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習機落在了S市的機場,我們忙著下飛機。
“Vivi,跟我回去吧?”苗逸似又在懇求著。我翻翻白眼?!皩Σ黄穑e過就是錯過,你該為你過去的行為買單的?!彼麩o力地一個人離開。
“我們走吧?!睔J拉著我,背著寶寶。我們住在了凱悅大酒店。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讓我們很累。便早早洗梳休息了。夢中我好象又回到剛到澳洲的時候,一個人失去了女兒,到處找不到她,急得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Vivi,醒醒,醒醒,你怎么了?”我在絕望中醒來,看到欽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我怎么了?”我茫然地坐起來,發現自己一身的汗。
“你是不是做惡夢了,一直在尖叫?!?/p>
“是嗎?”我好奇地看著他。擦了擦額頭上還有的汗,“我從來沒有這樣過,不知怎么了?”
“會不會太累了?歇著吧?!彼H了親我的額頭,擁著我躺了下來,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天亮后我昏昏沉沉的。仲欽見我懨懨的樣子,便自己一個人出去了,他尋著地址去找一下看看還是否有當年知情的人。只是如大海撈針一般。到下午也沒見他回來,想是情形不妙。我帶著女兒在酒店的大堂里玩耍。
女兒對那個旋轉門很感興趣。不停地跑到里面去轉著,我很擔心,以前國內有報道過小孩被旋轉門夾住的事情。所以很緊張,那門僮倒是很寬慰人心,“女士,請放心,我們的門帶有感應器的,不會夾著她的?!蔽疫@才放下心來。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笑著看著她。
突然不知哪里傳來了報警器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女兒給一嚇也愣住了,沒來及邁步子便被門一掃,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明所以的她哭了起來,順勢一倒,眼看著門就要夾到她的脖子了。
“??!”我大叫了一聲,耳邊傳來了轟鳴聲。我的眼前人影重重,我跌跌撞撞地跑向她,祈求上天讓她平安無事,不然我永遠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當我來到跟前卻傻眼了,只見那個門停了下來,女兒的脖子正好夾在縫里,但是因為門不動了,便沒有夾著她,我使勁地往反方向掰著,但是那門紋絲不動。
“寶寶,天哪,誰來救救我們?”我哭倒在女兒身邊,她也嚇得一直在哭,酒店的管理人員馬上跑了過來,“對不起女士,酒店突然停電了,所以感應器失靈了。不過您放心,我們的保安人員已經去檢查故障了,很快就會沒事的?!?/p>
“那你們快把門拉開,先把孩子抱出來,她嚇壞了,快點啊?!蔽壹饨兄?,語無倫次。
“對不起,我們弄不動它的,沒有通電它有幾噸重,沒法移動的?!?/p>
“如果通上電了,你的感應器還是不靈,就會夾到我的孩子的,不行哪怕你們塞個東西進去卡一下也好的?!?/p>
“不行的,女士,我們這個門是花重金訂做的,不會出問題的,您放心?!?/p>
“如果有萬一呢?!蔽易ブ莻€所謂的經理的手喊道,眼中滿是憤怒。
“怎么了?”仲欽正好走了進來。
“寶寶,寶寶被夾住了,他們不肯移動那個門來放她出來啊?!蔽蚁笠姷搅司刃且粯訐溥M他懷里,欽并沒有說話,在廳里繞了一圈,拿起椅子敲開了消防栓,從里面拿出一把斧頭,朝那座門奔去。在酒店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把那門上的下玻璃給砸碎了,騰出了空間,把寶寶一點一點地給挪了出來,而酒店的管理人員則報了警,說有人蓄意毀壞酒店財物。寶寶已經嚇的臉色發白,連哭都不會了,好不容易把她扒了出來。正好電來了,那個門“呼”地一聲轉了過去,只聽到“咔嚓”一聲,仲欽剛用過的斧頭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我的心一顫,腿軟了下去,酒店員的人剛剛還在叫囂的,忙住了嘴,仲欽擁著我,抱著女兒在他們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上了樓。
很快我們便換了家酒店,臨走,欽只說了一句話,“不要認為高科技就一定沒有紕漏,幸好今天被劈斷的是斧頭,如果是孩子,你們傾家蕩產也賠不了我們。”那個經理一直都在沉默。對我們鞠了一躬,“謝謝你們給我們上了生動的一課?!?/p>
一路我都在自責,“都是不好,寶寶差點就出狀況了,欽,你又救了我們?!?/p>
“傻瓜,意外常有,不是人所能預料的,不要多想了?!钡俏覅s很久不曾忘掉這驚險的一幕。
“你去找到了什么線索嗎?”
