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平陽剛想拉住沐華庭,卻見她人已經沖了出去,眼見那幾個大漢往這邊走來,他腦子一轉,迅速的離開了這里。
沒有得到皇平陽的幫助,沐華庭還是有些奇怪的,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那方才二人躲著的地方,哪里還有人的身影,他扔下自己一個人跑了。
心中的怒火燒的更旺,沐華庭揮手在頂上砍出一個洞,透過山洞的頂層,放出了那枚薛白交給自己的信號彈。
而后手起刀落,長達半個時辰的激戰,面前漸漸成了一片血海,胳膊大腿到處亂飛,那婉容郡主也不傻,這些殺手的功夫比起皇宮那些侍衛要好的多了,拿下他們,費了不少勁,本沒打算殺了他們,只是沐華庭詢問幾人背后指使之人之后,他們卻一言不發的咬舌自盡了,幸好沐華庭眼尖,看到有一個男人并沒有自殺的意思,也就將他留了下來,只是點了他的穴道,他動不了,自然也自殺不了。
林木森虛弱的眸子在沐華庭的身上打量了一眼之后,垂下了頭,揮刀砍斷林木森的鐵鏈,他整個人就無力的朝著沐華庭撲了過來,高大的身材壓在沐華庭的身上,沐華庭摟著他結實的腰,他熱熱的呼吸就噴在了自己頸間,身上還有流血的傷口,忙為他點穴止血,沐華庭卻發現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有些小傷了,倒是不影響,只是從小過慣痞子生活的他,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生活。
洞外漸漸傳來人的腳步聲,本來以為是薛白帶著人來救自己了,一聽,就聽到了皇平陽的聲音。
“就是這里,快進去!”
皇平陽跟自己來不會沒有目的,如果他來發現這里還有活口,他是一定會帶走的,那沐華庭所做的這些就全都白費了,正思考著怎么脫離這險境,頭頂就下來兩張熟悉的面孔。
身子一輕,熟悉的味道,發覺來人是薛白薛玉以后,沐華庭就有些放松了,讓兩人將那地上的男人一起拖出來后,沐華庭就看見洞門口停著一輛十分普通的馬車,那門口的前方還有十多個人正在把守,看樣子剛才皇平陽是回城搬救兵去了,剛才進去的人肯定也不少。
只見薛白薛玉手一動扔出一枚炸彈樣的東西,前方的洞穴就發出一聲巨響,而后冒著濃烈的煙,坐在馬車內,看著那后方的山洞,似乎開始發生坍塌了。
“你扔了什么?”
“一點火藥,山洞會搖晃,但不至于坍塌。”薛白與薛玉兩人坐在前方趕車,那被點穴的男人扔在馬車中,沐華庭坐在林木森的身邊,他仍是全身無力,眼神都沒有了平時的那股銳氣,沐華庭幫他套上衣服,那馬車外的薛白似乎就認出了他。
“這是?”
沐華庭噓了一聲讓他別再說下去,他也十分懂眼,轉過頭真的不發一言了,只是那偶爾回頭的眼神透露著濃濃的擔憂。
“你們替我帶他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養起來,我日后有用,千萬別讓他自盡。”城門外,沐華庭指了指馬車里的男人,薛白面色難看,站在馬車下,似乎有些不愿離開。
“我有事要辦,他對我很重要。”又看了薛白一眼,他便扭的神色才好轉一些,在薛玉的拉扯下,帶著那男人快速離開了。
馬車上只剩林木森,滿身的血跡,也還好薛白有心,留下了自己的衣服,讓沐華庭安然的進了城門,回到了自己家中,只是剛到門口,就看到前方大批的軍隊圍了過來,還是來晚了一步,皇平陽竟然已經回來了。
“公子好手段。”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那灰頭土臉的樣子,也讓沐華庭清楚,他許也是剛從那山洞里爬出來就很快追過來了,他的輕功,確實數一數二。
“侯爺可是要來興師問罪?若說如此,該我問你才是,在我被敵人包圍的時候,竟然棄我于不顧!”沐華庭瞪了皇平陽一眼,這件事無疑讓她對他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公子莫氣,本侯也只是為了快些帶人來救你!馬車上,坐的是誰?”
“林侍衛。”
“當真?”他的目光帶著幾分輕蔑的質疑,走向了那馬車。
“侯爺只管看!難道連我也不信任,要翻我的馬車嗎?”沐華庭的聲音也大了幾分,“我雖只是一介平民!但我父親好歹是朝中丞相,若知道他的兒子在家門口被人搜查,我猜父親他,定也不會袖手旁觀!”
強烈逼迫的話讓皇平陽皺了皺眉,他垂下了掀轎簾的手,那眉頭緊皺的臉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本侯與公子在外守候的時候,明明里面有九個男人,但等本侯追過去,卻只有八個人的尸體,另外一個實在怎么也找不到,本侯心疑,也是為公子好,怕他扒了公子的馬車偷偷溜回來,只是為了公子的安全。”笑容猛的收起,他一把掀起了轎簾。
“看夠了嗎!”林木森的聲音有些陰冷,即使渾身是傷,也擋不住他那銳利的眼神,跟在皇上的身邊久了,他說話也變得有底氣,“有何事我會與皇上解釋,不需侯爺插手!”
皇平陽愣在一旁,在確認馬車上真的沒有其他人之后,就有些傻眼了,看著沐華庭趕著馬車進去,回首沖著身邊的人就是一巴掌。
“給我去找!翻開那座山,也要把那個人找出來!”
“送我回宮。”林木森睜著一雙虛弱的眸子,語氣卻仍舊冷硬,沐華庭想扶他下馬車的手僵在了半空。
“你身子還很虛,正好讓梵慕給你瞧瞧,住幾天也不急。”
“不用。”好心好意,他卻仍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沒有半點溫度的眸子,真讓沐華庭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心。
“他若真的擔心你!早就派人去尋你了!那樣的主子值得你為他賣命嗎!”忍不住吼了一聲,林木森的身上套著薛玉的白衫,里面還透著鮮紅的血。
林木森一眼不發,只是那執著的眼神卻未變分毫。
“梵慕!”
手刀沖著林木森的后頸直直的劈了下去,無視他詫異的目光,直接將他給拖了下來,正在房中試藥的梵慕走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小花嗷嗚嗷嗚的又往他身上撲,他煩躁的揮手,小花卻仍舊不勝其煩的往他身上撲,直到看到沐華庭的懷中,那一身是血的人,它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幫我把他扶進去。”沐華庭話音剛落,方青少很快就跑了過來,幫著把林木森扶到了沐華庭的房間,正中央沐華庭的床,梵慕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不悅,卻并沒有說什么。
“幫他看看。”沐華庭也沒有想到自己扯梵慕的手勁那么大,直接就將他整個人給扯的撲到了床前,對于粗暴的沐華庭,梵慕也十分狂躁的甩開了她的手。
“讓開!”
看著他手腳麻利的要給林木森上藥,沐華庭想上前幫忙,他卻一個眼神將自己宛了回來。
“他沒穿衣服!”
沐華庭點頭。
“他沒穿衣服!”他再次重復,眼里已是滿滿的不耐煩。
“他沒穿衣服!”
“我知道!”沐華庭煩躁的回應了他,看著他晶亮的眸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衣服都是我換的,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大家都是男人!”
梵慕抿了抿唇,憋在心口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給林木森上完藥,將他安置在了沐華庭的房中,眾人才一慢悠悠的帶上門出來,梵慕站在中心,看著沐華庭的目光帶著幾分鄙視。
“今晚我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