的蔚起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看向地上的老鴇的目光變得凌厲了起來倒還真有一點當官的氣勢。
“你說其楠格是自愿賣身與你的,可有契約為證!”蔚起看了一眼自己拿‘不誤正業’的師爺丘峰一眼后朗聲問道。
“當然有!這就是她親手寫給我的。”老鴇連忙從兜里掏出一張契約書以示證明。
滿意地看到其楠格和尚沁茗兩人臉上詫異的神情蔚起輕笑的接過老鴇送上來的契約書,掃了一眼上面那娟秀的字體目光變得深邃了許多。
“這真是她寫的?”蔚起揚了揚手中的紙張神色怪異的問道。
“真,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如若不然天打午雷轟-----”老鴇先被嚇得有些瑟縮,但是說著說著便又有著繼續發揮她那口水功的表演欲望。
“不必說了,我不想在我的地界發生那么多不幸的事情!”沒什么好口氣地說完后便讓人從后院帶出原本應該被關在春風樓后院柴房的小丫頭豆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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