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皇平陽來這干什么,問他他也不說,沐華庭干脆什么也不管,坐在一旁裝死了,只是裝著裝著就一不小心睡了過去,感覺到頭頂有動靜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睜眼就看到院子里不知何事已經來了許多黑衣人,不難看出都是女人,皇平陽正在與她們過招,梵慕站在自己的身邊,不耐煩的正在叫醒自己。
“怎么回事!”忙迅速爬了起來,那旁邊的女人眼尖看見沐華庭一刀就劈了過來,沐華庭閃身躲過,身邊傳來梵慕不悅的話,“保護好自己,待會說。”
皇平陽緩緩移動到沐華庭的身邊,似乎在盡力保護著他,上次還將自己扔在那山洞自己跑了,如今這么賣力倒讓沐華庭有些疑惑,眼前的女人一個個的倒下,又不知從哪里再次涌了上來,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女人中一戴黑紗的女子,她的武功不似一般,與皇平陽連過百招也不分勝負,偷襲的女人漸漸多了,那暗處不知誰部署的護士也都沖了出來,平靜的大院一下就陷入了混亂的廝殺。
這邊的嘈雜很快把沐北鶴給引了過來,帶著眾多家丁,一起沖了過來,沐華庭站在人群外,不顧及的加入的戰斗,良久過后,那些女人有些被擒,有些則死在了這里,唯有和皇平陽過招的那個女人,仍然狡猾的想要逃脫。
梵慕很機靈的沖了過去擋在她的前面,皇平陽笑著看著面前的人,笑容令人發寒,所剩無幾的幾個女人已經影響不了幾人的發揮,沐華庭好奇那人是誰,便也追了上去。
三方圍堵,女人皺了皺眉,看起來十分為難。
“你跑不掉了,南鳳儀。”
陌生的名字,卻感覺很熟悉的身影,沐華庭站在皇平陽的身邊,看著面前女子緩緩揭開自己的面紗,才明白過來。
來人正是婉容郡主,那假郡主的真名想必就是南鳳儀了吧。
“以為我真會毫無防備嗎?”皇平陽的笑容有些腹黑,三人出手,再不濟,那南鳳儀最終還是敗了下來,被捆在一邊,皇平陽笑著看著她,沐北鶴站在一旁,他并沒有十分驚訝。
“此事皇上可知道?”沐北鶴的聲音有些擔心,看他說話的視角沐華庭也有些明白了,大概皇平陽來找自己的時候順便找了一趟沐北鶴。
“他那個腦子,不知道,才怪呢吧。”仍舊是笑,看不出他什么心情,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南鳳儀,“是不是耶律將軍帶兵攻退了你們想來擄走她談判啊?”
指了指身邊的沐華庭,皇平陽的語氣并不是征詢,“真抱歉讓你失望了,耶律將軍的人,可不是你能動的呢。”
也不知是不是嘲諷,他笑著將綁著南鳳儀的繩子給拉了起來,整個被迫的仰起,南鳳儀的樣子有些狼狽,怒視皇平陽,她的臉色很難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鳳儀嘴硬,狠狠的瞪了皇平陽一眼,“要殺便殺!”
“殺你?我可舍不得。”手十分僵硬的抬起南鳳儀的下吧,看著她絕強的眼,皇平陽笑的十分可怖,“我要看著你,被我皇兄嫌棄,憎恨,讓你入牢,賜你死罪,再將你粉身碎骨。”
那滿是笑容的臉說出來的話卻讓南鳳儀心頭一驚。
“帶她進宮。”
“侯爺!”沐北鶴有些不悅的迎了上來,“老夫與你一起。”
皇平陽沒說什么,也算是默認了,還不忘拉上一旁的沐華庭,梵慕見沐華庭過去了,皺了皺眉,也跟了上去。
皇宮戒備森嚴,幾人過去的時候,也是一群刺客被抓,正押著往外面走,那一群護衛的后面,站著的正是笑的一臉春風得意的皇焱卿,看到這邊一群人過來,他的笑容更大了。
“靖,靖王哥哥。”那假婉容似乎還想試圖讓皇焱卿救自己,柔柔的嗓音十分嬌弱。
皇焱卿淡淡掃她一眼,折扇輕開擋住了自己滿是笑容的臉,“本王好騙嗎?”
南鳳儀愣在那里,卻明白事情全都敗露,看著那一群卻押解出來還死了不少的此刻,眼里逐漸有了絕望。
御書房外,皇帝一身龍袍站在那里,霸氣難以復制,林木森站在他的身邊,還有許多護衛也都紛紛守在那里,壓著南鳳儀往里走,皇平陽仍是一臉玩世不恭的笑意,不管在什么時刻,他總能笑的出來。
“皇上,老臣護駕來遲,贖罪皇上!”沐北鶴有些激動的走了過去,皇焱肆擺擺手,臉上有些溫和,看著那被眾人押解過來的南鳳儀時臉色則有些難看。
“報!”
