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些盲目地走在街上,各懷著心事,終于蘇依走到前面的公交站停了下來,看著天色,不回去,某人肯定要發飆了,于是說道:“學長,我該回去了。”
“那我送你吧。”向瑞南說,他其實很想看看她現在的生活,是不是真的過的好,要不為什么她會這么瘦,不得不說他對此還是耿耿于懷的。
“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了。”蘇依笑著拒絕。
向瑞南看著即將接近的公交,也不再強求,他知道她的性子,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心里的某處變得柔軟。
“那好,你自己小心。”
蘇依點頭,朝公交走去,終于她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問道:“嘉兒好嗎?”
迎向她的期待,向瑞南笑笑,“彭嘉,我們好久沒聯系了。”表情有些黯然苦澀。
“哦。”她低下頭,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末了她道了聲再見,便上了公交。
當蘇依回到別墅的時候已快接近晚上。
陳姨急急迎了過來,“夫人,你可回來啦!”
“怎么了,陳姨?”
“少爺他,他……”
蘇依的眼角瞥見一雙Ferragamo紅色高跟鞋,卻是不屬于她的,見陳姨吞吞吐吐,她也能猜出些什么,只是沒想到他會把女人帶到家里來,這,還是第一次。
“沒事的,陳姨。”蘇依淡笑著,徑自走上樓去。
陳姨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嘆息一聲,她看得出少爺是很在意夫人的,雖然他們經常分房睡,但也不至于鬧什么多大的矛盾啊,為什么這會兒會變成這樣呢?
蘇依走向西側的房間,在開門的剎那轉身望了一眼東側,那個緊閉的房門,這才悄然聲息地走進房去帶上了門。
她認得那雙Ferragamo紅色高跟鞋,是譚湘琪的最愛。
把頭深深埋在被子里,她只覺得胸口發悶。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至少能嘗試著遺忘一些事。
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女孩蛻變成女人,卻好像用了幾世紀的時間,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是許正凜救了她,雖然她幾度地想要死去。他卻一次次沖著她憤怒地吼道:“該死!我怎么會救了你這么一個沒用的女人!”偶爾他會不解恨,就把她拉起來,用冷水一遍遍地潑著,要她清醒!
那一段記憶要怎么樣才能忘的了?
一紙證書,把兩個原本沒有交集的人緊密地連系在一起,蘇依沒有選擇,也無力選擇,要怎么樣選擇?
那個冬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她已經無力承受,而許正凜正如一縷陽光照射而進,把她拉離了那些紛爭。
他是那么強勢,而她只要乖乖地當他背后的女人,和他成為一對模范夫妻,如此而已。
她坦然而不做作,媒體抓不出她任何尾巴,她妥善地處理好必要的人際關系,卻還是成為可有可無之人。可能真的是累了,是倦了,他們之間只是一張合約,五年的合約,五年了,他的風花雪月她從不過問,只要不要觸及她的底線。
呵,她也是有底線的,蘇依不禁苦笑。至少這五年他是自己的丈夫,每天娛樂版的頭條她無所謂,可是為什么要讓她看見呢,甚至明目張膽,叫不叫欺人太甚呢?
蘇依嘆了口氣,春夏秋冬,夏天很快就會過去了。
“呃……”
許正凜欲醒卻頭痛欲裂,該死,一定是昨晚喝多了!
按著額頭,扭頭正對一雙電眼,嬌嗲的聲音正向他問候道:“凜,你醒啦。”
許正凜嚇得可不輕,立馬翻到地上,“你怎么在這!”
聲音焦急惶恐更是憤怒,該死!居然被扒光了衣服,這個女人難道是趁著他不省人事后強他嗎!
他胡亂地套上衣服,惹得譚湘琪甚是不悅,但還是討好地說:“凜,還這么早,再睡會兒嘛!”
“你最好穿上衣服馬上滾!”
許正凜真是怒到極限,以前盡管怎么玩,也沒犯上這樣的披露,現在居然讓這女人鉆空上了他家,他肯定是被蘇依那女人給搞瘋了才這樣,說起來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可轉而一想,那女人知道了嗎?
真他媽的!
許正凜忍不住在心里咒罵萬分,究竟是在罵誰他也理不清了!
“許正凜!”譚湘琪一聽立刻變了臉色,也不管自己全身光著,沖到他面前,對著他的左臉一抽,“許正凜,我告訴你,我也受夠了,就為了你那個老婆嗎,哼!你老婆要是有本事,還要你到處偷腥嗎!”
許正凜偏過頭,無謂自己挨了一巴掌地撇了撇嘴角,投給了她一記厲眼,語氣差到極點,“馬上滾!”
“你……”譚湘琪啞口無言,是她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那個女人?但見他真的動怒也只有滿腹委屈地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地穿起,提起包包打開房門,還是戀戀不舍地回頭一望。
得到的卻是許正凜這冷冷的警告,“要是你敢在我老婆身上做文章的話!”
譚湘琪恨恨地大力甩門而出,正好遇上要上樓的蘇依。
她滿眼恨意地瞥了她一眼,扭著腰肢下了樓,極其的高貴。
心里卻十分鄙夷,哼,不就是純潔得像個仙女,骨子里肯定是個騷貨的女人!
蘇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頭正好對上許正凜一雙好看的眼睛,她禮貌微笑著說:“早啊。”
本來還滿腹歉意的許正凜一看她那無所謂的樣子,理都不理她,斷然負氣下樓。
果然,這個女人做他的老婆真的很不稱值!他居然還會一直期待她會在意,真是見鬼中邪了!
蘇依對著他無緣無故生起的怒氣已見慣不慣,不以為然地回到房里,事實上她實在不想與他坐在一起吃早餐,所以早起。
這四年多以來,她已經分不清對他的感情,是感激還是感情?或是已經習慣了這么一個人,不然為什么這么久了她還會對他的花邊產生一絲心痛,硬是扯上了瘡疤。
他們曾經也亂性,而她始終戰勝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五年之期已將滿,他們何不放過彼此,離婚又如何?他們始終給不了彼此想要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