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龜在我手上得不到自由,將頭深深的縮進龜殼里,我把它放在鵝卵石上,它立馬探出頭,四腳并用準備爬走,我偏不如它意,截住它的路,將它翻了個底朝天,它動不了,四肢又縮回了殼里,樣子可愛極了。
我又捉了幾只以同樣的待遇對它們,鵝卵石上躺了七八只底朝天的小烏龜,“喂,快過來看啊。”我向凌奕寒招手,他慢慢的走過來蹲下,“你看,這些烏龜是不是很可愛啊?”我指指一只被我翻到四腳亂動的小烏龜道。
“和你一樣。”
“什么嘛,它們雖然很可愛,但是怎么能跟我比啊,我可比它們聰明,你別亂打比喻。”我反駁道。
凌奕寒笑笑,伸手捉住一只小烏龜,烏龜在他的手里揮舞著四肢,奈何卻絲毫沒有龜身自由權,任凌奕寒的魔爪逗弄它。
“我看你比較像這些烏龜。”我奪過小烏龜,將它放進水池里,它奮力的游進水中,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我?”
“是啊,就是你,和烏龜一樣笨笨的,傻傻的!”
“那是你,不是我!”啥——
“才不是,你看你們一樣看起來都是長命的,俗話說千年王八萬年龜,瞧你那樣就是后面那句話的寫照,我說的可是吉言哦!”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他剛要說話,爹就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吃飯了,若兒和奕寒跟我來吧!”
我馬上乖乖的跟在爹后頭,轉身對他指了指地上的烏龜,哈哈笑著跑開。
走進屋內,香氣怡人的飯菜引誘著我的味覺,凌奕寒也跟著進來坐到桌前。
炒青菜,油悶野菜,清蒸雞,蛋花湯,紅燒茄子,都是些家常小菜,可是光聞著香味就贊,“若兒,奕寒,快吃吧,都是些鄉野小菜。”
“爹,這可不是鄉野小菜,這啊——是人間美味,真好吃!”我夾起茄子放進口中,味道清淡爽口,真是好吃。
“那就多吃點。”說著爹夾了好些菜到我和凌奕寒的碗里,都快堆成小山才停手。
“爹你也吃啊。”我夾起一只雞腿給爹,他感動的看著雞腿,說道:“若兒真乖,爹好開心!”
“那爹就趕快吃吧!”我笑著說道,“是啊,伯父好不容易認到女兒,她的孝心可不要辜負了。”凌奕寒也幫腔道。
“好,好,爹吃。”
一頓快樂幸福的午餐就在我們的嬉笑中過去,沒想到爹的廚藝這么好,那個清蒸雞的味道讓我回味無窮。
飯后,爹去收拾桌上的殘局,我和凌奕寒搬了兩個小板凳坐在池邊,邊曬太陽邊聊天,不一會兒爹也加入了我們。
我將自己小時候的事給他們聽,他們居然說我頑皮,爹一臉寵愛的看著我,凌奕寒則總是調侃我,以前怎么沒發現這人這么壞啊,雖然冷冷的,酷酷的,但是現在我發現他真的很會講話,而且是字字精辟,不多卻意思明確。
“哎,我不說了,你們笑話我。”不就是七歲時和笑兒把飛明師姐的肚兜拿來改裝成精美的手帕,被姥姥罰半天面壁思過,有什么好笑的,誰讓那肚兜太漂亮了!
“若兒小時候一定很可愛!”爹慈祥的說道。
“那是當然了,小時候姥姥和師姐們最疼我了!”不知道姥姥現在怎么樣了,師姐們有沒有想我,等把爹救出去后就回無憂山看看姥姥和師姐們。
“她是調皮,壞點子最多。”凌奕寒你非要破壞我的名聲是吧,恨恨的看他一眼。
“我才不壞,你別瞎說,破壞我在爹心中的可愛形象。”我將凳子搬到爹旁邊,挽著他的手臂撒嬌道:“我是爹的乖女兒,是吧,爹?”
