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水月華回了太子府,青蓮閣里,染心看著那套嫁衣嘖嘖稱贊。
“小姐,上面繡得是什么花啊?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染心好奇問。
“你沒見過也正常,至少……”一個人影進入了房間,云蓮箬的話被打斷。
“墨,你來做什么?”染心沒好氣道。
突然闖入的人,正是被云蓮箬調回的墨劍。
墨劍一身黑衣,冷著臉,面無表情說道:“影殺閣接到個任務。”影殺閣,一個殺手組織。他們行事古怪,不是每個抱著錢去的人,他們都接任務。殺人,他們也看心情。他們可以重金酬謝之下不接任務,也可以一個銅板接下任務。
“什么任務?”染心問道。影殺閣向來由墨劍負責,小姐幾乎不過問的。什么樣的任務,需要他親自來跟小姐匯報一聲。
云蓮箬瞇著眼看著墨劍,這個家伙,明明一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卻又整天板著個冰山臉,他也不嫌累。還有染心,跟在她身邊最久的就是她了,怎么還是那么笨呢。估計,她也就只有在面對賬本時,會顯得聰明了。
墨劍看了眼染心,瞥過頭,那樣白癡的問題,他拒絕回答。然后打量著云蓮箬,看看她到底是多會得罪人,影殺閣竟然同時接到三個有關刺殺她的任務。
“說吧,本小姐的人頭,值多少銀子,需要你親自出馬。”云蓮箬不在意的說,仿佛那個被刺殺的對象不是她。墨劍嘴角抽搐一下,冰山臉差點破功。小姐一如既往的強大啊!
染心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墨劍為什么來了,小姐最近得罪了不少人。早先一點,她怎么就沒想到,白白被他鄙視了。
“小姐,你應該先想一想,有多少人惦記你死。”
“一個蘇馨雅,一個冷凝雪。”云蓮箬掰著手指記著,“哦,說不定云詩雅也想我死的。”
云蓮箬每說一個人的名,墨劍嘴角抽了抽,“冷凝雪花錢,取小姐性命,在太子大婚之前。蘇馨雅比較文雅點,只是出錢,讓影殺閣的人,把小姐帶到東郊外的破廟,時間定為今夜子時。”
“還有一個呢?”
“南夷公主耶律煙。”
“染心,你家小姐是不是看起來很好欺啊!一個兩個都來欺負我。”云蓮箬一臉委屈向染心哭訴。
染心在心中大聲反駁:小姐,天底下,只有您欺負人的份,別人哪能欺負得了你。不過,這樣的話,只能在心里想想。“小姐,欺負您的,沒一個好人,小姐想要怎么做,染心可以代勞的。”
“去安平侯府一趟,把冷凝雪找影殺閣的事告訴他。今晚,你就去冷凝雪住的地方玩玩,讓她知道什么叫冤魂索命。”冷凝雪不長記性,看來,之前她還是太善良了。
“留死的還是活的?”
“染心,你家小姐那么膽小,怎么敢殺人。況且,我這樣善良的人,殺人會讓我于心不安的。你忍心你家小姐受良心的譴責。”云蓮箬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
“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能讓她死,又不能讓她活的自在,那只能讓她生不如死了。
“今晚月色很好,去東郊轉轉吧!”云蓮箬這話是對墨劍說的。
亥時過去一半,青蓮閣迅速飛出幾條人影。一人奔安平侯府,兩人去了東城門。
夜色濃,月色美,寂靜夜中,上演著不平靜的戲幕。
安平侯府,冷奕郗住處。
燭火熒熒,冷奕郗在書桌前翻看著書。這幾天弄得夠嗆,許多事情堆積,頭疼啊!忽然,燭光變得暗淡,搖曳掙扎一番,又繼續釋放明光。這個時候,冷奕郗的書桌對面,多了一個人。
冷奕郗挑眉,說道:“染姑娘深夜來訪,蓬蔽生輝。”
“冷公子客氣,不過,你知道原因后,恐怕就不會如此說了。”染心拿出一封信函,扔給他。
冷奕郗接過信函,看到里面內容時,臉色變得很精彩。
冷凝雪,真是被寵壞了,居然買兇殺人,那人還是最不能惹的云蓮箬。
“染姑娘,你家小姐如何想的?”冷凝雪最后的結局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生不如死。”染心沒有感情的四個字,如重山一樣壓在冷奕郗頭上。盡管和冷凝雪沒有太多的兄妹之情,但他們終究是留著相同血脈的親人。云蓮箬決定了的事,不會改變,她已經輕饒過冷凝雪了,這次,斷不會手下留情。生不如死,那冷凝雪一定死不了,然而,活著卻比死了更痛。不管是云蓮箬還是水月華,都是有仇必報的性子。冷凝雪最后的結局如何,她怨不得別人。
“她在凝雪居,染姑娘隨時可以過去。”這句話,冷奕郗用了很大的力才說出。
“冷公子果然是聰明人,小姐有吩咐,冷公子要是選擇對了,那么過了今晚,令妹所做的,就一筆勾銷。反之,那一天天的,定要讓她明白,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覺。”
“呵呵。染姑娘請。”冷奕郗苦笑,云蓮箬既然要找冷凝雪算賬,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了。
“你果然聰明。”飛身去凝雪居前,染心對著冷奕郗說了這么一句。
看著染心消失的墻頭,冷奕郗嘴角揚起。染心那話,看似無厘頭,實則不過是看透了他的把戲。也許換個說法更正確,云蓮箬把一切看得太透徹了。
那樣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幸好不是敵人。和云蓮箬作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染心很快找到了凝雪居,悄然無聲進了冷凝雪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