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姐姐,外面有賽馬,快跟我去看啊。”玲瓏沖進桑榆的房間,拉著她就往牧場北邊跑。
“你慢點,我喘不過氣了,看什么賽馬?”她對這些興趣不大,而且身體才勉強恢復了些,不想在大太陽底下暴曬。
“爺爺為了慶祝我弟弟的百日誕辰,舉辦了賽馬活動,拔得頭籌的人,爺爺會滿足他一個愿望,現在薛哥哥跟牧場最厲害的騎手正在爭奪呢。”
她邊跑邊解釋,不一會兒,她們就到了賽馬的現場,確實很熱鬧。
周圍吶喊助威的聲音不斷,身邊的玲瓏也跟著跳的歡實,桑榆的眼睛也被草原上那些瀟灑飛揚的身影吸引住了。
穿著深色騎裝,騎著棕色駿馬的人就是薛少宗,自如的安坐在馬背上,身體隨著駿馬的奔跑一起一伏著,不管身旁的騎手多么英勇迅速,他都沒有一絲慌亂的追趕,大家都在揮灑著熱情和汗水,一切看著都那么自然和諧。
桑榆也震撼的感受著這樣展現速度與力量的運動,心臟隨著比賽的激烈爭奪,劇烈的跳動。
最終,薛少宗還是技高一籌,率先闖過終點,搶得了花環。
在玲瓏看來,這算是沒什么懸念的比賽,可還是看著很刺激。
“桑榆姐姐,我跟你說,薛哥哥本事比這個厲害多了,我曾經看過他在馬上做各種高難度的動作,看起來可刺激了,他很棒吧?”
小丫頭賣力的夸他,希望桑榆也跟她一樣,崇拜這樣有真本事的人。
女人一旦崇拜男人,不就更容易被俘獲芳心嗎?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
桑榆看著她紅撲撲的笑臉,笑著幫她擦汗,“是是是,很棒。”他是個將軍,這些技能是必須的,她還看過更厲害的,所以薛少宗的表現很養熱血,但還不到驚訝崇拜的地步。
她們這邊討論著薛少宗,眾目睽睽之下,正主卻走向她們,將花環戴在了桑榆的脖子上。
一些既疑惑又興味的目光,投射過來,桑榆窘迫了。
“你干嘛給我啊?”說著就要拿下花環,還給他。
可他不接,轉頭就走了,讓桑榆看的更加莫名奇妙。
他這幾天真的夠怪的!
“桑榆姐姐,薛哥哥對你很好哦。”玲瓏起哄著,心里想著,最好能成真。
“哪有,你多想了。”桑榆解釋不清,有點生氣,不想理會周圍人的目光,獨自回了房間。
正當桑榆為白天的事莫名的煩躁,夜里,薛少宗出現在她的房內。
“怎么?還在生氣?”他笑嘻嘻的問。
這次,他的臉上倒是有了些笑意,比起前幾天,應該心情好轉了。
“我哪兒敢啊?”他不生氣就謝天謝地了,現在這樣,是雨過天晴了?
還不生氣?瞧著口氣,他倒是知道她為什么生氣,可是他也不想再這樣曖昧,既然不想讓別人誤會,那么他就坦白。
“這幾天沒來看你,是為了想清楚一些事,不然怕自己會后悔。”
她知道他這幾天怪怪的,肯定有事,可是,他這是什么表情?干嘛這樣盯著她?
“我現在想通了,所以想跟你說,我想追你,想讓你做我的女人,我不想錯過你。”
“你在胡說什么?”桑榆咋舌。
桑榆很確定,她現在不想再碰愛情。
所以,聽到薛少宗的話,她不由自主的質疑。
“我說我喜歡你,想追你,這讓你很難接受嗎?”他很耐心的重述一遍。
他從不對自己的身家自傲,可是為什么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覬覦點什么,而是這副見鬼的表情?
