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宇宙,星漢燦爛。而在那遙遠的拉美星系,各個的星球在靜靜地旋轉著,詮釋著另一種寧靜的美。可又有誰知道在這寧靜的表面下又潛藏著怎樣的滔天波瀾?
春之星,遠光殿的地下研究室里。
傳送儀的蓋子一打開,早在一旁等著的千遠連忙湊了上去。
“萊爾,感覺怎么樣?”在千曜離開的這一個小時里,他可是提心吊膽,坐臥難安吶!幸好千曜平安回來了,千遠心中的那塊懸著的大石才放了下來。
千曜瞠著雙目,但雙眼中并無一點的焦距,全是空白茫然的一片。他對于千遠的詢問充耳不聞,仍是愣愣的。千遠一連叫了好幾聲,千曜仍然毫無回應。千遠心中慌了,難道千曜出了什么問題?他不禁伸出手推了推千曜,急切地叫道:“萊爾,萊爾,你怎么了?”
這里是……千曜慢慢地轉動眼珠打量了周圍的環境一眼,眼中越發地深沉。他猛地抓住千遠在他眼前不斷揮舞著的手,沉聲說道:“我要再回去!”他說得斬釘截鐵,并且用上了命令的語氣。
他忽然走了,那林姝怎么辦?
“萊爾,你冷靜些。”此話一出千遠就覺得有些別扭,這好像是千曜經常對自己說的那句吧?想不到有一天可以把它用在千曜的身上。
千遠拿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千曜的肩膀:“萊爾,你現在急也沒用。傳送儀每用一次都要進行檢查,以確保各項功能能正常運轉,傳送的精確性。如果你現在堅持要去,那出了意外怎么辦?萊爾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看著千曜臉上疲憊的神情,千遠又忍不住補上一句:“靈魂穿越時空所消耗的腦力很大,今天你還是先回寢宮休息吧。”
“不用了。”千曜從傳送儀中出來穿上錦袍,然后擺了擺手:“我還有一些公文要處理。”說完,毫不猶豫地向外走去。剛走了幾步,他停下來轉過身對千遠說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用傳送儀,知道嗎?”千曜的目光凜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千遠苦著一張臉,雖然心中是千萬個不愿意,但是他還是不敢違抗千曜的命令。他只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那是當然。”他嘴上雖這樣說,可心中卻掀翻了天。
嘁,萊爾你還不是忌諱我把絲絲給拐了?可林姝又不是絲絲,干嘛要防著我呀?
千曜得到了千遠的肯定答復,才點點頭,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當千遠猝不及防地看到研究室里的一道人影時,差點就摔了一跤。那正在查看著各項數據的人不正是那個大忙人千曜嗎?
“萊爾,你怎么又來啦?”千遠心中嘀咕:你的公文都批完了嗎?那么有閑情往我這里湊?難道你就這樣不相信你弟弟的能力?
千曜并沒有回答他,他一邊走向傳送儀一邊說道:“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開始吧。”
千遠無語望天,您都開口了,我能拒絕嗎?
煙雨湖,神武峰。
東方已經微亮,阿慶看了看天色對立于船頭的慕容昕說道:“莊主,已經寅時了,望舒姑娘還沒有回來,會不會……”
慕容昕抬手止住阿慶的話:“再等一個時辰,若她還不回來,那就是天命了。”
他的眼光在神武峰上不斷地徘徊。此時的神武峰蒙著一層淡淡的藍色,薄薄的晨霧縈繞在山腰。神武峰靜立于湖上,一切如常。
慕容昕修長的雙眉微微地攏起,難道真的看錯了眼?可她身上的靈氣明明和“望舒”所發出來的靈氣是很相像的啊。如果林姝不能拔出“望舒”,那他的后代還要肩負著守衛神劍的任務了。藏劍山莊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屬于他們慕容家,而不是一直都屈居于臨月宮之下。藏劍山莊與臨月宮糾纏不清的關系,也該是時候結束了。臨月宮不再是以前的臨月宮,藏劍山莊也不是原來的藏劍山莊了。
就在慕容昕心潮起伏之際,神武峰上突然爆發出一團的白光,并朝四下擴散開來。平靜的湖水忽然劇烈地震蕩。白光灼目,但這些白光照到身上是暖洋洋的,如太陽般溫暖。慕容昕驚訝地發現,這些白光居然是高濃度的靈力。慕容昕覺得身上的靈力在一點點地恢復。白光照耀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才漸漸地淡了下來。隨著巨大靈力的釋放,神武峰四周又恢復了正常。
身上靈力充沛,慕容昕捏了一個訣,踏著風飛上峰頂。慕容昕雖然臉上毫無表現,可是他的心中還是多多少少地在意林姝現在的情況的,他也想知道神武峰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峰頂是光禿禿的一片巖石,荒蕪地連一根草也沒有,中間有一個石臺,而林姝此時卻昏迷在石臺上。