門外太監匆匆跑進來,舉著一封從外面送過來的書信,皇焱肆接過掃了一眼,臉色便好了不少。
“皇上。”南鳳儀楚楚可憐的看著面前的皇焱肆,并不放過任何一絲可以逃脫的機會。
皇焱肆看著她,站定了腳步走了過來,腳步緩慢,臉色平和,他走到南鳳儀的面前,將她扶了起來,南鳳儀有些驚喜的看著他,皇焱肆卻發開了手。
“沈赫然帶領的你父親留下的軍隊,已經在天冶的攻擊下全軍覆沒了,朕知道你在各大關口都布置了兵馬,但幾位將軍剛才來信,在得知沈赫然的部隊被滅以后,他們紛紛都向朕主動投降,你的復仇大業,到此為止了。”
平淡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一般,沐華庭倒是奇怪皇焱肆的淡定,但此刻的南鳳儀卻明顯不淡定了起來。
“你,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確切的說,你剛入宮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皇平陽笑著站在旁邊,替他開口,“對吧皇兄?這場盛寵的戲碼可玩夠了?”
皇焱肆看了他一眼,臉色平靜。
“你,你既然知道,為什么要騙我!”
“朕可從來沒有騙過你!”皇焱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若說起來,倒是你一直在騙朕。”
“是啊,皇兄對你的感情可是真的哦,特意吩咐我要留活口呢。”皇平陽的多嘴惹來皇焱肆一記凌厲的目光,他卻仍然是笑著,一點不改。
沐華庭站在梵慕的身邊,梵慕皺著眉頭明顯有些不耐煩,林木森看了沐華庭一眼,發現她一點沒事以后算是松了一口氣。
“皇上。”南鳳儀淚眼朦朧,只是那眼里的仇恨卻不減半分。
“朕知道當年是先皇對不起你父親,但你也,太糊涂了。”皇焱肆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忍,“木森,解開她。”
沐北鶴想上前阻攔,卻被沐華庭拉住,林木森手腳利落,南鳳儀很快便沒了束縛,一身黑衣的站在那里,沒了平日里柔弱的那股氣質,不上任何妝容的她看起來倒有幾分英氣。
“皇上。”
皇焱肆皺了皺眉,“朕不會殺你,沈赫然已經死了,你們的兵馬也都全軍覆沒,你便找個地方好生找人嫁了吧,只要你不回京城,朕發誓,絕不動你。”
皇焱肆的話說的很認真,南鳳儀眉眼一動,口中仍舊呢喃著皇上,但突然她的身影快速一動,以極快的速度掏出懷中的匕首朝著皇焱肆沖了過去,林木森很快擋在她身前,大掌一拍,她整個人便飛了起來倒向地面,皇平陽借勢拔出腰間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柄長劍刺入了南鳳儀的腹中,正中胸口,南鳳儀雙眼瞪的很大,口中的鮮血翻涌了一下,便沒了動靜,梵慕上前探脈搏,已然死了。
皇焱肆有些驚訝的看著皇平陽,眸中不乏悲痛。
“你!朕不是說了不會動她嗎!”
“可她要殺皇兄,我作為皇兄的好表弟,自然要保護好皇兄的安全,若是留她一條命,她再次謀害皇上怎么辦?”皇平陽接的十分自然,一臉笑意的臉有些滲人,“皇兄果真愛這女子這么深?要奪江山也舍不得殺她!”
皇焱肆沒有說話,但眉眼之間已經能看出他的悲痛。
“來人,把這逆賊的尸體拖下去喂狗!”皇平陽的氣勢壓人,“皇兄,篡奪江山之人,若沒有慘痛的教訓,可不足以服眾!”
皇焱肆的拳頭握的很緊,卻不能在眾人面前發火,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幾乎是有些顫抖的讓林木森扶著自己走了進去。
“沐丞相,進來一下。”
整個院內,只剩下一臉茫然的梵慕,笑的腹黑的皇平陽還有幾個侍衛了,風平浪靜,仿佛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但那一具一具被抬下去的尸體又看的真切。
“別看我,若不是看耶律天冶那猴子看不見你沒心思打仗,我早就奪了你的位置,掏出你的心肺了。”皇平陽扭頭,那有些狠厲的話語加上逼迫的眼神著實讓人有些心驚。
“但現在,你怕是沒有那個本事了。”沐華庭笑了,與皇平陽對視的眸子同樣充滿自信,這閑著的十幾日,她可沒有讓薛白薛玉也閑著。
皇平陽看著她,驀地就笑了,“本侯可沒說現在想殺你吧?”
沐華庭沒說話,他卻朝沐華庭走了過來,含笑的眉眼注視著沐華庭,看著他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沐華庭下意識的后退,他卻還是靠了過來,薄唇沾水一般有些濕潤,滿是笑意的眸子帶著幾分蠱惑,朝著沐華庭緩緩的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