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禧忙就想替蘇雅說話,然,周氏已經(jīng)提前一步過來,扯過蘇雅就上下打量,緊張的問,“雅兒,你沒事吧?她有沒有傷著你哪兒?”
耶,是不是弄錯了?明明是她打了那李氏啊。
蘇雅不懂,但陸家的人明白,那李氏是什么人,出了名的潑婦,長的又粗又壯,蘇雅人小又單薄,平時見著她都怕的,又怎么會先出手打人,她沒吃著虧就不錯了。
所以,周氏才有了這樣的擔心。
“沒有啊,是我打了她。”蘇雅就道。
周氏還未答,林若依就一臉驚訝,“原來李二嬸子罵的是真的啊?雅妹妹,你怎么就惹著她了?她可是出了名的難纏,這下可如何是好?”
她才說完,陸天福就幫腔指責起蘇雅來,“雅兒,你怎么這么不懂事,那潑婦是好惹的嗎?咱家在她手上吃的虧還少嗎?這下你打了她,她還不知要怎么報復咱家呢,我看咱家以后都沒好日子過了。”
“天福,你也不能全怪雅兒,李二嬸子什么人,咱都清楚,那就是個混不吝,哎……。”林若依說著也擔憂的瞟向蘇雅。
怕眾人會因此怪蘇雅,陸天禧忙出頭說,“是二嬸子先胡說,雅姐姐才打的。”
“她那張嘴咱還不知道嗎?胡說八道慣了的,咱聽了也只當沒聽見就是了,雅妹妹這次是沖動了。”林若依嘆了一口氣,擺出一副姐姐的模樣教訓道,“俗話說,寧愿得君子也不惹了小人,二嬸子那樣的人,你一旦惹上了,以后想甩都甩不掉啊。”說完,她還不無擔憂的掃了陸家的每一個人。
“就是。”陸天福皺眉道,“他家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混,剛才還聽說她要等二奎回來呢,爹,娘,你們說咋辦?才我都忘了,現(xiàn)在若依提出來我才想起來,咱該想個法子才是,不然,待會那潑婦再來鬧,咱們也好有個對策。”
“雅兒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你們都知道李二嬸子是個什么樣的人,定是她將雅兒惹急了,才……”
蘇雅怎么也想不到陸天佑這時會幫自己開口。
“雅妹妹,二嬸子到底胡說了啥,把你急成這樣?都動起手了?”林若依話鋒一轉,就問。
蘇雅眼波一轉,就拉下臉道,“還能說啥,她說天佑哥想賣了我換銀子,然后做彩禮來聘若依姐姐。”
“啊?”林若依美麗的表情瞬間碎裂,千想萬想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還是和自己有關的。
周氏當即氣的臉色紫脹,“她胡說,那爛女人整天就知道滿嘴噴糞,我天佑怎會是那樣的人。”
陸天佑亦是臉色陰沉,陸天福也覺得李氏太過分,恨恨的說了一句,“她血口噴人。”大哥賣不賣雅兒是一回事,但大哥絕不會娶若依的,他明明知道自己對若依的感情的。
“是啊,所以我才氣不過扇了她一巴掌,讓她以后不敢亂言。”蘇雅攤開手,做無辜狀,“畢竟,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天佑哥不好,若依姐姐就更不好。”見林若依失神,蘇雅就重點提醒了一句,“若依姐姐,對不對啊?”
“啊,我——”林若依面上訕訕,“這事怎么又扯上我了?這二嬸子也真是,什么話都亂說。”
蘇雅接著她的話就道,“是啊,這今天是讓我聽到的,萬一她再往外傳呢,若依姐姐,你也該問問她才是,這可是關系到你的身家清譽呢,怎可讓一個潑婦如此胡言,這咱這里都是知道實情的人,可萬一被不知情的人聽去了,還以為若依姐姐不守婦道,勾引我天佑哥,并且逼迫我天佑哥賣了我娶你,那若依姐姐從此以后不就成了戲文里唱的壞女人了嗎?”
壞女人?林若依本沒想到這一層,只是覺得這事竟然因自己而起,她覺得有些難堪罷了,同時潛意識里吧,還覺得有些幸災樂禍的,不是嘛?陸大哥要賣了蘇雅來娶自己,可見他對自己情深意重啊。
然,蘇雅拿身家清譽來說她,這就讓林若依心情沉重了許多,無論什么時候,女子清譽比什么都重要啊。
即便她想嫁給陸天佑,也不容別人胡亂朝自己身上潑臟水啊,想到這,林若依眼睛都紅了,“二嬸子怎么可以這樣說?雅妹妹現(xiàn)在不好好的在家嗎?怎么能編排陸大哥要賣了她的話呢?”
蘇雅冷笑,她倒是會將自己摘的干凈,一番話愣是只要前半段,后半段賣了她要銀子給她林若依做彩禮她怎么就不說了?“所以啊,若依姐姐,你說我扇那潑婦的一巴掌,對還是不對?”