“三十多年前將近四十年了,有好多人都不在了,活著的大多也搬了家,根本無從找起,有些地方連名字都換了。明天我去下民政局查查看有什么線索?!蔽覠o語。不知道此行是否會有收獲。
女兒第二天便發起了燒,可能是嚇的。我整天陪著她在房間里,不停地給她喂水,擦身體降溫。她的臉始終紅撲撲的。眼見著她一點一點的瘦下去,心里頭象是有什么糾起來了一樣,恨不能一切代她受。
“怎么樣了?”仲欽一臉風塵,一進門就問,我搖了搖頭。
“去醫院吧?”他拉起我。我們坐了出租朝最近的兒童醫院奔去。女兒得的是肺火,需要住院,我只好陪她住了下來,仲欽整晚都沒回去,因為有他在我感到很有安全感,若不是他我恐怕也倒下了。一個清潔的阿姨看上去已經六七十歲了。
“奶奶,你這么大年紀了還要這么辛苦啊,您沒有孩子嗎,他們怎么不養你???”我好奇地問道。那個保潔員好奇地看了我一眼。“這年頭能指望養兒防老嗎?我那兒子都是替別人家養的,現在丈母娘在他眼中才是娘,我算個屁啊?!?/p>
“奶奶,您真會說笑。”我訕笑起來。
“唉,我啊命苦,一輩子了。也習慣了?!蹦莻€保潔員似打開了話匣子。不停地說了起來。
“奶奶,聽你的口音象S市的方言,好象又不完全是哦。”
“是啊,我們是在南浦遷出來的呢。唯一留的就是那里的一點點口音了。”
“南浦?您是南浦哪里的?。俊敝贇J突然眼晴一亮。
“仲家村啊。”
“仲家村?”仲欽騰地一下跳了起來,那個保潔有奶奶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老奶奶,我也姓仲,我的前輩們好象也是南浦的仲家村的,只是他們幾十年前就到了外面闖蕩,我現在回來尋親的,可是一個人都找不到了。”
“真的嗎?”那老奶奶也欣喜起來?!昂逖剑阌龅轿宜闶乔闪?,以前的仲家村人都遷到了文匯區,靜安里去了,你長輩叫什么名字?”
“仲凱?!?/p>
“仲凱,不認識?!敝倌棠虛u了搖頭。
“您再仔細想想?”我忙催著她。她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那您認識仲美如嗎?”我靈機一動。
“美如?”老奶奶一驚。
“你認識對不對?”我站了起來抓住了她的手。她點了點頭?!罢照f這個美如她媽啊跟我還是好姐妹呢?!?/p>
“啊?她叫仲美如,不是有個吳美如嗎?”仲欽疑惑道。
“她夫家姓吳,那個年代流行叫吳仲氏,有時也會叫她吳美如。”老奶奶擺著手道。
“你還知道些什么?您那個好姐妹在哪?”
“就這么多了,當年美如十五歲就嫁了一個叫什吳凱的小子。后來聽說他們出國了,因為我那姐妹死的早,老早就沒有聯絡了,因為上個月我們那里亟祭祀祖先,才回憶出來,不然啊我還真想不起來這幾十年前的事來呢?!蹦莻€老奶奶笑著去別的房間打掃了。我們相互看著對方,為這個發現驚喜不已。
“想不到山重水覆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竟在這里得到了一點線索??磥磉@事有點蹊蹺呢?!敝贇J感嘆著。
“是啊。不知你媽媽那邊有什么線索。他們原來是夫妻,那到了國外他們離婚了嗎?有離婚證明嗎?”我問了一堆問題。
“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們在國內是夫妻的證據,再去民政局查下他們有沒有離婚。”確定了下一步的工作目標,我們頓時松了口氣。
“這還是寶寶的功勞呢,真不知怎么謝謝你,只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敝贇J摸著寶寶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