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我見到你,我忘了我自己應該如何忘了你。你看我美麗的眼神,好像一箭穿心,曖昧游戲正進行。我幫你用塔羅牌占星吧,那真命天子,會在哪里出現?現在之后讓你知道將會是我。真命天女,就會是你。愛情的魔法想讓你感應……”
露露是出了名的麥霸,什么歌都會來唱。你看,才剛剛打開那個機器,露露連選都沒有選擇,就跟著第一首歌唱了起來。
這是什么歌啊,伊一和臻睿面面相覷。看著視頻里的一群帥哥,他們倆覺得自己落后了。兩人只能拿起圓圓的搖鈴給她助威。
一曲完后,露露意猶未盡,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然后接著唱,完全無視身后坐著的兩人。
音樂轉換,露露跑過去選了一首歌。不一會兒,激情的音樂變得柔和起來。
“哦嘿媽媽,那天你再次為我悄悄流下淚,你可知道它已化作傷痛,滴滴落在我心扉。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看我時那難舍的眼神。我不會。哦嘿爸爸……我愛他,他是我心中的那只雨蝶,飛呀飛,飛到我心里面化成繭。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叫醒我,共筑城一曲祝英臺和梁山伯。我愛他……”
聽到這首歌,伊一突然想起了爸爸。一只溫暖的手伸過來,緊緊地包裹著伊一。伊一側頭看看臻睿,看到臻睿淺淺地對她笑了一下。
露露繼續唱著,不一會兒,又換成了另外一首歌。
“屋檐如懸崖,風鈴如滄海,我等燕歸來。時間被安排,演一場意外,你悄然走開。故事在城外,濃霧散不開,看不清對白。你聽不出來,風聲不存在,是我在感慨。夢醒來,是誰在窗臺,把結局打開。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聞淚聲入林,尋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柔柔而復古的聲音響起,兩人如墜夢里,深深地沉浸進去。
露露不但是麥霸,還是百變女王,她唱歌的風格果然多樣。
露露唱得累了,歇下來吃起東西:“伊一,該你了。”
“你知道的,我不會唱。”在這種地方,伊一只有做觀眾的份。
“那怎么行,好歹來一首嘛。唱得不好不要緊的,關鍵是氣氛。”露露在一邊鼓動著,慫恿著伊一上去。
“我來一首。”臻睿突然自告奮勇地站起來。
歌聲響起,竟是“蝶戀”,露露狐疑地看著他。卻見臻睿對著伊一深情地唱起來:“想要對你說,不要離開我,風風雨雨都一起走過。孤單的時候,誰來陪伴我?還記得你許下的承諾。天上多上云飄過,地上多少故事成傳說。天廣闊,地廣闊,天地癡心誰能明白我?風中多少花飄落,雨中多少往事成蹉跎。風婆娑,雨滂沱,風雨中你卻離開我!想要對你說不要離開我,風風雨雨都一起走過。孤單的時候,誰來陪伴我,還記得你許下的承諾。天上多上云飄過,地上多少故事成傳說。天廣闊,地廣闊,天地癡心誰能明白我?風中多少花飄落,雨中多少往事成蹉跎。風婆娑,雨滂沱,風雨中你卻離開我。風婆娑,雨滂沱,風雨中你卻離開我。”
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再加上歌曲本身的悠揚,連露露看了都很感動。
如果,如果沒有天琪,這個臻睿,倒不失為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如果”。
伊一被看得不自在,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最后,竟然拿起一瓶啤酒就灌。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伊一已經醉了。臉蛋嫣紅嫣紅的,說話時舌頭直打結。最后,索性一把搶過麥克風,也不管里面放得是什么歌,瘋狂地大叫起來。
露露嚇了一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伊一。回頭看看臻睿,一臉無奈,看來他早就知道伊一喝醉酒會這樣。
兩人馬上站起來去拉她,沒想到,這時候的伊一力量出奇的大。
“不要,不要拉我。我要唱歌。”使勁地掙扎著,就是不肯坐下來。這時候的伊一,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伊一,你喝醉了。”臻睿想拿掉她手中的麥克風,繞了半天還是沒有拿到。
