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請賜予我一個男人吧!”
在這個剩女遍地的時代,26歲的安茜,剛跨過剩女門檻的宅女,只是這個大軍中毫不起眼的小蝦米。可她到底是個女人,是個渴望愛情的女人,看著一對對情侶,怎么會不期待這種被愛神射中的幸運降臨在自己頭上呢?
可在這個宅男宅女快趨向于貶義詞的時代,身為資深宅女的她,又故我的保持著這種生活方式。
這可真是個矛盾的存在。
“為什么大家總對宅女這么有偏見呢,這都二十一世紀了,能不能對我們這類人群傳播點正能量?”面對朋友對她“宅”的指責,她依然一根筋的認為這種狀態米有錯。
可朋友也振振有詞道:“不是打擊你,我這話很正常啊,你不出門怎么可能碰到喜歡的男人?好男人自動送上門,那是電視劇里才有的情節。你最近不是哈士兵突擊哈得要死嗎?那就應該多出去溜溜,那種酷炫有精神氣的男人,就該去那種男人堆里找找才能有希望啊。”
朋友知道她一根筋,只好轉著彎的誘拐她出門。
聞言,安茜確實眼前一亮,仿佛都能想象那些精壯的男人有多美好,差點讓她流哈喇子,“我稀罕的疙瘩肉啊......”
理想是豐滿的,可現實呢?她上哪兒找這樣的男人?
她那一沒臉蛋,二沒身材,扔人堆里也是路人甲的霉女級別,哪兒那么容易找到只在乎心靈美的男人?
在這個追求男人必須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年代,她毫不矯情的發誓,她不看重這些,一是因為不缺,二也是不在乎,而她只不過求得是一個懂愛情懂生活的男人,怎么就這么難?
話說,她曾經也情竇初開過,可還沒開出花朵就被掐滅了,她以為她能東山再起,可哪知道,她的感情生活從此一蹶不振,而這個“功臣”就是她曾經的閨蜜譚羽。
而最近,她好死不死的又跟這個前閨蜜狹路相逢了。
一家不起眼的燒烤店門前,來祭奠自己五臟廟的安茜,正安靜的等著她點的東西,不巧的是,從正門出來一個時尚美女,穿著一件火辣亮眼的低胸無袖褶皺裙,頭戴著時尚的大沿帽,腳踩著十幾寸高的高跟鞋,拎著個她在時尚雜志上才見過的新款名牌包,正笑意涔涔的看著安茜,這人正是譚羽。
好家伙,這搞得跟公主出巡一樣的陣仗,可詭異的是,她怎么會來這種小店吃飯,又怎么會跟自己這種八百年不見面的“前”閨蜜打招呼?
“你怎么在這兒?”安茜個愣頭青,很直白的問出來了。
譚羽這種個性不是該去高級餐廳嘛?而且以前大家出來吃飯時,她總嫌這種地方不衛生,服務員態度差什么的。
譚羽的神色明顯有些尷尬,可自打嘴巴的事她不會承認。
“樂辰喜歡有什么辦法,相愛就要彼此遷就,他這么寵著我,我當然也要順著他,你說是嗎?”譚羽惱羞成怒,剛想發作,隨即綻開笑臉,故意刺激著安茜。
呃,好吧,她承認有點小打擊。
譚羽敢在她面前這么秀恩愛,也是因為安茜曾經暗戀過施樂辰,最后被譚羽截胡了。
開始是有些郁悶,畢竟是好友搶先她一步下手,可是后來看他們倆時不時的吵架發火,她作為被殃及的池魚表示,這絕不是她想要的愛情。
而且她觀察到,施樂辰也就是長得好看,一股子陰柔氣質,自己都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會包容女生,更不會是她喜歡的有包容度,有肩膀,會生活的男人,所以她的幻想徹底被掐死在心中。
但譚羽的幸福,之所以能讓她有點受打擊,是因為那畢竟是自己初次的感情經歷。
或許每個人總有眼睛被屎糊住的時候,她能想通這件事,但無法阻止自己從此霉運罩頂。
也不知道同學之間什么時候開始有了關于她的流言,說安茜才是小三,舔著臉要勾引施樂辰。而譚羽又會做戲,施樂辰這個當事人也坐實了流言,在安茜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被扣上了小三的帽子。
自此,她被流言中傷,被同學疏遠,再也不敢相信這種膚淺的友情愛情,也不喜歡這種三人行的曖昧關系,而她的愛情之花再也沒盛開過。
譚羽見她不吭聲,以為真被打擊到了,想要更重的打擊這個灰老鼠,誰讓安茜到現在還在覬覦她的男人。
“哦喲,你看看你穿的這身衣服,你懂不懂打扮啊?”譚羽開始挑刺,首先攻擊的就是安茜的穿著。
安茜低頭看了眼自己,不就是一件T恤加牛仔褲嗎?不是每個人都將自己當成公主一樣微服私訪的好嗎?
“你的身材一點曲線都沒有,衣服樣式也不變,你不膩啊?怪不得這么多年也沒男人追你。你該減減肥了,女人最重要的兩個地方,胸和腰你都沒有,,這些地方是可以練出來的,你看看你這樣子,跟歐巴桑一樣,怎么會有男人有欲望......”
