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佑忙跟了上來,“不,我愿意。”
“哦?”蘇雅回頭,仔細的看他的眼睛,表情陰陰的說,“不要勉強哦。”
陸天佑不知道她這是揶揄自己,還當是認真的,也立刻嚴肅的回道,“不,沒有勉強,這兩次,我也覺得不妥,以后我會注意的。”
這么自覺?蘇雅是該欣慰呢還是欣慰呢,嘿嘿。
——
這邊蘇雅陸天佑兩個達成了共識,那廂廚房里,陸大柱和周氏也在聊這件事。
陸大柱正在鍋底燒火,一邊抽搭著旱煙,霧氣彌漫中,他不時嘆息,“要我說,還是聽雅兒的,年底咱把房子先蓋起來吧,明年開春暖和點,就把天佑和雅兒的喜事給辦了,省的夜長夢多。”
“會不會太急了點?”周氏和面的手就頓了下,“年底要是天氣好,房子興許能蓋的起來,就怕天氣不好,刮風下雪的到時再蓋上一半,麻煩,還有,明年開春就辦,這要準備的東西——”
“啥準備不準備的。”陸大柱一想起今天林若依瞧自家大兒子那眼神就覺得不妥,“又不是讓他們另過,成家后咱們還是一家子,吃喝用度都在一處,就是想給他們置辦點什么,以后不都有時間辦。”
周氏將面做成貼餅子貼在燒紅的鍋里,又道,“話是這么說,可成親畢竟是大事,雅兒雖然爹娘不在,又無兄弟,可咱也不能虧待了她。這婚禮上我還是想辦的好些,也好讓蘇兄弟泉下安心。”
“哎。”陸大柱又抽了一口,狠狠的嘆了口氣,“我也是這么想,就怕時間拖久了夜長夢多,你也知道,若依那丫頭對咱天佑。”
周氏一聽這話,臉色有些不好,嘆道,“說來,若依丫頭也是個可憐的,要是沒有雅兒,她跟咱天佑還真是般配。只是,咱已經定下了雅兒,她跟天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的。”
“嗯。”陸大柱悶悶的哼了聲,沒有答話。
周氏將鍋里的餅又翻了翻,接著又道,“要說這若依丫頭,哪都好,可怎么就偏偏也喜歡上咱天佑了,要是她能看上咱天福,這倒是齊全。”
陸大柱又沒說話,一味的往鍋洞里添柴火。
聞見一股子糊味,周氏忙道,“別添了,都焦了。”
陸大柱忙又撤了點柴火。
周氏忙將幾個熟了的貼餅子給撈了起來,忽地想起什么,就喜道,“他爹,其實咱天福也不錯,他對若依也有心,你說,咱要是撮合撮合他倆——”
“胡話。”沒等周氏說完,陸大柱就沉聲打斷,“天福對她有心,她也得對咱天福有心才好。可你也瞧的明白,若依她看上的是咱天佑,要是咱硬生生的將她跟天福湊到一塊,將來準得出事。”大伯與弟媳要是鬧點啥事出來,他們陸家就沒臉見人了。
周氏原沒想到這一層,她也是挺喜歡林若依那乖巧懂事的孩子,咋聽陸大柱這樣說,也是驚了下,連連稱是,暗想幸好自己只是想想,并沒有真的這樣做,不然,以后這個家還真難保不出事。
兩人都沒再說話,但心里基本也是達成了共識,那就是為了事情生變,要趕緊將陸天佑和蘇雅的喜事辦了,陸天福的話,也趕緊托媒人給說上一個才好。
——
午飯后,讓一家人都沒想到的是,徐木匠竟然牽了一頭小黃牛來了。
“陸老哥。”徐木匠人很爽直,也很客氣,一來就老哥老哥的喊著陸大柱,一邊將小黃牛牽到跟前介紹,“你瞧這牛犢子咋樣?不錯吧,不滿老哥你說,這還是趕巧了,娃他舅家前晚又添了頭小牛犢子,這半大的就想賣了,可巧你上午找了我,我去問的時候,他自己跟人價錢都談好了,我還是硬搶了過來,老哥,你瞧瞧這牙口,瞧瞧這腿力,養幾個月,明年一開春上田干活準沒問題。”
蘇雅不懂怎么看牛好還是不好,她只覺得這小黃牛皮毛亮,勁兒足,還有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特別迷人,哈哈。
好吧,她喜歡上了,只要陸大柱說好,她就指定會買下。
陸大柱圍著小牛犢看了一圈,臉上樂呵呵的,顯然徐木匠沒有夸口,這牛犢子著實不錯,健壯有勁,明年開春下田肯定可以。
“那這價錢?”陸大柱看好了就問。
徐木匠就爽朗一笑,“價錢好說,我那小舅子家的,都是親戚里道的,也不會朝你貴了要。這樣,他給人家是五兩銀子,我做主四兩銀子就給老哥了。”
四兩銀子?蘇雅心算了算,也就是四千文,相當于現代四千塊人民幣?她不太懂牛市價格,但牛肉很貴,她是知道的,她不覺得貴。
陸大柱也知道這樣的小牛犢子五兩銀子賣的也不高,徐木匠還給他少了一兩,已經是很實惠實惠的了。
“四兩銀子,這不是讓大兄弟吃虧了么?這多讓人不好意思。”陸大柱樂的合不攏嘴了,他也是真喜歡這頭小牛,此刻,它被陸天禧牽到草垛那邊吃草,瞧它吃的歡的樣子,心里頭更喜啊,好頭小黃牛啊。
徐木匠哈哈一笑,“陸老哥客氣,客氣。”
“徐叔叔,您一路辛苦,屋里坐坐喝口水吧。”蘇雅見此人爽朗大方,十分熱情,是個挺不錯的人,就客氣道。
“是啊是啊,徐兄弟快屋里請。”陸大柱也忙邀請,一邊吩咐蘇雅,“快到廚房告訴你大娘,再燒幾個菜,我要跟你徐叔叔好好喝一杯。”
“嗯。”蘇雅一轉身就鉆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