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凰皇朝上至皇女貴子,下至平民女子皆是喜愛騎馬箭射,錦凰穿過來不過是個把月余,此時見到馬廄里膘肥體壯,四肢強勁有力的寶馬一時覺得自己好像是有幾十年不曾騎過馬般。
對馴服了的馬錦凰不感興趣,對他人坐過的馬更加不會興趣。
目視掃過便落在一匹單獨關在一個馬廄里全身通體發黑,唯額前一攝白毛的健馬身上,不管“人老珠黃”的初九叔的驚聲阻擋,錦凰是一臉從容氣度更是清貴無比地過去打開馬柵。
初妍,妙秋快要暈過去的神情,錦凰特意收斂自然傾露的帝威,為的就是不驚動馬匹。然而此馬見到生人入內就開始躁動,馬鼻子里喘著粗重白氣。
西域馬種,最最性烈的馬。
初九畢竟是經了風浪的老人,在見到錦凰那極為出彩的架式瞬間便明白過來;眨了下眼睛,難不成三小姐在藥谷里是馴馬的?
不是啊,他知道這三小姐在藥谷里是泡在藥罐子里才活下來,別說是騎馬的,就是騎驢也沒有騎過!
“初九叔,你快把小姐拉回來!這馬可是個危險東西,又是沒有馴服的,一個不小心會把小姐給踢傷。”素來沉穩的初妍也急了起來,若不是被初九及時擋住她是冒冒失失一道沖馬廄里。
下了戰場當了馬夫了初九立即是唬了臉,“是好是壞難不成我還不如你們兩個丫頭片子?去去去,都到旁邊站著,別把寶馬給驚著。這可是圣上親賜下來的西域寶馬,冒了它也就驚了小姐!”
他倒要看看連將軍府下人都能欺負的三小姐到底有幾分膽量!哪怕是有三分膽量他都會放放心心跟著她走!
如果說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也是安國候注定是后斷無人,老候爺與德容郡主的一番心血注定也白白地糟蹋。
將軍府里的寶馬之多在整個京城是有名了,劉氏嫡長子蕭景元有乃父之風同樣愛喜騎射,每到沐休便會約上幾位好友一道策馬到西效射箭比試。
劉氏在賢妃寢宮里沒有碰見五皇子,出了宮門上了馬車突地聽到馬車窗外一道清澗,又有絲倨傲的年青男子聲音,“車里可是姨母?”
在宮外能叫親昵叫劉氏一聲姨母的只有賢妃之子五皇子。
臉上一喜的劉氏掀起簾子便要下馬車行禮,對方雖是她的侄兒亦是皇子,她可不敢居長輩位托大。
在臣子心里五皇子是溫爾有禮,刻守禮節又不以皇子之尊冷眼瞧人的好皇子,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后五皇子永遠是那個深受朝中臣子贊揚的皇子。
他雙手虛地一托,是笑道:“都是自家人姨母不必多禮,我難得出一次宮竟是碰上了姨母,正好是景元約了我等幾個去西效騎射,不如姨母隨我一道回去?”