他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凝視著她的眼睛。
“我想珍惜你,不會像那個笨蛋那樣,你不用因為他,而否定我。”
“可我現在真的很累,不想再談感情。”可以說受安成玨影響,但也并不全是因為他。
她現在需要的不是愛情,而是平靜。
她很滿意現狀,所以不想再跳進感情的泥潭里。
薛少宗靜默了片刻,氣氛迅速的詭異了,他人生難得的首次告白居然就這樣被否定了。
雖然心里不是滋味,但還好,他也是深思熟慮了才這樣做,并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就打退堂鼓。
調整了心態,他也就自若的回應桑榆:“你放心,我不是強迫你現在就答應我,你可以好好考慮,但我不會放棄追你的。”
他自信的宣誓著,還將一塊青玉的玉佩塞到已經愣神的桑榆手上。
“這個,送你,不許丟了。”這算是他給她的定情信物。
聽玲瓏說,這是何老伯送給她爺爺的,這塊玉是從西南淘回來的,是上好的青玉做的,那里的人當成愛情信物。
他贏得賽馬后,他的心愿就是就向老劉要了這個,所以這次他是認真的。
他的堅持和認真,讓桑榆很無言。
后來她才知道,薛少宗所謂的追求,就是死纏爛打,俗話說的好嘛,烈女怕郎纏。
何況,薛夫人聽傭人議論著這件事,才知道兒子突然轉性了之后,更是高興,極力贊成他追回桑榆,還伙同大家給他制造機會,他的追求之路就更是順暢。
除了開始的時候,桑榆沒有一點被追的意識,可能覺得他在開玩笑。
可他頻繁的出現在桑榆眼前,并且霸道的左右著她的生活時,桑榆不得不正視他的心意。
他來真的?她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總是那么理所當然的拉著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她不習慣那樣的親密無間,讓外人看著誤會的畫面。
開始她也拒絕了,可是怎么反抗,都敵不過他的三言兩語,最后甚至會動用“武力”,她哪兒是帶病打仗的薛少宗的對手,漸漸的,她也懶得反抗。
而且玲瓏又像從前那樣,會跟他們玩在一起,帶著她去學騎馬,給牧場里的奶牛擠牛奶,這樣的日子不好不壞。
只是可怕的是,他時不時的變出一束不知哪兒踩來的野花送給她,桑榆尷尬的拿著花,不知道怎么處置。
他到底懂不懂怎么追女孩子?那么強硬的逼著別人做不喜歡的事也就算了,還送這種野花,難道這個時代的人沒聽說過那句家花野花的典故?
有時候,桑榆被薛少宗逼急了,就會在房間里跟他鬧脾氣,將臥室內搞得亂七八糟,反抗不了他,她還不能拿東西撒氣嗎?
雖然,事后她也覺得這樣很不合適,可他依然不為所動。
“你到底想怎么樣?這里我呆不下去了,我想回去!”
她快瘋了,他們才剛送牧場外回來,他就跟在她的房間里生根了一樣,連自己的閣樓都不回去,每次總是順路的跟著她來到這里,然后順勢躺倒在她的床上,或者躺椅上,這讓別人看到,算怎么回事兒啊。
薛少宗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大手一拉,她差點撲倒在躺椅上,被迫跟他擠著坐在上面,腰部還被他很自然的環住,肩上也枕著他的腦袋。
“生那么大氣干嘛,容易老啊,我現在都是你的人了,讓你熟悉一下我的懷抱有什么好害羞的。”
瞧瞧,那么理所當然,好像是她在矯情一樣。
可是,可是——
“可我跟你不是那種關系,你這樣動手動腳的我很不習慣,你也說過不會強迫我的。”
而且他們以前差點被湊作對的時候,他不是說過不喜歡她嘛?
他這是初出爾反爾!
“我們這是培養感情,怎么能說是動手動腳?我是不會強迫你,我這是在追你啊,你感覺不到嗎?看來我還不夠努力。”
桑榆快要被他搞瘋了,他要是再努力點,她會更崩潰。
使勁兒推了他一把,哪兒敵得過他那樣的身板,最后還搞得自己一肚子火。
她算是沒轍了,不能來硬的,她就只好來個軟抵抗,死不吭聲,也不搭理他。
可她不說話,卻給了薛少宗展示口才的機會。
每天,薛少宗都會跟她聊牧場里的牛羊怎么了,玲瓏今天又在外面闖了什么禍,甚至連今天他們會吃什么都能絮叨半天,吵得桑榆只想翻白眼,這還是她認識的薛少嗎?
他也會看人臉色,逗得桑榆怒不得,說不得的時候,他會暗爽。
可是一旦看到她黑了臉,他就會適可而止,借機的撒嬌:“別氣了好嗎?我這不是無聊嗎,你又不跟我說話……”
這種樂此不疲的調戲,他是爽了,可是桑榆被雷的起毛,他這是撒嬌?
不得不承認,她真的被他鬧得一點想起安成玨的精力都沒有。
想想堂堂的少將軍,居然變成這副婆媽的痞子樣,也挺可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