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遠處的天際染上了一絲淡淡的黃色,其中還微帶了些淡淡的紅,像抹上了一點兒油色,暖暖的色彩當中又偏了些冷色。
而茅屋頂上的天空卻還是沉沉的灰藍色,天還沒有亮透。
姜婐醒來發現姜母已不在屋內,而茅屋內還是暗沉沉的一片。
眨了眨還是有些許迷糊的大眼睛,姜婐慢慢的爬了起來,穿上葉衣跑了出去。
“阿娘?!苯獖鹫驹趶N屋門口,揉著眼睛,軟軟糯糯的喚著。
清晨的氣溫有些低,涼涼的晨風吹來,帶著農村特有的燃燒柴的味道,姜婐感覺到特別的舒服,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姜母正在廚屋里忙著做早食。她剛架好陶鍋,便聽到女兒喚她。
“婐兒,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姜母心疼的看著小女兒還沒睡醒的小臉,柔聲哄道:“趕緊回屋里再睡會兒。”
“阿娘,我餓了。”
光吃水果是很容易餓的。
昨晚她只顧著貪吃二哥帶回來的紅果子,小肚子撐得大大的,導致晚上吃晚食時吃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那你乖乖的去廳屋坐著,阿娘馬上就煮好早食了?!苯负宓?。她可不敢讓女兒進廚屋里。
天色漸漸變亮,家里的其他人也都起身了。
姜冉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走進了廳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前腳剛踏進屋門,便見小妹坐在石桌旁挖紅果子吃。
“小不點,你好奸詐哦,竟然起這么早跑來廳屋偷紅果子吃!”姜冉見狀,激動的跳了起來。
“我沒偷!是阿娘拿給我吃的!”姜婐舉起手里的木勺子,大聲的抗議。說完,又挖了大大的一勺紅色的果肉進嘴里,吃得小臉圓嘟嘟的。
姜冉剛想跳得更高一點好大聲反擊,后腦勺就不幸的被跟在后邊進來的三哥重重的拍了一下,害得他差點沒站穩要往前撲去。
“大清早的起來,胡說什么呢!”姜遠出言教訓。這個小弟也不知道像誰,越大越沒個正形!
姜婐見狀,笑彎了眼。心里暗暗罵了一聲活該。
礙于三哥的威嚴之下,小黑臉姜冉也不敢在跳脫。長腿一邁跑到小妹身邊坐好,滿臉討好的哄道:“乖婐兒,分一點給我吃,好不好?”
姜木昨日就拿回了六個紅果子,他們一人一半吃了三個,剩下的三個被姜母收了起來。
“不好?!苯獖疣街∽炀芙^道,精致的小臉上看似生氣,然而她圓溜溜的眼睛里卻染了笑意。
聞言,姜冉苦了小黑臉,敵不過食物的誘惑,張嘴打算在求求,就見小妹用小勺子挖了好大好大的一塊果肉往他嘴里送來。
姜冉亮了雙眸,配合的張大嘴往前接住。彎了眼,心滿意足的含住了小妹送來的果肉。
姜婐也彎了眼,拿起勺子又挖了一大勺果肉,轉頭遞到剛坐的她身旁三哥的嘴邊。
“三哥,你也吃!”姜婐稚聲道。
姜遠見狀,彎了嘴角,微微傾頭,張口含住。
姜婐卻看呆了,她不得不承認,三哥是四個哥哥里長得最好看,最有氣質的一個!
用完早食,姜婐便迫不及待的跑去研究她昨天帶回來的黑刺魚了。
當她拿出裝著黑刺魚的陶碗,原本她還以為會看到陶碗里的黑刺魚是懨懨的沒活力的,卻沒想到,當她伸手碰到它時,這條黑刺魚還在碗里生龍活虎的蹦跶著。
見狀,姜婐揚了眉,邁著小腿走出院子外,打算把這黑刺魚開膛破肚取骨。
姜婐拿出三哥送給她的小骨刀,兩手麻溜的把這黑刺魚解剖了。
取出黑刺魚的骨頭,姜婐發現這魚的骨頭全是黑色的。
姜婐不由小聲嘀咕,難怪這里的人要叫它黑刺魚。
這黑刺魚的骨刺很細,中間最長的那根魚刺是最粗的,就和牙簽差不多粗細,正好可以用來制作成縫衣服的針。往兩旁邊的魚刺,越短越細。
姜婐觀察了一下最細的魚刺,只要在打磨一下,還可以制作成毫針,就是短了些。
接下來就是要看看,這魚刺夠不夠硬了。
姜婐把黑刺魚的魚刺放到一塊石頭上去,左手豎起小骨刀,用它的尖端對準骨刺的關節處,右手在舉起一個小石頭用力的往骨刀上砸去。
這魚刺是很硬,她一連重力砸了10下才把這魚刺砸開,何況她還是對著這魚刺的關節處砸的。
姜婐拿起砸下來的魚刺,小手用力的掰了掰,手里的魚刺卻不見一絲變形。
姜婐不由苦了臉。這黑刺魚的骨刺這么硬,她要怎么樣才能在這上面鉆一個小洞?
靈動的大眼睛看向石頭上的小骨刀突然變亮。
交給三哥不就行了嗎!這么堅硬的骨刀都讓他給做出來了,何況只是鉆一個小洞呢!肯定沒問題!
姜婐彎了嘴角,拿起石頭上的魚刺找三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