好毒舌,專挑她的弱點數落,簡直是個容嬤嬤,扎哪兒,哪兒出血。
她的身材是不夠凹凸有致,也的確有些飛機場,可這能怨她嗎?
天生遺傳她媽媽的身材,沒法改了,再說她160的個子,也就98斤,她這樣算胖?
怪不得學生時代,這個女人就不受女生待見,還取了個綽號,叫痰盂。
那時候,天生講義氣的她還為了這么難聽的綽號而替譚羽委屈過,所以才能跟她處成朋友,要不是后來她搶了施樂辰,要不是譚羽讓她聽到,她跟自己在一起,純粹是想拉自己給她做陪襯,她恐怕還會傻乎乎的任由這個女人使喚。
所以現在,對于譚羽的毒舌,她不生氣,也不搭理。
“這樣吧,哪天你到我家來一趟,我將我新買的衣服送你幾件,樂辰給了買了很多,我的衣櫥都放不下,你幫過我,我送給你當酬謝。”譚羽一副的大方的施舍她的口氣。
“不用了,我自己買。”安茜一口回絕了,那神情嫌惡的厲害。
開玩笑,要她穿那種沒幾塊布的衣服,讓人吃冰欺凌,她爸媽會罵死她。
況且,她有工作,能養活自己,還沒到那種地步。
“自己買?就你的品位,再說你能掙幾個錢?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窩在家里,既掙不了幾個錢,又找不到男人,你說要是你父母哪天不在了,你還沒給他們領回去個男朋友,他們走的多不安心啊。”
譚羽一副十分為她操心的樣子,很讓她窩火。
更讓她火冒三丈的是,她憑什么詛咒她的父母?又憑什么指責自己的生活?難道這個社會真的這么笑貧不笑娼?
安茜使出平生極大的涵養,逼得自己不跟這個女人一般見識。
“不勞你操心了,我嫁不出去也起碼能養活自己,總比靠男人強,你們家樂辰等著你啦,別又讓別的美女給勾搭走了。”說完,扭頭走人。
真是信了她的邪,她還真是只適合宅女生活,這才剛出門多久,就能遇到極品。
可就是這個插曲,讓安茜受了刺激,開始注重鍛煉身體,塑造身形。
誰說宅女就一定是身材臃腫,注定沒人愛?
不爭饅頭爭口氣,于是她這種風雨無阻的個性,讓她在這樣陰雨連綿的天氣里,也照樣裹著大衣跑的一身汗。
可突然的尖叫,讓熱心腸的安茜改變了路線,也扭轉了她的人生。
看著湖面上不斷往下墜的老大爺,她急的直冒冷汗。
這樣人煙稀少的時段,這樣危險到連冬泳的老爺子都溺水的湖泊,她即使有救人的心,也不敢逞能。
可什么補救的方法都用過了,眼看著老人撲騰了幾下,快要消失在她眼前,安茜坐不住了,無法看著一條命在她眼前消失,于是她縱身躍入湖中。
真冷啊!她費勁的將老大爺送上岸,自己卻體力不支,雙腳抽筋,直墜入湖中。
那一刻,安茜的心里有過一絲絲恐懼,看來英雄不好當啊。
再然后,她發誓,如果她也走運的能被人救起,她一定要轟轟烈烈的談場戀愛,不能白費這大好的年華。
最后的最后,壓根不像電視劇里那樣演的,她絲毫沒時間后悔,更沒時間回想過去,她想,她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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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中天寺最熱鬧的一天,也是整個靈州城里的大家閨秀期盼的好日子。
似乎整個靈州城的官家小姐都來到甘泉寺上香,尤其是韶齡女子紛紛打扮的艷麗嬌俏,想要一展風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位尊貴親王在選妃呢。
實則不然,這是因為寺里今日來了一位延齡大師參講佛經,當然這些小姐可不是來聽這些的,不知是從哪兒傳出來的消息,說這位大師的簽非常準,京城的很多達官貴人都很信奉他,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面。
有意思的是,來求簽的年輕女子居多,大多到了婚嫁的年齡,自然會掛念自己的親事。
而且這次為了迎接這位大師,也為了這位大師背后所牽扯的京城親貴關系,靈州的官家子弟大多來現身在寺里,這是趁機擇婿的好時機。
雖然不合禮節,也有重重困難,可有此良機,誰愿意錯過?