慕容昕落在林姝的旁邊,伸出手指在林姝的鼻下探了探。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撲在指上,慕容昕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她還活著。
慕容昕在峰頂上仔仔細細地找了一下,根本就沒有看見兵器之類的東西。那“望舒”這把神劍到底去了哪里?慕容昕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林姝的身上。他伸手推了推林姝,喚道:“宮主,宮主。”可是林姝還是一動不動,恍若死去一般。慕容昕再用靈力探了探她的內息。她的內息綿長,絲毫不見半點阻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她暈過去的呢?慕容昕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越來越亮,時候也不早了,還是先回去吧。慕容昕抱起林姝,飛下峰來,和阿慶一道悄悄地回到了莊上。
此時的林姝好像從高空中不斷地往下掉,兩邊是不斷地飛過的云彩。林姝不知道現在身處何方。她記得她攀上峰頂后,就很容易地看見中間有一個石臺,石臺中間插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普普通通的劍。林姝開始的時候也不太相信自己所見的,難道這把破劍就是傳說中的神劍“望舒”?林姝打心底里就不相信,她在峰頂上認真地搜索了幾遍,確實是沒有別的劍了,林姝才稍稍相信。
拔就拔吧,反正拔了之后就能知道是真是假的了。
林姝扎著馬步,雙手握緊劍柄,猛地一用力,可那劍卻紋絲不動,仿佛已經是在這神武峰上扎根了。林姝咬著牙,不顧臉上淌著汗,繼續用力地拔,可那劍還是一動不動。嘗試了幾十下,林姝累得幾乎都要癱在這地上了,那劍還是沒有挪動一寸。雙手掌心磨破皮的地方又開始滲出血來,沿著劍柄一直地往下流,往下流,一直流到石縫里。
折騰了那么就還沒有進展,林姝發狠了。她抬起腳就往劍身上踢去,可就在她的腳觸及劍身的時候,忽然從劍身上迸出萬道白光。林姝只覺得身上忽然如觸電般一麻,腳一軟就暈了過去。而當她恢復知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空中不斷地下降。
觸目所及皆是云霧,這到底是哪里?
就在林姝驚詫之際,云霧忽然散開,露出一個亭子來。亭子周圍繁花似錦,柳色青青。一條小溪從前面淌過,溪上一座小橋虹跨,精巧別致。一個白衣男子坐在亭中,石桌上擱著一把劍,他的手中卻把玩著一根銀簪。看那銀簪的樣式,赫然就是格蕾絲掉下的那根。
千曜。
林姝的心猛然一跳。他怎么會在這里?這里難道又是一個離奇的夢境?可每次都夢見千曜,那也太奇怪了吧?要夢見也是夢見銀月啊。林姝心中越發地狐疑,難道這就是紫靈石中貯藏的記憶?也就是說,這是那位格蕾絲公主的記憶?
林姝遠遠地望著千曜,眼前忽然變得朦朧起來。千曜的臉越看就越像銀月的臉,一樣的清冷俊美,不過千曜的臉就更多了幾分的王者的威嚴。
林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定看錯了,一定看錯了。千曜和銀月怎么會如此的相像呢?
銀月的臉由于太過的俊美,每次林姝的眼光都不敢在他的臉上作太多的停留。她和千曜也只見過一次面。所以之前她只是覺得銀月的臉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根本就沒有想到千曜的身上,最多也就想到了殺生丸大人的身上。可是現在遠遠地看著千曜的臉,真是越看越像。
林姝不太確定這會不會像上次一樣這里的人都不會看見她,不過她還是大著膽子朝亭子那邊走去。林姝攀上一株花樹,從這里可以看清楚亭子中的景象。她的眼光一轉,突然就發現了藏在花叢中的格蕾絲。她臉上的神情略顯著急,眼光頻頻地向亭中望去。看來她并不是偷看美男,而是想從千曜的手中拿回那根銀簪。
千曜手中拿著銀簪,卻不是在欣賞它。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遇見的那個女子的清麗的樣子,曼妙的身姿,如蝴蝶般輕盈的腳步……
這個如精靈般的女子到底是誰?
就在千曜發愣之際,一柄散著寒光的劍突然當面朝著千曜刺來。千曜迅速抽出長劍往后一躍,避開了這一招。
“威爾,你又玩偷襲?”千曜嘴上雖這樣說,卻沒有半點責怪之意,反而有小小的興奮。“我說了,你怎樣都是打不過我的。”
千遠邪氣地笑了笑:“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第二次不行那就第三次。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可以將你打敗的。”說著,運劍如風,繼續向千曜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