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回從前?嫣兒,你變了?從你嫁給父皇之后,我們就不可能會在回到從前,你知道嗎?”
“可以的,只要你休了容青鸞,我們還是可以像從前一樣,我想你的時候,你可以到宮里來。”慕容嫣緊握著季沐歌的手,神情很激動。
季沐歌對于慕容嫣的說辭不敢茍同,連連搖頭,“嫣兒,那是不可能的,再你將我棄去嫁給我父皇時,我們便不會再有可能,你叫我去休了剛成親一日的王妃,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為了自己的自私,你也可以至別人的名聲于不顧。”
“下次你也不用謊稱生病騙我進宮,從今以后,你只是我父皇的妃子也只能是父皇的妃子,其他的跟我,無關!”
他甩去了被她緊握在手中的手,怒極的離去,難道宮里真的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嗎?以前溫柔善良的嫣兒去了哪?
他現在只想趕回王府,趕回他許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面前,他要告訴她,他愿意慢慢放下過往,好好待她…
回到王府,推開新房門時,等待他的不是嬌羞的新娘子,而是滿桌的殘羹剩璞,還有睡的安穩的容青鸞,他的妃——
他笑了笑,制止了欲喚醒王妃的七巧,轉身去到原先他住的臥室。
身后七巧一臉迷糊,隨后見季沐歌的身影也消失了,她才兀自搖搖頭,搞不清王爺今天是怎么回事。
第二日,青鸞是在七巧的叫喚中醒過來的,她揉了揉眼,有些起床氣的她被吵醒總是會有點惱火。
在美容館里,靜好那些丫頭都知道她的習慣,從不會來吵她。這才剛換了個地方,就給她罪受,她好像有點后悔,成這親了…
也不知道季沐歌與美相約回來了沒?
“王妃,快點起來,王爺同馬車正在庭院外候著呢。”七巧就是個呱噪的主,一大早的就只聽到她在叫嚷,青鸞揉了揉酸痛的腦袋,姓季的在等她?
等她?等她干嗎?
“成親第一天是要向公公婆婆敬茶的,這六爺的父皇,母后都在宮里,王爺只能帶王妃進宮一趟了。”七巧嘴里解釋著,手上動作也不停頓的給她收拾。
“呃…”青鸞不再說話,自己動手穿起七巧為她準備的衣裳來。
幾分鐘之后,青鸞已穿戴妥當的出現在庭院外,季沐歌看到出來的人兒,桃花眼不驚一亮。
原來,紅色可以這么適合一個人,紅,穿在容青鸞的身上,簡直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較好的身姿被包裹著,她蓮步輕移,她裙邊的一角便宛若展翅飛離的蝴蝶…
“走吧!”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她淡淡的話語飄過來,聽不出其中情緒。
他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怕她生氣,兩人上了馬車,各執一邊坐下,他幾次想開口解釋昨晚的事,最后,都被她微微下垂的眼神給掃回肚里。
平常到宮里的路程總覺得遠,今日,他卻覺得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馬車停在了規定的地方,他命了小僮牽去喂食,青鸞的神思還在剛才偷偷的打盹中,這不能怪她,怪只怪,這馬車一顛一顛的招了她入睡…
所以,腳下一個石子沒平穩,她的腳踩在上面,差點摔倒也是正常的。
她躺在一個人的懷里,有著淡淡的蘭花香,她知道,那是季沐歌,他身上的蘭花香,只要稍微靠近一點,香味就會傳來…
起初,她聞著覺得好聞,后來吧…她不喜歡了,蘭花蘭花,慕容嫣?這里面的深意,她多少也懂那么點,更何況,上次慕容嫣到生活館的時候,她給沏茶,那蘭花香,慕容嫣身上也有…
“謝謝!”她扶正了身,朝季沐歌客氣謝道。
“你不用對我這么客氣,下次別再對我說謝謝了。”季沐歌卻是扳過她的身,孩子氣的重新將她緊固在他懷中。
“有些事都過去了很久,如果王妃想知道的話,本王今晚就從頭到尾都給招了,你也別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我看了,心疼。”
“金鑾殿上,既許了你一生一世,我也是個守承諾的人,自是不會負你,我們好好相處好嗎?”
他就靠著她耳邊說這些話,一吞一吐之間有氣呵在她臉上,暖暖的,她不自覺的別過頭去,有些事情,既然能說開,那不是更好嗎?
她也想知道季沐歌同慕容嫣的曾經,那是怎樣的一段過去…
季沐歌同慕容嫣的過往她無法阻止,她也不會無理取鬧到要求他立馬放下曾經,畢竟要做到這點很難,她愿意給季沐歌時間來忘卻。
但是如果從今往后兩人還有牽扯,那到時就別怪她……
“好。”她應了,嘴角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這回沒重新從季沐歌懷里躲開。
落香宮內,玉妃慵懶的躺在雕花木椅上,柔弱無骨的身子依附其間,涂滿胭脂的手指微微上翹,好一副美人臥榻圖。
在玉妃下首的位置,郝然坐著慕容嫣——嫣妃,她的眼底藏著莫名的神色,只讓青鸞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還有另一位艷絕的女子,這人既然能跟嫣妃平起平坐,身份自也是不低,青鸞微斂了眉目,朝榻上的玉妃行禮,“母妃,請喝茶。”
玉妃則是目光淡淡的掃過來一眼,既沒接茶也沒讓宮女過來拿,就讓青鸞這么干端著。
青鸞將茶杯又往前遞了一步,這茶水是剛泡的,拿在手上還滾燙著,她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咬著唇硬忍著。
沒有等到玉妃接過茶杯,她以為是自己說的小聲了,又道了遍,“母妃,請喝茶。”
“你這茶可是敬錯了人?你這母妃可是叫錯了人?”玉妃的聲音傳了過來,卻依舊沒有接過青鸞手中茶杯的意思。
青鸞一怔,不明了玉妃何出此言,難道季沐歌騙了她,玉妃不是他的母后?
但回頭想想,季沐歌才說了要好好相處,這亂認母妃事體滋大,料想他也不會戲耍她。
青鸞神情淡定,她不卑不吭道,“青鸞喚玉妃為母妃,敬玉妃茶盞。”這落香宮,主位上的自是玉妃本人,又怎么可能會讓別人去坐?
“呵呵,本宮還以為你是華姐姐的兒媳呢。”玉妃笑,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
青鸞頓時覺得莫名其妙,華姐姐的兒媳?
玉妃坐下首的艷絕女子卻突然纖手捂著嘴,呵呵笑開了去,“玉妹妹這是說什么呢,城兒那孩子可沒這福份。”
卻原來,這艷絕的女子正是季非城的生母,——華妃。
她們說這幾句又是什么意思?青鸞暗自揣摩,從剛才玉妃的不接茶,出言嘲諷,及華妃的笑言,她隱隱知道了些什么,這華,玉兩妃想必是要給她難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