“沒有,我沒有喝醉!不要動,你們都給我坐下。”伊一突然大聲起來,嚇得露露一屁股坐在了沙發椅子上。
平時很文靜的一個人,喝了酒之后竟然會這么瘋狂。現在,她總算明白臻睿當初為什么會那么反對來喝酒了。伊一的這個架勢,實在是太驚人了。
“來來來,我們喝酒,來,喝酒!”伊一拿起另一瓶酒,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就下肚了。臻睿和露露只來得及把空了的酒瓶搶過來。
“天哪,伊一,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露露驚詫地看著伊一,不驚感慨到。
“什么?打開什么?”伊一晃了晃頭,手指指向門,“你說……你說是要……打開門嗎?好的……我去……我去打開。”伊一搖頭晃腦地過去,使勁地拉著,卻怎么也拉不開。
露露在沙發上笑得花枝亂顫,臻睿趕緊過去把伊一拉過來,然后一把按在椅子上:“伊一,你搞錯了,那不是門,門在另一邊。”
“什么……什么會錯!我從來都不會……不會弄錯哦……我告訴你哦……你要聽著哦……我都沒有告訴過別人哦……我……我……”伊一突然打了個嗝,停止了說話。
“什么事情?”臻睿豎起耳朵。露露連忙過去拉開伊一,一邊對著臻睿說:“哪有什么事情,你不要聽得拉,她喝醉酒就會亂說。你看她一直哦哦哦的,像鵝一樣叫喚。”
“鵝?誰說我是鵝!我……我告訴你……你才是鵝呢……不……你不是鵝……你是鴨……哈哈……唐老鴨,嘎嘎嘎!”伊一屁股一扭一扭的,使勁地講著話。
“好了,伊一,我是鴨,我是鴨行了吧!你真的不行了,要不我們回去吧。”露露轉向臻睿,臻睿一看伊一的樣子,連忙點頭附和著。
“不……不會去……你不要走嘛……我跟你說……其實……其實我一直都喜歡……喜歡著你呢?”伊一突然撲到臻睿身上,兩個人一起摔倒沙發上。
“真的?那你以前為什么不說呢?”臻睿欣喜地摟著她,心里異常的激動。
“她瞎說呢,你別理她。”伊一,你真是害人不淺,就算喝醉了酒,也不能認錯對象啊。
“誰……誰說的?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我很喜歡你……好久了……一直都……這樣……可是……可是我害怕……害怕……我……我決定了……我不管了……不再壓抑了……我就是喜歡你嘛……我就是忘不了嘛……我就是說了……不管……不管是誰……伊尹……”伊一說完就倒了下去,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伊一,伊一,你說的是真的!”臻睿使勁地搖晃著伊一,想要讓她繼續說下去。
伊一嗯了一聲,翻了個身后就再也不動了。無論臻睿怎么喊,伊一就再也沒有反應。
即使是這樣,臻睿還是掩飾不住心中的狂喜,在輕吻了伊一的額頭之后,拿起酒就喝了起來。
露露無語地看著這一幕,默默地拿起酒喝起來。瘋了,每個人都瘋了。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伊一肯定表錯對象了。她也不管了,真的不管了,就讓伊一自己來面對自己闖下的禍吧。她敢打賭,伊一醒后肯定會后悔自己的對臻睿說的話。
歌還在放著,只不過麥克風前面已經沒有了人影。包廂里充斥著酒精的味道,與空氣清新劑的香味混合起來,整個房間,滿是撲鼻的奇怪的香氣。三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到最后,有兩個躺下了,還有一個繼續不停的喝。
等工作人員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光景:兩個女的躺在沙發上,一個男的還在喝酒。機器開著,但是已是無聲。他搖了搖頭,不明白他們是來唱歌的,還是來喝酒的。但是,搖頭歸搖頭,他必須提醒他們:“時間倒了!”
臻睿從酒瓶中抬起頭來:“倒了?天亮……了?好的……我們……我們走了。伊一,伊一,我們該走了。”
搖搖晃晃地臻睿走過去輕輕拍打著伊一的臉,許久,伊一依舊沒有反應。臻睿轉身去叫露露,結果露露也是一樣的情景。
“麻煩……送……送我們上出租車吧!”臻睿瞇起眼睛,對著工作人員說道。
工作人員想了一下,出去叫來兩個人,扶著她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