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傾翻翻白眼,她有說要嫁給他嗎?這樣了誰還嫁,別說她毒,是真不能嫁啊。
獨孤烈走過來圈住東方傾的身子。
東方傾傻眼,他怎么還抱著她,要知道“就愛軟綿綿”不單單只是讓小弟弟站不起來,是連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擁抱的欲望都毒斷了的。
“只想抱著你”獨孤烈低低的道,無關(guān)欲望,只是心里的一種感覺,就算東方傾是個男人他也只想在這一刻抱抱她。
東方傾低頭沉默不語。
“別忘了你要對我負責啊,下半輩子我就靠你了”獨孤烈轉(zhuǎn)身,清朗的聲音飄散在風里。
東方傾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煩亂,拿起石桌上的那灌烈酒猛地灌了一口,頓時火辣辣的感覺劃過喉嚨。
拿起那塊一直掛在腰間的玉佩,東方傾細細撫摸這上面的三個字,頓時有些迷茫,難道她就要這樣女扮男裝過一生嗎?不,不會,前生她不敢愛,不能愛,這一生她定要隨性而活,遂拿起酒罐咕嚕嚕的朝著嘴里灌了下去,她的酒量真是越來越好了,想醉還不容易呢。從那之后,獨孤烈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
東方傾每天跟著東方忠進宮,替娘娘們把把脈,看看病,也偶爾出府,為這家千金小姐看看,那家千金小姐看看,這看的主要都是上次在永樂殿見過的小姐,其實很多小姐根本沒病也派人到宮里去請東方傾,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就這樣平靜的日子還不算無聊。
年關(guān)的前幾天,京城到處就掛起紅燈籠,家家戶戶也都貼起了對聯(lián)。
這幾天盛都的大街也格外的熱鬧起來,都是置辦年貨的,看來不管是在哪里,那個時代都是這么注重這個過年。
映月閣也是笑聲一片,紅敏幾個巧手的丫頭剪了漂亮的窗花貼了起來,當然這還不是最高興的,最高興的是公子不僅為他們置辦了新衣,每人還發(fā)了個大紅包,當然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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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圓夜
雪止
天空掛著一彎月
相府大宅的花廳里,所有東方家的子孫都要來給東方家的長輩磕頭。
東方傾站在后面,看著這熱熱鬧鬧的一家子,在這一刻所有的恩怨都能暫時的放一放,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和諧美好。
老太爺坐在最高處,先是接受了東方睿和各房夫人的磕頭,然后樂呵呵的取了紅包。
東方傾微微一笑,今夜的東方宏脾氣也沒有那么乖張了。
孫子磕完了,就是重孫,然后就是給東方睿磕,無論有無官職,無論年齡大小,都有紅包可以拿,東方傾很喜歡,感覺這一刻這才像個家,感覺這一刻才溫暖。
然后一家老小坐在一起吃團圓飯,聽著外面的爆竹聲,東方傾感覺好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已經(jīng)記不得有多久沒有一家團圓了,自她記事起父親便不在了,沒幾年媽媽也走了,東方傾觸景生情,心里有些酸酸的。
“哎,要是耀小子在就好了”東方宏嘆了一口氣,東方耀駐守邊關(guān),已有三年不曾歸家,每年老頭子都會在年夜飯桌上嘆息。
“爺爺,你別擔心,明年弟弟一定能回來”東方睿安慰著老頭子。
“嗯”東方宏點點頭不再說話。
“祖父,喝酒”東方傾為東方宏斟了一杯酒,看來不是每家都能完全的團圓啊,這個時候人是最想念親人的,想必那遠在邊關(guān)的小叔也很思念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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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我們?nèi)タ幢鶡舭伞背赃^飯,東方義走到東方傾身邊說道。
“冰燈?”東方傾疑惑的道。
“對,這是我們盛都特有的節(jié)日,團圓夜同時也是冰燈節(jié)”東方義解釋道。
“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當然,而且這冰燈節(jié)還有個好玩的事兒”東方義拉著東方傾便走邊說。
“什么事?二哥”東方傾頓時來了興趣。
“就是挑燈看緣”東方義說道,臉色有點微紅。
“我知道了,原來是二哥想娶媳婦了”東方傾打趣的道。
“哪里”東方義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腦勺。
“快走吧,說不定今晚小弟我也可以相到一個美人兒回去呢”東方傾拉著東方義快速的奔跑了出去。
東方傾沒想到,團圓夜的盛都竟然是如此的熱鬧,在前世除夕夜她都固執(zhí)的不睡覺,因為有個說法,守歲越久父母就越會長命,所以自她懂事她除夕夜堅決不睡覺,就算父母不在了,她也固執(zhí)的堅守的,因為她還有爺爺,最后爺爺也離她而去了。
東方傾走在熱鬧的街上,真是每個地方有每一個地方的風俗,但她注意到今晚出來的大多是年輕男女,東方傾的出現(xiàn)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今晚為了姻緣出來的不少姑娘們都忍不住偷偷盯著東方傾猛瞧,一路上到處都是掛的燈籠,將街上照的明亮如白晝。
“三弟,你可是很搶手哦”東方義樂呵呵的道。
東方傾尷尬的扯扯嘴角,今晚出來似乎不是明智之舉。
“二哥,我去那邊看看”東方傾指了指往河邊的方向,人多的時候,她總是想往安靜的地方躲。
東方傾慢慢的走著,一路上到處掛滿了冰燈,里面放著紙條,這就是傳遞愛的方式嗎?這樣尋找另外一半的方法倒還特別,不過她倒覺得很不靠譜。
東方傾手指輕觸一個天鵝摸樣的水晶燈,冰涼的感覺透過手心直達心底,東方傾縮回手,沒有要將它摘下來的意思。
“公子,買一盞燈吧”一個聲音叫住了東方傾。
東方傾轉(zhuǎn)頭,見一個年輕小伙子叫住了她,止不住他渴求的眼神,遂走到他的攤前,東方傾低頭,小伙子的手藝很不錯,冰燈做的栩栩如生。
東方傾挑了一只可愛的小豬,年輕的攤主給東方傾遞上了紙筆。
東方傾思索了一下,執(zhí)起筆寫下:
夜月一簾幽夢,
春風十里柔情。
東方傾將紙條寫好,放進冰燈里,扔了一錠銀子給攤主:“不找了”然后提著那精致的冰燈繼續(xù)向前走去。
東方傾是不相信這種緣分的,這么多燈,沒有人能互相找出,但既然來了,還是買了。
走了一段路,東方傾將燈掛在路邊,這里已經(jīng)有點偏僻了,來的人也不多,零零散散的掛著幾個冰燈。
掛好燈,東方傾朝著河邊慢慢走了過去。
河邊光禿禿的垂柳樹上,孤零零的掛著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當時不是真的貓咪,一只冰燈而已。
東方傾鄒鄒眉,看那高度應(yīng)該是男人掛上去,這人肯定不是來找媳婦的,不然怎么掛那么高。
東方傾足尖一點將那只貓咪摘了下來,仔細一看,竟然還齜著牙,頓時覺得這貓咪一點也不乖了,甚至還兇巴巴的。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是不是很像你?”獨孤烈問。
東方傾轉(zhuǎn)頭就看到獨孤烈站在她身后不遠的地方,手中提著一只冰燈,赫然就是她剛才掛在路邊的那只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