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前認(rèn)識嗎?”寧芷問她道。
“不認(rèn)識。但你身上的味道靈兒認(rèn)識。”小女孩說的話,寧芷聽得一頭霧水。
“我身上的味道?”她說完,湊到自己身上聞了聞,除了淡淡的體膚香,其他沒有任何特別。
“是血液的味道,你身上的血,讓靈兒覺得很安寧,就跟靈兒身上的血一樣。”
說完小女孩稚嫩的臉沖她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隨即扔出一個令牌給了她。
“以后有機會可以來巫疆找我。有了這個令牌沒人敢攔你的。”小女孩一臉神氣地道。
令牌拋出后,小女孩又湊到寧芷身旁靜靜地趴了一會兒,便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弄得寧芷一臉哭笑不得,她拿著手中那塊看不出什么材質(zhì),但一看就知道來歷不凡的令牌,想了半晌,收盡了衣裳里。
其實她不知,這塊令牌確實了得,若是她將來有機會踏上那片極南的土地,便知這令牌會羨煞多少人了……
夜越發(fā)深了,寧芷上了床,小憩了一會兒。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嬴流月就帶著婢女過來敲門。
寧芷正好也有話對她說,遂開了門讓她進(jìn)來。
“姐姐最近倒真是風(fēng)光。以往是妹妹小瞧了你。”嬴流月說這話時臉上仍是與往常一樣盈滿了笑容。
“你就直說吧,來這里找我到底有何事?”
“上次姐姐去我那里問了美人圖的事,我后來才得知,那日我對姐姐說的話信息是有出路的。”
“就為這事?”寧芷笑問道,隨即直直盯著嬴流月,“若是為了這事,你就請回吧。不要以為咬著我點什么就能夠指望我去討好你。有些事,我自己還是能處理的。犯不著求著誰,指著誰。尤其是那些不懷好心的人,你說是不,流月妹妹?”
嬴流月有些詫異地看著寧芷,上次她去她那里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今兒這到底是怎么了,不過她倒也鎮(zhèn)定,急忙收斂了情緒,又堆起那虛假的笑意來。
“既然姐姐都這般說了,那流月也不好叨擾,望著哪天姐姐想起了什么,再來找妹妹就是。”說完領(lǐng)著婢女疾步走了出去。
直到她出了這房門,寧芷都始終沉默不語。
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都到了這份上,那張笑臉也扯不下來。
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是適合演戲,生下來就掛著一張?zhí)摷俚拿嫫そo人看的。
想著想著。寧芷便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腦海中迅速過著一些信息。
傍晚的時候,她用過晚膳,便摒退了仁語,拿出那個殘本。繼續(xù)修煉起來。
她需要快速地強大起來,如今尚京涌入了這么多人。武功不凡者數(shù)不勝數(shù),此時,必須要先把自己本身的實力提升上來。
想了想。靜下心來開始煉起第二式。只是這次卻出奇地順利,也不知為何,源源不斷地內(nèi)力涌入周身,整個人像是沉浸在一片溫暖的海洋之中,渾身的筋骨都像是得到的洗禮一般。而內(nèi)心深處那躁動不安的情緒也漸漸平緩下來,就連心底深處的某一塊柔軟也漸漸開始變硬……
調(diào)息周身之后,寧芷緩緩睜開眼,那雙眼隱隱透著寒意,眨了幾下之后,才又恢復(fù)正常,只是眼底深處那冰藍(lán)色的光澤卻時而浮現(xiàn)、蕩漾……
她把頭發(fā)束起,換了一身夜行衣,幾個縱身之間便到了皇城腳下。
窺探了周圍的環(huán)境后,一個縱身,躍了進(jìn)去。但卻并沒有急著行動。
此時整個皇宮燈火輝煌。巡視侍衛(wèi)的人數(shù)較上次來竟多了三倍有余,想來是龍池大會將近,各國使臣都已陸續(xù)入了宮,這皇宮的勘察比之前要嚴(yán)了很多。
寧芷整個人躲在暗影處,憑著上次的記憶開始慢慢尋著那瓊?cè)A宮的位置。只是這瓊?cè)A宮的位置比較偏僻,要想繞到那里要經(jīng)過三撥侍衛(wèi)的巡視。
上次還好,沒這么嚴(yán)。這一次,看著面前那訓(xùn)練有素的禁衛(wèi)軍們,寧芷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輕拍了她一下,寧芷心下一驚,忙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麝月。
女子沖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把手中的丫鬟衣裳遞給了她,寧芷看了看,當(dāng)下明白什么意思,躲到暗處,換下了身上那套夜行衣。
“你怎么知道我今兒要來。”
“沒有什么是主子不知道的。”麝月這話說得那般理所當(dāng)然,仿佛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真都被云行歌看在眼里一般。
寧芷剛要再說些什么,巡視的侍衛(wèi)就走了過來。
“誰啊,躲在那邊。”
麝月忙挺起了腰,低聲道:“是瓊?cè)A宮里的。九殿身子不適,尋我們?nèi)フ埾掠t(yī)。”
侍衛(wèi)走過來,看了看麝月又看了看寧芷。最后驗了一下兩個人的宮牌,才揮揮手,“快去快去。”
“嗯。”麝月小聲應(yīng)諾。隨即向太醫(yī)院的方向走去。
寧芷始終低著頭,躬著身子,隨著麝月一路走。七七八八繞了幾個圈,“好了,從這里穿過去就行了。”
寧芷嗯了一聲。
兩個人一路沉默不語,等到了瓊?cè)A宮里面才都松了一口氣。
“最近六國來了不少貴客,如今皇宮里也龍蛇混雜的,什么人都有,侍衛(wèi)巡視也嚴(yán)了很多,再加上太子前些日子鬧了這么一出,現(xiàn)在唯恐再出什么岔子。一天巡視的人一撥接著一撥。”
“是誰在外面說話,麝月是你嗎?”那飄渺繚繞的聲音再次響起,寧芷有些慌神。不論聽了多少次,仍是覺得這聲音不似凡間該有的。
“回主子,是麝月。”
“那進(jìn)來吧。”
麝月遂不再說話,帶著寧芷走了進(jìn)去。
隨即從外面關(guān)上了門,把一室的安寧留給里面的兩個人。
“寧芷見過殿下。”說著就要行禮,卻被云行歌伸手拖住。
云行歌嘴角掛著淡笑,“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見外。”說完,沖著座位比了比,“坐吧。這夜晚涼意重,我讓人去給你倒一杯熱茶。”
“不知殿下怎知我今夜會來?”寧芷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