劉氏這才發現他身后還站著幾個氣宇軒昂,面容俊秀一身華貴的王候少爺。都認識,是向來與景元玩得好的安候府世子,信平候府世子。
兩位候府世子朝劉氏行了個禮,眉色飛揚地道:“夫人,你可不能嫌棄我們幾個啊。自上回五皇子嚇到落荒而逃,我們可是好久不見與景元一道打馬去西郊了呢。”
說到五皇子一時假咳不止,手握拳頭抿著嘴側到一邊掩飾眼里的尷尬。
劉氏也是好不尷尬,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片刻從容笑道:“讓五皇子,兩位世子見笑了。景元也在我耳邊天天念叨著想去西郊,今日難得碰上少不了我這個婦人打擾幾位貴人的清閑了。”
在皇家盅貴胄,候府世子面前劉氏能很自然放下身段,她雖然是將軍夫人,可不過是區區四品將軍的夫人,身份自是比不得他們。
既然確定賢妃是誠意十足劉氏是不介意五皇子多到將軍府里走動走動,再來讓蕭景元與候府世子多多走動也是樁好事。
一行人都是坐的馬車,華而厚重的馬車行走在官道上沒有一會便到了將軍府。
“姨母府上事情居多,我便不多加打擾了。”進了將軍府風度翩翩的五皇子笑容淺淺地對劉氏道:“我等直接去后書房里直景元就可,姨母請忙。”
劉氏含笑道:“有什么事情五皇子盡管吩咐下去。”招手讓早在身后候著的管事過來,“好生伺候著,別讓下人驚著了貴人。”
管事閃了閃眼睛,再看到劉氏虛起的雙目心里跟明鏡似的明白過來,恭敬道:“夫人放心,老奴定會好生伺候著。”
五皇子則是輕地皺了下眉頭也沒有多說話,他對將軍地形了于胸懷,便是沒有下人引路他也知道后書房在什么地方。
既然劉氏一定要安排,一樁小事而已不必堅持。
而早在他進府前劉氏就派了下人早早回來告知在家中沐休的蕭景元,不肖一會回廊邊一個穿藏青杭綢面長袍的年青男子笑著走過來。
“五皇子今日怎敢登我將軍府了呢?不怕了嗎?哈哈哈。”來人正是蕭景元,與五皇子關系非淺言語中都透著隨意,風姿斐然的他朝兩位世子輯寒暄,“你們兩個好好的不在宮中值日,怎跑到我這里來了?”
武安候府世子李明虞俊容飛揚,半是調侃半是打趣道:“我們早就想過來了,可五皇子太忙抽不出空呢。今兒好不容易出意宮場我與世宣是好說歹說才請動五皇子過來呢。”
信平候世子傅長昑,字世宣。
蕭景元一見李明虞那竅笑的模樣就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搖頭苦笑道:“上回真是失禮了,兩位世子大人大量切務跟鄉村野丫頭見識。”
對將軍府里的事情李明虞,傅長昑多少知道些,見蕭景元一臉不想提及的模樣也不再多說。
年長他們幾月的傅長昑善意道:“令妹雖有失禮但不失真性情,她并無惡意望景元兄不必自責,我瞧著是好的,比那些矯揉造作的小姐們可要有趣得多。”
“長昑兄再說下去可是讓我無地自容了,不提這些后宮內院里的事情。走!幾月不曾與你們幾位切磋,看看兩個在宮中跟著五皇子習騎射可有大進步。”蕭景元請了笑而不語的五皇子先前,他與候府世子側是落后一步而行。
四人關系是有說有笑前往馬廄,蕭景元無意提了句,“圣上賞賜的西域寶馬至今還未馴服,看來是要等我父親回來才能收服了。”
“那可不一定,五皇子前日里將宮里的另一匹西域寶馬馴服了,圣上龍心大悅當著另外幾位皇子的面是贊賞五皇子之智勇。”
提到前兩日在眾皇子面前的大出風頭,五皇子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深笑,淡淡道:“不過是一樁小事,不足為齒。先看看父皇賜給將軍的寶馬。”
語氣間已是越越欲試。
將軍府的馬廄后面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因蕭云載喜愛家中男子都會騎馬是特意花了把大銀子買下原是尚書劉大人的宅子改了平日溜馬學騎的空地。
一行四人到了馬廄發現一個馬夫都不在,連小廝都不曾見一個。
反是聽到后面空地傳來丫鬟們拍著手掌的歡笑聲,“小姐太厲害了!初妍姐姐,我怎么不知道小姐還有這等本事呢?”
今日大約是一個好日子,回屋才卸了妝的劉氏聽到外堂管事急話,“夫人,南陽王世子求見夫人,說有一事需請夫人幫忙。”
南陽王,大周朝天子明德帝親弟;其子趙容穗世子十二歲時,年歲御宴上明德帝親贊其:“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年歲過后,南陽王世子美貌傳遍說城,半月后大半上大周朝都知道南陽王世子俊美如鑄,有如天神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