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目塵顯然已經(jīng)體力透支,而慕容雪鱗的臉色卻越來越紅潤,臉上的青色越來越少。眼看寒毒就快消除了,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肖目塵微微皺眉道。
“客觀,小的是來送夜宵的。”
“你拿走吧,我不吃。”
“是旁邊的客人要我們送來的,您不要,小的可不好交差??!”
肖目塵有些不耐,也懶得再和他們繼續(xù)說,便起身去開門。
他剛一開門,還未看清眼前來的人是誰,一陣熟悉的聲音便傳來。
“塵兒,這幾日過得可好?”
肖目塵全身一震,抬頭看清了來人,瞳孔無限的放大,心里說不出的緊張。
他肖目塵不怕任何人,卻獨獨怕這個人——他的母親——肖語傾!
“母親!?你怎么來了?”
“聽你的口氣,似乎不太想我來呀?”
“嘿嘿,母親,怎么可能呢,塵兒想你都來不及呢?!?/p>
“想我?用屎尿潑我貼身丫鬟一臉,就是你想我的方式?很好,這樣的方式倒是成功的引起了我注意!”
肖語傾語氣突然變的嚴(yán)肅,也不等肖目塵請,便想走進了房間。
肖目塵連忙擋了上去,嘻嘻哈哈的打馬虎眼。
“母親,你怎好壞了孩兒的好事?”
肖語傾冷笑一聲道:“好事?穿著這么整齊你能做什么好事?”
肖目塵瞬間無語,自己從小就在母親面前撒不得謊,她是唯一一個能震懾自己的人。這下可怎么辦。
“嘿嘿,母親,孩兒剛剛準(zhǔn)備,你就來了,塵兒保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p>
“哦?那就讓我看看,是個什么樣的女子,把我的塵兒迷的都不回家了?”
肖目塵看母親分明就是來搗亂的,他的臉色也暗了暗,不再和肖語傾打啞謎,冷聲道:“母親,你越是這樣,塵兒越不會和你回去。您應(yīng)當(dāng)了解我的性格。”
肖語傾仍然不緊不慢,她臉上永遠掛著叫人害怕的冷笑,她是絕世美人,在她面前,魅姨也只能排第二。
她仿佛孤傲的冷美人,她不屑于任何人的愛,于她有用,便可留著,于她有害,就算毀了天下,她肖語傾也無所謂,不論使用什么樣的手段!
正如自己的兒子,如果有用,那便是兒子,如果沒用……
肖語傾冷冷的盯著肖目塵,不發(fā)一言,手上不知不覺已經(jīng)發(fā)出幽幽藍光,往往肖目塵看到母親這副模樣,一定會馬上閃開。
但這一次……
“母親,除非今日踩著我的尸體過去,否則,休想踏入這門半步?!?/p>
不過說話的瞬間,肖語傾的手掌外已經(jīng)包裹了一層靈力,這靈力形成了一把刀的形狀,任何事物,輕輕一碰,便會被劈成兩半。
肖目塵卻仍然未動絲毫。
肖語傾嚴(yán)肅表情突然化為一震冷笑冷笑:“呵呵呵,這孩子的倔強到底是繼承誰?。课铱蓻]有這么倔啊?!?/p>
肖語傾說著,眼底便透出了絲絲恨意。
本還柔和的聲音,瞬間就冷了下來:“既然你這么想死,那母親就成全你!”
肖語傾二話不說,一掌就砍了下去。
肖目塵沒來的及反應(yīng),手掌躲的遲了些,沒感到疼痛,似乎并沒有被母親碰到。
肖目塵剛剛慶幸自己的手還在自己身上,但過了幾秒瞬間,那手掌便出現(xiàn)了絲絲血痕,手掌中心的皮肉瞬間裂開了,再看手掌,已經(jīng)傷深見骨。
肖目塵見情況不妙,連忙收手,臉色如常,若想贏得比賽,必須要有張撲克臉,絕不暴怒情緒,母親,這可是你教孩兒的呢。
肖語傾看自己兒子面色如常,心里也不禁疑惑了些許,難道自己也有失手的時候?
肖目塵在肖語傾疑惑之余連忙動用靈力,他的另一只手出現(xiàn)了金黃色的光芒,和肖語傾的寒氣不同,他的手掌四周散發(fā)著暖氣。
肖目塵鷹鉤爪抓上肖語傾的靈力刀,肖語傾倒轉(zhuǎn)手直逼肖目塵的血脈,肖目塵繞其手腕斷其回路,肖語傾再上命脈招招狠辣,肖目塵處處提防,小心翼翼。兩人雙眼對視,做著靈力的對抗,最終也不分勝負(fù)。
一藍一黃,一冷一暖,一奪一防無聲的爭斗著。兩人的靈力給那些隨從們強大的震懾,逼迫他們連連后退。
肖語傾依舊目不斜視的看著肖目塵,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而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她的聲音仿佛千年寒冰,總能在任何情況下,將溫度降到最低。
“你何時偷學(xué)的土屬性的武功?!?/p>
肖語傾也不奇怪,只是淡淡道。
“不需要偷學(xué),我本來就是土屬性?!?/p>
這樣一句話,反而讓肖語傾微微有些奇怪。
“學(xué)會也好,省的我再花時間去教?!毙ふZ傾收回吃驚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說著,仿佛眼前人和她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肖目塵早已經(jīng)習(xí)慣母親的冷淡,也不多說什么,他現(xiàn)在首要要做的是,不能讓母親知道這女人在這里,否則……
“那個開啟玄冰劍法的女人在哪里?!苯K于,不等肖目塵開口,肖語傾已經(jīng)說了出來。
肖目塵暗道糟糕,但也絲毫不著急道:“已經(jīng)被孩兒殺了?!?/p>
“是嗎?”
“是。”
肖語傾總是愛用反問句,這個時候,你千萬要記住毫不猶豫的回答,否則會死的很慘。
“既然殺了,就隨我回去吧,不過是女人,你要多少,母親就給你多少?!闭f完肖語傾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肖目塵聽的糊涂,不知母親說的這女人指的誰。他站在原地遲遲不愿離開,那女人的寒毒還沒有完全退去,現(xiàn)在走,會害她終生擺脫不了此病。但是若現(xiàn)在不走……
“怎么,還不走?非要逼著母親進此房間嗎?”
肖語傾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仿佛吃定了肖目塵一定會跟上來,不過她也確實猜對了。
肖目塵輕輕地關(guān)上房門,再不猶豫的離開了,若此時他猶豫一絲一毫,定會被母親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母親。
但肖目塵想不到的是,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再有比肖語傾更了解她兒子的人。
肖語傾臉上仍然掛著那讓人揣測不了的笑容,她的笑里飽含了自信,冷漠和陰險,她一邊走,手微微伸出袖口,打著手語,她身側(cè)的一個侍衛(wèi)便默默離開了。
肖目塵微微嘆了口氣,百無聊奈的跟在肖語傾的身后,心里盤算著何時才能再見到女人呢?唉,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