所以,來這里上香的官家女眷絡繹不絕,其中也有靈州的縣丞府里的女眷。
要說這縣丞韓世忠的妾室,可真是各個姿色不凡,生出來的女兒雖然年幼,也看得出生的好模樣,讓韓世忠的官場好友頗為艷羨,挺為他爭臉。
可要說遺憾的話,那就是他有一個扶不起的正妻和呆瓜一樣的長女。
這一家子的傳聞甚多,夠別人念叨好久,如果臉皮薄點的,都不愿意在這種人多嘴雜的地方出現,讓人圍觀,而且韓家的幾個女兒都還小,實在沒到婚嫁的年紀。
可韓家女眷偏要湊這個熱鬧,尤其是幾房妾室,她們得為自己的女兒將來著想。
誰叫她們是給人做妾,生出來的女兒都會低人一等,盡管得到韓世忠的疼愛,可誰知道將來是否能嫁入好家世的人家,所以她們不得不來湊這個熱鬧。
幾個韓家女兒聽說了這個盛世,大都有點小小的雀躍。
唯獨其中一個冷面寡言的少女,那就是韓世忠的長女韓桑榆,一個懦弱木訥的受氣包。
這不,剛才一不小心踩到妹妹的裙子,當場就被人訓斥了。
“你沒長眼睛啊,這是娘給我做的新衣裳,你是不是嫉妒我才想踩壞我的衣服的......”
小小年紀,嘴巴很不饒人,那咄咄逼人的態度,嚇得桑榆縮成一團,淚水在眼眶里迅速凝結,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廢物極了。
“算了,二姐,你跟她廢什么話,她今天就不該來,也不看看她那樣子,哪個公子會看上她.......”說話的是韓家三女兒韓意柳,繼承了她娘三姨太的容貌,才九歲的年齡,卻讓人覺得艷麗奪目,風頭過剩。
韓家這兩個女人一想到桑榆這嫡女的身份,就如鯁在喉,即便她們怎么努力,也還是嫉妒呆若木雞的桑榆,這個蠢樣子憑什么?
而被吼的默不作聲的桑榆,真真的讓人看不出一點嫡長女的風范,膽小,懦弱,撐不住場,連她的兩個妹妹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面前這黑壓壓的人群,她只是怯生生的看著,亦步亦趨的跟在韓家長輩身后,努力的縮小存在感。
她怕,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多人,而且娘親不在身邊,她覺得自己不想見到這些人,要不是祖母讓她跟著出來,她也不敢反抗,她真的只想陪在娘親身邊。
她這樣子,如果不是因為長女的身份,怕又惹上寵妾滅妻的閑話,韓世忠都不會帶她出來。
盡管心思各異,韓家一行女眷還是收起情緒,隨著寺廟里的和尚來到了大殿。
她們看的這大殿里聚滿了香客和各家千金,都在等著延齡大師的簽。
等了好久,輪到韓家眾女兒,大師雙手合十,和藹的問道:“各位女施主,今天是要講禪還是......”
“我們要來求簽。”沒等大師說完,二小姐韓夢梅就搶著回答了。
大師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她,又看看明艷的韓意柳,和怯生生的韓桑榆,低語道:“那就請各位施主先求簽吧。”
韓意柳溫和的點頭,“我們相信大師,請大師多多指點迷津。”
她不像韓夢梅那樣莽撞,即使心里也著急,面上仍會忍著,那樣會博得大師的另眼相看。
這位大師是得道高僧,凡是他解過的簽都會靈驗,這是她娘告訴她的。
大師淺笑的沖著她點頭,韓家兩位女兒的品行力見高下,可再看她們身旁的瘦小女娃,哎,一個府里養大的孩子差距還是挺大的。
三個女孩子跪在佛祖面前,閉上眼求簽,然后站起身,紛紛拿給大師解簽。
延齡大師看后,再細看了好幾次,表情耐人尋味。
“大師,怎么樣啦,不會是簽出問題了吧?”韓夢梅著急的問。
大師道:“那倒不是,不知幾位施主求的是什么?”
“當然是姻緣......還有運勢。”韓夢梅嘴快,這么直白的說明來意,差點鬧笑話,被韓意柳碰了一下肘部,才加了后面一句。
大師看著這三位女施主,再看看她們的生辰八字,最大的才10歲,二小姐和三小姐都是九歲,相差四個月,都沒到婚嫁的年紀,這樣的急切可是早了點。
可大師仍耐心的解釋:“此卦是水結成冰之象,凡事不用枉求,預示著家宅不安,自身自身祈保,求財難,婚姻不舍,病難愈......”
他多說一句,韓意柳的臉色就差了一分,到最后臉色全白,紅唇微顫。
“此卦是虛名薄利之象,凡事不能貪求,須知富貴在天,貧窮由命不續多謀......”
同樣的,韓夢梅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眼睛瞪得老大。
“此卦是破鏡重圓之象,凡事成就吉者,不是上上簽,乃先兇后吉之簽,積德當有轉吉之機......”
這是桑榆抽到的簽,這卦象聽起來,算是三人之中,最好的說法。
可聽到這話,桑榆仍然一臉的茫然,她不知道這意味著自己以后如何的命運,也不知道該怎么迎上兩個妹妹盛怒的眼光,猛地縮起脖子,低著頭,不語。
韓夢梅和韓意柳心里氣的快爆了,忍著沒有爆發出來,跟著呆傻的桑榆,一起離開大殿。
怎么會這樣?這個傻子能有這樣好的運氣?
越想越不服氣,想到將來她們還要受桑榆的壓制,這個庶女的身份,桑榆的運勢,種種的誘因之下,使得她們做出了一件讓人咋舌的事。
“來人啊,有人落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