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你?”周氏就那樣疑惑的看著蘇雅,心里頭惶惶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雅兒,你發財了?這幾天不是雞湯就是肉湯的。”這時,陸天福吃完了面,走到鍋臺邊,一面撈面湯,一面笑問。
一語點醒夢中人,陸天佑猛然想到白天陸天禧跟自己說到的一百兩銀子的事,就問,“雅兒,你想拿那個銀子蓋房子?”話一問出口,他當即就覺得不妥,不等蘇雅回答,就道,“不行,那個銀子是你賣了蘇家菜得來的,不能用。”
“為什么不能用?”蘇雅就不解,“銀子就是要用到需要用它的地方啊,不然,要它有什么用?”
陸天佑不想說那是她的銀子,他們陸家再怎么窮也不能用她的銀子,何況,他潛意識里還是覺得這賣菜式得來的銀子不太靠譜,一百兩啊,窮人家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么多的錢啊,那飄香樓的掌柜的萬一哪天反悔了,蘇雅要怎么辦?所以,那銀子還是不動為妙。
“咱家現在也用不著那么大的房子,而且,你這錢得來的也不容易,別亂花了。”
“還是賣蘇家菜得來的錢?”周氏就吃驚的問,她實在想不到幾個菜能賣多少錢,今天又是新棉被新鞋的,還要蓋村長家那樣的房子?這不是在做夢?
“嗯。”蘇雅索性實話實說,“其實,也不完全是賣蘇家菜得來的,主要是因為我那菜可以讓飄香樓起死回生,你們想吶,像飄香樓那樣的酒樓,生意要是火了,一天得掙多少銀子啊,給我這一百兩,怕是幾天就能賺回來吧。”
“一百兩?”陸天福一口面湯嗆在了喉嚨里,下午若依跟他說蘇雅有問題,他還不信呢,這下被這突然砸來的一百兩給震懵了。
不止是他,周氏和陸大柱也是如此。
“嗯。”其實一百兩步算多吧,蘇雅心里想,但她也能明白一文錢都能掰成兩文錢來花的陸家人,咋聽這一兩銀子,不是驚喜而是恐慌的心境。
“雅兒,這這,這也太多了吧?”周氏確實緊張了,一下子那么多銀子砸到自己頭上,說不上是福是禍啊,她不求家里多富裕,只求都平平安安的,別再生什么事了。
“呵。”蘇雅咧嘴一笑,勸道,“大娘,你別緊張,我說的是真的,你們想啊,那飄香樓的掌柜的能是傻子嗎?如果不值,他會給我這么多銀子?”
“這倒也是。”周氏的心稍稍安了些,但還是有些怕,“可這還是太多了,這萬一——”她也說不出不好來,總覺的這銀子太容易得了就不是什么好事。
一家人的面色都凝重起來,就連一開始興奮的找不到北的陸天禧,也有些緊張起來。
蘇雅扶額,她這銀子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更不是坑蒙拐騙的,她是靠正當本事掙來的,好不好?
“這樣吧。”不能賺了錢讓一家子跟著提心吊膽的,蘇雅還是退了一步,說道,“我明天去飄香樓看看,倘若生意沒有起色,我就將銀子還給他們,要是有起色,咱這銀子收的也是應當。”
“嗯嗯。”周氏忙點頭,“我看這主意好,他爹,你覺得呢?”
陸大柱放下飯碗,拿起腰上的旱煙袋,也點頭,“就這么辦吧,雅兒,要是人家讓還銀子,你就還,花出去的,大伯再給你湊。”
蘇雅汗噠噠的哇,但還是答應了一聲,“唉,好。”其實,她不認為飄香樓生意會差,除非是李漢手藝不行。
想到李漢,蘇雅一拍腦袋,連忙道,“大娘,你明天幫我買點豆子回來。”
“豆子?你要它做啥?咱家就有啊。”周氏道。
“真的嗎?”蘇雅樂了,躍躍欲試的搓著手,說,“大娘,咱家有多少?你先拿個五斤出來。”
周氏就想了想,“咱家上次收了曬干的,都在罐里存著呢,也不知多少,五斤總有的吧。雅兒,你要這么多豆子做啥?做菜?也要不了這么多啊。”
“呵呵。”面對眾人疑惑的眼神,蘇雅揚眉一笑,“我要泡豆芽。”
“豆芽?”那是什么東西,一家子都不知道。
蘇雅也沒空跟他們解釋豆芽為何物,只說過幾天他們就能瞧見了。
吃罷晚飯后,陸大柱他們父子四個回到堂屋,廚房里,就剩周氏蘇雅還有陸天玉三人。
周氏收拾鍋碗,蘇雅就跟陸天玉兩個人收拾下午摘來的尖椒。
蘇雅估摸著這兩籮筐尖椒起碼得有八九十斤,她留了十來斤,一些用來自家吃,還準備挑一些好的做種,她有這個把握,要把辣椒推銷出去,要讓酸甜苦辣四味聚首,要讓開胃的辣滋味能上家家戶戶的餐桌。
這邊,蘇雅剛將尖椒分好,那邊,周氏已經從櫥柜底下拿出一個瓷罐子,掂了掂遞給蘇雅,“得有七八斤的樣子。”
蘇雅接過,也掂了下,八斤絕對朝上,就倒了大約五斤放進淘米的瓷盆里,用水泡了起來。
“雅兒,這么多?”周氏心疼了,蘇雅一下子就倒了大半的豆子到水里,這又不是做菜,別壞了,這可是她留著過冬要吃的菜呢。
“嗯。”蘇雅將剩下的豆子給周氏,然后試著讓瓷盆里的豆子徹底泡濕,再吩咐周氏等人,平時不許亂碰。
周氏只得同意了,心里還惦記著那些豆子。
“誰?誰?”忽地,陸天玉朝窗外叫了兩聲,人卻嚇的往蘇雅邊上蹭著。
“咋的了?”周氏驚問。
陸天玉小臉都白了,“我剛才好像看到有個人影趴在墻頭那邊。”
“人影?”周氏就拿著油燈到門口,虛照了兩下,也喊了兩聲,“是誰?”
蘇雅將豆子泡好之后,也跟著出來,“大娘,別照了,有人也被你們喊跑了。”
“那?誰這大晚上的跑墻根那趴著?”周氏心里越發不安。
蘇雅卻覺得一切在意料之中,她對著周氏,用手指指了指屋后,“大娘,這幾天還得留意些。”
李氏一家今天吃了虧,自然不肯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