這個時候要說不對,那不就是打自己的嘴嗎?林若依抹了下眼睛,道,“該打,雅妹妹打的好,只是,那潑婦不是好惹的,這下惹著了她,怕……。”
“怕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能打到咱家來啊,她要是敢來,怎么來的,咱就怎么給她扔出去。”蘇雅捋了捋袖子,痞子樣的勾了唇角,似笑非笑道。
眾人一時愣神,蘇雅這是……。咋的了?
“好了,別擔心了,吃飯吃飯,哎呦,這野蒜炒蛋都快涼了呢,大伯大娘,你們趕緊嘗嘗。”說著,蘇雅給陸大柱和周氏一人夾了一大筷子。
兩人嘗了,都忙不迭的點頭說好吃。
接下來眾人都嘗了,都說好吃的不得了,陸天禧還說長這么大,只有今天這頓吃的最好,以后還要蘇雅做。
周氏為此狠狠瞪了小兒子一眼,她也覺得蘇雅做的確實好吃,可小兒子這話說的,難道她平時做的飯菜就不好吃了?
陸天禧做了鬼臉,大家一笑了之。
這中間,就連大戶人家出身的林若依,也暗暗稀罕,蘇雅做的飯菜她也吃過的,缺鹽少油有時候還煮不熟,更別提美味了,可今天這頓,真是……。就像陸天禧說的,她覺得小時候家里那些廚子做的也沒這好吃啊。
蘇雅瞧著眾人的樣子,心里就更有了底,自己在現(xiàn)代就非常喜歡鉆營美食,由開始的在街頭擺攤賣麻辣燙,后來,有了自己的麻辣燙鋪子,甚至,兩年內(nèi)開了十家連鎖。
別的不行,但對于吃,蘇雅絕對在行,除了麻辣燙店,她還開了燒烤店,蛋糕店,農(nóng)家樂也弄了兩家。
好吧,既然穿越了,那她就要把她的那些寶貝們?nèi)及岬竭@里來,她不信在這個年代打造不出她蘇雅的一片天地來。
午飯后,眾人各忙各的,蘇雅就想到了自己的計劃,走到院子里,對正在洗蘿卜菜的周氏道,“大娘,家里還有多余的鹽嗎?”剛才做菜的時候,鹽罐子也見底了,哎。
“有。”周氏不疑有他,就道,“櫥柜最下面那一層,是天佑上午才帶回家的一罐子新鹽,我打算鹽蘿卜的。”
“哦。”蘇雅說著就轉身朝廚房走去,周氏就問了一句,“雅兒,你現(xiàn)在要鹽做什么?蘿卜得曬干了才能腌,不然不夠味兒。”
“大娘,我不腌蘿卜。”蘇雅笑說,她要腌剩下的那些小尖椒。
依著周氏所說,蘇雅找到了那罐子鹽,打開一看,我那個去,粗的像石塊,這也能吃?不得已,她拿出幾塊來放在砧板上用菜刀壓碎了,才開始用。
尖椒之前就洗干凈了,此刻,蘇雅將它們切成均勻的小段,放在干凈的小罐內(nèi),再細細的撒上鹽巴,封罐,密封好,一切OK。
做完這些后,蘇雅就到院子里幫周氏收拾蘿卜菜,蘿卜被切成干兒曬了,上面的菜洗凈了也要曬干的,到時候也能腌著吃。
現(xiàn)在這樣秋高氣爽的天氣,最適合腌制了,腌制好了放在罐子里存著,是足夠農(nóng)家吃上一整個冬天的。
但蘇雅想,一冬天就吃腌蘿卜和腌蘿卜菜的,她準得長成像蘿卜樣的,她才不要呢。
當天晚上,因所有的米中午都被蘇雅煮飯了,晚上就只有啃窩頭了,連稀飯都沒的喝了,不過,因為中午那頓吃的著實過癮,眾人都沒再說什么。
天黑的早,吃過晚飯,眾人洗洗就睡了。
蘇雅照樣和陸天玉擠在堂屋,但不一樣的是,沒過多久,周氏竟然也過來了,跟陸天玉擠在一處。
原來,陸天佑回來了,家里沒他的鋪,平時都是這樣擠的,晚上,他跟陸大柱擠,所以,周氏就只能到蘇雅她們這床來擠了。
蘇雅覺得自己就像紙片,差點被擠貼墻上去了,更郁悶的是,半夜她還被凍醒了,一瞧,那么小小薄薄的一床被子被扯的不像樣,自己只蓋了點肚子,四肢都露在外面挨凍呢,而天玉與周氏也好不到哪兒去,大概是因為冷,這娘倆都抱成堆了。
不行,得快點掙錢買棉被,不然,一到寒冬臘月,她準得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