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繁華長安街,春閨夢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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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誰能想象,那攀援的途中,她付出了多少血淚。
“你這個……”
“放手!”凌蕭手肘一進一退,不過及其簡單的兩個動作,孫芳就被甩到了一邊花壇上,狼狽的抓了一手的泥土,“潑婦!”
“于筱筱,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潑婦孫芳抬起了頭,淚水打花了妝容,淚眼朦朧,然而那怨恨的目光卻是猶如兩束披荊斬棘的X射線,咬牙切齒,“于筱筱,你走了,走得好!你看,你的位置現(xiàn)在是屬于別人的,你的身份也是屬于別人的,就連你的云翳哥,馬上也是別人的了!”
口齒清晰,若非那滾滾的淚水,還真讓人險些以為這人目前狀態(tài)應(yīng)是十分良好的,“是,是,我是潑婦,當(dāng)年那……是我做的,不錯,就是我做的!那又怎樣,我愛云翳哥,我愛他!哪怕那么難堪的被拒絕,我都愿意!你,你算什么東西,你憑什么頂替我——”
凌蕭的腳步半分停頓也無,對于身后的哭嚎聲好似渾然未決,堅定,毫無猶豫。
該拋棄的東西,我們要堅決,因為它不屬于我們,從未。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芳覺得自己的眼淚都流干了,紅腫的眼眶卻依舊不甘心的看著空無人際的路。
一方手帕,繡著一朵半開的芙蓉花,落在她的眼前。
“給你。”溫柔的聲音,滿是包容。
孫芳抬頭,緊接著卻像是發(fā)泄似得揮出一掌,“啪!”
“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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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校慶慶典的完美落幕,學(xué)生會的工作終于又恢復(fù)了往日里的閑散,一幫忙了近兩個月的人總算找到了一些自由時間。
于是乎,容辭忙起來了。
來自于學(xué)生會眾多男性哥么們的魅力探討,來自于某些女干事們的愛心便當(dāng),還有好些叫不出名字的女生們的傳單式的情書轟炸。
其實,除了那么一首鋼琴曲,他一直都是很低調(diào)的好不好,都是凌蕭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竟然還說,說出好好待他的話,當(dāng)真是,是……
頭,有點疼。
靠著草坪,容辭閉了眼睛,用書本扣在面上,整個人呈現(xiàn)出極度放松的姿態(tài)。
“辭哥哥,”怯生生的聲音,帶了些忸怩,“我們,平安夜去、去長安街吧。”
容辭再次被人破壞了安靜休息的時間,臉色雖然溫潤,唇角笑意也習(xí)慣性的掛著,但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峰,再是清楚不過。
不耐。
“我,我不,不是故意打擾辭哥哥的。只是,我想到奶奶,容奶奶要美嬡答應(yīng)了的。”何美嬡嬌俏的小臉升騰出一抹紅暈,在容辭疑惑的目光下,嬌聲道,“昨天我回本家,就順路看了容奶奶,容奶奶知道我平安夜要去長安街可高興了,又說你也要去的。所以,后來不放心我……說反正辭哥哥也要去的,不如我和辭哥哥一道去,路上好有個照應(yīng)。”
“我,本來想拒絕的。但是,又覺得,長安街,我也未曾去過,心里頭還是有些害怕的,所以……若是能和辭哥哥一塊兒,定然是很好的。”
“這,恐怕有些不方便吧。”婉拒。
“不好。”直接干脆利索。
不管怎樣,也算是異口同聲的拒絕。
何美嬡的臉,紅撲撲的,然后像是被用寒冬臘月的水一潑,退了干凈不說,直接慘白起來。
“為,為什么?”
從隔壁穿花拂柳而來的凌蕭童鞋,側(cè)頭很是贊賞性的感謝了下看了眼默契的容辭,然后慢條斯理的坐在自家男人身側(cè),興致頗好的悠悠開口道:“十里長安街,繁華過云煙。去那么一個可以媲美京城的地方,本該是賞心悅目之事,若是帶上你,豈不是……很沒面子就罷了,還是,包袱一只。”
因為國家默許的緣故,去長安街,必然要路過女兒街,女兒街是什么地方?
一如其名,女兒賣唱風(fēng)流,男兒駐足歡場。
你情我愿的露水姻緣,卻又掩蓋著無數(shù)的權(quán)色名利,爾虞我詐,甚至每年華夏國家的GDP總值之高,有一小半的原因都歸于女兒街。
不過,容辭眸光微微一動,這女人今天的話突然變得很多啊。
心情很好?
這女人,這女人!
之前他郁悶了那么久,她反倒是一直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何美嬡倏地站起身,咬著唇,嬌俏的小臉又是白又是紅,但是能否認么,不能,她長這么大,的確是包袱,可,“是啊,我是包袱,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以為就你追著辭哥哥不放,辭哥哥就會接受你了?不說你身份不明,就算你是曼城里的數(shù)一數(shù)二的陳家嫡系,想要攀上辭哥哥,還是遠遠不夠看的。”
喲,這小妞長腦袋了,知道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不過,曼城三大家,陳家排行第三。陳家嫡系都沒有資格?阿辭的身份,莫不是是世家子弟?
容辭,容辭,不會是八大世家之首的容家吧?
凌蕭推了推自己的紅色鏡框,不自覺的坐直了幾分,第一次開始正視一個問題。
容辭舉止優(yōu)雅,一言一行更是自帶三分他人沒有的貴氣,據(jù)說還是法律系一只草,當(dāng)然,目前是在全校都格外吃香的一顆草,莫非,當(dāng)真是出生不凡?
書香世家,這世界這么大,不會那么趕巧自己看上的就是那個容家吧。
據(jù)說,世家之首的容家這一脈第三代,不過是三子一女,而且,年紀應(yīng)該都是比自己稍大一二,最小的也是和自己同齡才是。
而容辭,今年才二十。
不過,凌蕭瞇了瞇眼睛,慢騰騰的再度推了自己的鏡框,覺得還是要查清楚才是。
若是一般的書香世家的男人,自己還有八九分勝算,若當(dāng)真是容氏家族的,那可就要好好籌劃籌劃。
不管怎樣,這男人是絕對不能讓的。
凌蕭這一番的心里想法,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容辭擱置在身后的手指不知覺得顫了又顫,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眼瞼半斂,掩去了眸底的異色。
若是……那就罷了。
同樣不知凌蕭真實想法的何美嬡則是樂呵呵的開口,落井下石起來,“嘿,說不出來了吧!哼,也不看看自己的寒酸樣兒,也想肖想……”
“美嬡,不好意思,昨天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凌蕭一起去長安街了,所以,以后有機會再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