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夫自然是藍(lán)灼派來的人,藍(lán)灼的用心可謂是十分險惡的,他是不會出面的,就算夜冷怪罪,自己可是在藍(lán)國,怎樣都是怪不到自己頭上來的,只是不知道夜冷知道后,對夜星筱會有什么感情上的變化。
夜星筱一離開,馬夫就駕著馬車將楚鈺簫帶到了京城的一偏僻處,陡峭的路面讓馬車很是顛簸,也讓楚鈺簫有了疑心,將布簾撩開,楚鈺簫的眼前是一片的荒山野嶺,心下頓生不祥的感覺。
“馬夫,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楚鈺簫鎮(zhèn)定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讓馬夫心中一怔,自知事情已被發(fā)現(xiàn),不過還是裝作很悠閑的說道:“夫人,我們這是要去布莊啊。”
“哦,本王妃還沒聽說過去哪個布莊要經(jīng)過這荒山野嶺的。”語氣中是完全的不相信,而在語畢后,楚鈺簫就抽出了藏在靴子里面的小刀,快速的逼近了車夫,手起刀落,車夫的脖子上面出現(xiàn)了一條很小卻很深的傷口,下一刻就從車上面摔了下去。
而楚鈺簫也快速的讓馬兒停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她直覺這一切肯定是鳴鳳公主整出來的。
沒有管倒在地上的車夫,楚鈺簫慢慢的駕馬想要轉(zhuǎn)身回去,卻在剛剛將馬調(diào)頭的時候,看見了面前整體化一的黑衣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的凝重。
“你們是誰派來的?”楚鈺簫的話剛問完,黑衣人們就動起了手來,完全沒給她一絲喘息的機(jī)會,而在山林中看到這一幕的藍(lán)灼很是滿意的離開,他不需要看到結(jié)果,因?yàn)榻Y(jié)果就應(yīng)該是他所預(yù)料的那樣。
而楚淸軒和旭影氣喘吁吁的趕上來看到的那一幕讓楚淸軒呲目欲裂,楚鈺簫已經(jīng)受了大大小小不少傷,衣衫都有些襤褸了,還是旭影反應(yīng)了過來,抽出自己身后的刀,就跑上前去幫忙,而楚淸軒也不管自己是否有武器,就那樣赤手空拳的跑了上去。
看到來人,楚鈺簫笑著流出了眼淚,然后慢慢的倒了下去,倒下的那一霎那,她的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小腹。
時值深秋,夜冷回來的時候夜已深,雖然馬速不是特別快,可是夜冷還是覺得有些透心涼,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王妃在哪里?”在王府逛了快有一圈的夜冷沒看大搜楚鈺簫的影子,焦急的找上李威。
李威想了想,才恭敬的說道:“回稟王爺,王妃今日和鳴鳳公主出府了。”
鳴鳳?不知怎么的,夜冷一下就想到很久以前鈺簫對自己說過的話,心突然就那么一下了慌了起來。
“鈺簫還沒回來,快,召集府上所有的人,去找王妃!”夜冷厲聲下達(dá)著命令,讓李威也覺得事情有些嚴(yán)重,立馬下去召集王府上的下人。
而夜冷也沒做多停留,駕著馬出了府,一路上細(xì)細(xì)的勘察。
可是京城如此大,如何才能找到鈺簫?夜冷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哭和懊悔的意味,如果自己當(dāng)時能夠留意……這樣一來,她突然想起的前世凜的死,難道說和蘇筱有關(guān)系?
在街上不知晃蕩了多久,夜冷還是不愿意舍棄她的不甘心,逆轉(zhuǎn)了一下思維,她向京城的荒郊駛?cè)ィ詈貌灰悄菢樱蝗蛔约赫娴牟粫僭徱剐求愕摹?/p>
不過希望始終還是敗在了現(xiàn)實(shí)之下,當(dāng)看到橫七橫八的尸體和馬車碎片的狼藉時,夜冷全身發(fā)軟,差點(diǎn)從馬上面掉下來。
慢慢下馬,還未走近,夜冷已經(jīng)癱軟在地,哭了出來,是那樣的痛不欲生,嚎叫般的聲音讓山郊最兇猛的狼都不敢靠近半分。
而夜皓知曉此事后也立馬出動了府上的侍從,在找到夜冷的時候,夜皓的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幾匹狼竟然圍在夜冷的身邊,而在夜冷旁邊的幾具尸體已經(jīng)被咬的不成樣子了,不顧自己的安穩(wěn),夜皓立馬用火把將那幾匹狼驅(qū)逐去了,上前將夜冷慢慢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冷弟……”嘗試著輕輕的搖晃著夜冷想要把他喊醒,可看到夜冷哭花的那張臉的時候,夜皓輕輕嘆了口氣,將夜冷打橫抱起。
“我們先回去吧。”上馬,夜皓讓夜冷靠在自己的胸膛,慢慢駕馬回府。
夜皓將夜冷帶回了自己的府上,然后請來了大夫。
“王爺,冷王爺是由于過度傷心才昏迷過去的,并無大礙,老夫?yàn)樗_幾副安神的藥,服用即可。”
“謝謝大夫了。”
“這是老夫的職責(zé)。”說著,大夫就退了出去。
看著夜冷面上一片的傷心,夜皓知道怕是楚鈺簫……只靜靜看了夜冷兩眼,夜皓就退了出去。
芝溪坊中。
旭影第一次看到自家王爺爆發(fā)出那么大的力量,也終于真正了解了鈺簫小姐在王爺心中是有多重要,在自己持刀上前的時候,王爺也立馬跟了上來,可是自己還未動手,刀已經(jīng)被王爺給奪走,只須臾,黑衣人全都倒在了地上,王爺?shù)难矍蚶锩姹M是血絲,將馬車毀了之后,要不是自己提醒鈺簫小姐暈倒了,不知道王爺還會做什么事情出來。
現(xiàn)在,旭影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那時候的王爺真像是從地獄出來的,讓自己都心驚的不得了。
在聽到旭影的提醒后,楚淸軒立馬放下來了手中的刀,輕輕的將楚鈺簫抱了起來。
一路狂奔到了京城醫(yī)館之中,剛好是李大夫的醫(yī)館,看到來人,李大夫吃了一驚,王妃怎么會被一個陌生男子抱來醫(yī)館,身上還滿是傷痕?
“大夫!”楚淸軒發(fā)狂般的吼叫,讓李大夫嚇了一大跳,“快來看看!”
李大夫不敢怠慢,立馬上前察看。
“王……夫人雖然受傷甚多,不過都是皮外傷,不至于致命,只是腹中的胎兒有些滑胎的跡象,老夫去開幾副……”李大夫話還沒說完,失神的楚淸軒已經(jīng)抓住他的衣領(lǐng)叫了起來。
“你說什么?鈺簫有喜了?”那樣的激動,差點(diǎn)讓李大夫失掉半條小命。
“咳咳……是的。”李大夫連忙說,“她不是王妃嗎?王妃已經(jīng)有兩個月的身孕了,不知為何王爺不讓我說出去。”
楚淸軒一怔,放開了李大夫,李大夫再怎么不滿,還是跑去給楚鈺簫開了幾幅安胎藥。
反應(yīng)過來的楚淸軒一陣狂喜,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銀票都給了李大夫,然后提著安胎藥,抱著楚鈺簫回到了芝溪坊。
而在夜皓府中的夜冷不知夢見了什么,眼淚一直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