“是啊,若兒是爹最愛的乖女兒,爹有了你和你娘,這輩子知足了。”爹笑道,臉上一片和祥幸福樣。
“還是爹好,爹,這籬笆外面是什么地方啊?”我早就想知道籬笆外面是什么地方,不由問道。
“出去十尺外是一片野果園,果園外面就是斷崖。”
“那我要去看看。”我馬上提建議,野果園,不知道是什么果子。
“若兒和奕寒去吧,爹要作畫,就不陪你們去了,小心斷崖。”爹可真是十幾年如一日,還想著作畫,我想要不是因為思念娘,爹他該怎么過這漫長的十幾年啊……愛情的力量就是偉大。
“好吧,那我們走了啊。”說完我和凌奕寒起身離開。
出了籬笆外,我們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一片矮樹林,樹枝上掛著紅艷艷的果子,沒見過,那些紅色的果實壓在樹枝上,一串串的特吸引人,性狀似葡萄般大小,圓圓的,每棵樹上都長了大概五六串的果子,不多,但是每串上至少也有三十來個小果。
我走過去采下一顆果實,拿起放進嘴里,卻被凌奕寒一把拍落,“你干嘛?”心疼的看著地上滾了幾圈變成泥果的小果氣憤的質問道。
“有毒。”他酷酷的說道,這下我傻眼了,這是毒果,我怎么沒看出來。
“你怎么知道?”沒道理我不知道這些果子有毒啊?
“魔教有,這種果子叫催情過,是制春藥的原料,你還要吃嗎?”
啊?
春藥!
催情果!
我咋沒聽過!
“不要了。”我收回驚訝的表情,惡寒啊……這些漂亮的果子居然是春藥原料,還好沒吃,不然——不敢想下去了。
“走吧,這些東西反正不能吃,我們去斷崖看看吧。”不想在此逗留,我趕緊提起腳步走過這片催情果林。
穿過果林,果然是斷崖,我站到崖邊,對面也是一座山,好熟悉啊……突然想起,那不是我裝昏迷的崖邊嗎?
“你快過來,那邊是我第一次來絕情宮的地方,沒想到這兩處斷崖是相連的。”我激動的朝林奕寒說道。
他走過來看了一眼對面,將我拉離崖邊,道:“小心掉下去,你確定?”
“當然了,我記得清清楚楚,既然這兩邊是相同的,那就是說絕情宮還有別的出路,太好了!”我開心的說道,原來絕情宮不是只有一條通道的,這個重大發現讓我開心極了。
我四處看了看,我站的地方是一處突出的邊緣,下面是萬丈深淵,見不到底,掉下去一定尸骨全無,想著我又退離了崖邊一點,我可不想嘗試掉下去的滋味。
退至里面就是果林,沒有別的出口,正想在過去看看崖底,身后凌奕寒一把抓住我。
“我們回去吧,天都快黑了,別忘了,莫忘情晚上會來。”看看天色,是快黑了,先回去吧。
于是兩人按照原路回去,不過穿過催情果林的時候我偷偷摘了一串催情果,凌奕寒轉身看我一眼,又朝前走去,好險!差點被發現,藏好果子,急匆匆的跟上前面的人。
回到小屋,爹正在書房作畫,我和凌奕寒站在門口看著他那認真的樣子,都沒有上前打擾他,只是在門外悄悄的看。
爹的神情溫柔,手上的動作亦是輕柔無比,一筆一畫都很用心,直到我的脖子都酸了,爹才放下筆,我趕緊進去。
“爹,你畫好了嗎?”
“若兒回來了啊,看看,這是爹剛畫的,怎么樣?”爹拿起那張畫給我看。
畫上有兩個人,一個娘,還有一個赫然是我,笑語嫣然的娘親和一頭灰發的我,該死的石灰破壞了我的形象,不過那神情,那舉止,在畫上淋漓精致的體現出來,逼真極了。
我走過去接過畫,“爹,你太厲害了,這和我真的一模一樣哎,凌奕寒,過來看啊。”我拿起畫給凌奕寒看,他也是贊同的點點頭說像。
爹笑笑,說:“那這張畫就送給若兒了。”
“真的啊,太好了爹,我會小心珍藏的。”我開心的拿著畫看。
“啊——”爹突然捂著心口痛苦的喊著,整個人都壓在了桌子上,那些筆墨都被他揮落在了地上。
“爹,你怎么了?”難道是毒發作了?
“我——我——痛——若兒,你們快——快躲起來,她——快來了。”說完爹又痛呼了一聲。
“快走,我們先躲起來。”凌奕寒過來拉我,我將爹扶到椅子上,然后跟著凌奕寒出了門,躲到了爹為我們安排的旁邊的小房間里。
小小的房間只能容下三個人,而凌奕寒又高大,加上堆放在小房間中的雜物,所以我們兩個只能彼此挨著才站穩腳跟,我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不似胭脂水粉,是一股清雅的香氣。
等了一會兒,聽見書房的門被打開,有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