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去!”林惠英不相信地重復了一遍。
“嗯。”蘇依點頭。
蘇依的點頭無疑是當頭一棒,林惠英怒吼道:“為什么?你為什么沒去!”
“媽,那是他們的錢啊,我們沒有理由去要!”蘇依實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這兩天她想了很多,爸爸用行動來表達他的愛,趙濡顏那樣一個沉靜柔水的女人更值得讓人疼惜,人畢竟都不是圣人,可以追求完美,卻不能做到完美,他們有什么錯?錯在相遇相愛嗎,還是不得不愛?
“沒有理由?笑話,那可是你爸用生命換回來的保險索賠金!”林惠英冷笑不已,難道她養了二十年的女兒胳膊肘也要往外拐嗎!
“媽,那也是爸給他們母子的,我們沒有權利去要回來。”蘇依有些疲倦,淡然的性子已經被磨得一點也不剩。
“權利?呵,那誰又給我這個當妻子的一個權利?”林惠英冷澀的神情,訴說著她的悲涼。
這筆巨額賠償金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啊,刺得她痛不欲生,本以為這次蘇氏難關是可以要回來補救的,沒想到蘇氏得貴人相助,女兒也不偏己,難道她這一世都要如此痛苦的活下去嗎?就算她當年真對他們母子倆做了報復,那也是她趙濡顏罪有應得,搶人家老公不得好死!他蘇展鵬憑什么這樣對自己啊,他們好歹也結婚二十余年,難道就值這棟空虛的房子這么廉價嗎!
出了林惠英的辦公室,蘇依才感覺壓抑疏散開來,此時正是下班的時候,蘇依下停車場就開往回家的路上。
蘇依開車一直都是比較平穩的,卻在一個小拐彎處,因為忽然竄出來的車輛,而急轉方向盤,結果車直直撞向樹桿。
遭遇猛烈的撞擊后,蘇依渾身無力頭疼得厲害,掙扎著想要求救,未果,人直接陷入昏迷,而昏迷前,感覺到有人靠近了她。
不出兩個時辰,許正凜便接到通知,蘇依出了車禍的車輛還在,但人卻沒了,警署也因此展開調查。
整晚,蘇依的不見蹤影讓許正凜坐立不安,當白穆和楚笑天抵達時,他的電話已打了無數遍卻也沒得到消息。
蘇依的電話打不通,人甚至是受傷的,許正凜的心揪成一塊,恨不得發生意外的人是自己!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誰來告訴他!
“該死!”許正凜剛要摔下電話,一個陌生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的表情也立即嚴肅起來,不出片刻,電話已然中斷。
許正凜一臉陰霾。
“怎么樣?”白穆問道。
“要多少?”楚笑天微瞇著他精明的雙眼,很清楚這就是一場綁架勒索。
“五千萬。”許正凜回道,腦子已然在搜索目標,該死!他們就是沖著自己而來的!
“我看還是先讓人去查下這電話哪里打來的吧。”白穆提議道。
楚笑天冷笑,“他們既然敢做,就不可能這么容易被我們找到。”
“太歲頭上動土!”原本低著頭的許正凜抬起此時已是陰森的臉孔,張牙舞爪的雙眸,帶著嗜血的話語,將屋內的溫度一下子制冷。
“你們覺得誰最有這個可能?”白穆雖問,但臉上的正色是以在表達著他的所想。
“是有這個可能。”楚笑天話落,人已站起,跟著許正凜向外而去。
蘇依醒來時,正處于一間黑暗的屋子里,讓她聚生害怕,想掙扎人卻已然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她甚至不敢叫出聲,直覺告訴她,很危險!她是被綁架了嗎?
她本來和許正凜約好一起吃晚飯的,想到此,眼角濕潤。
她抬頭,想要尋找透光的出口,但答案告訴她,這是個密封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人抓她?
正想著,一陣開門聲響,燈猝然而開。
忽然亮起來,讓蘇依有些不適應,蹙起眉看向來人,只見她的瞳孔頓時睜大,眼里滿是震驚恐懼和怒意,“是你!”
“怎么,你很不滿意?”張建山盛滿著笑意說道,隨后示意身后的兩人到外頭看著。
蘇依狠狠地瞪著他,冷冷問道:“說!抓我來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哈哈哈……”張建山忽然大笑,狂傲說道:“這話應該去問你老公才對!”
“你到底想怎么樣?”蘇依大腦速轉,而后警惕起來。
張建山走到她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邪惡地笑著,“想怎么樣?呵,你說我該把你怎么樣呢?”
他吐在她臉上的熱氣頓時讓蘇依渾身顫抖起來,胃里一陣翻滾做嘔。強壓下內心的恐懼,一點也不愿意在他面前泄露出來,胸口起伏增大,恨恨地瞪著他不語,人和禽獸確實沒什么好說的!但也讓她證實了一件事,張建山是在拿她威脅許正凜!只是他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做這些事情?是要錢嗎?
“嘖嘖,倒是越來越強悍了,我還以為你連見我的勇氣也沒有呢。”張建山蔑視地放下她,動手搬來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蘇依撇開頭,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小人得志的樣子。這一刻,她才知道心軟的下場是什么,如果讓她重來,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渣!
張建山輕吐云霧,煙霧中的蘇依十分的柔美,讓他再一次陷入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在他眼里的小女孩有著讓他沖動的資本,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那么討厭他,他長著一顆邪惡無恥的種子,只要他想要的,鬼也別想奪走,哈哈哈哈……
房間里似乎只存在他抽煙的氣息,和她輕吐的喘氣,這一刻恐懼布滿蘇依的心頭,猶如那個夜里的無助。
面對他令人作嘔的笑臉,那張臉就是魔鬼!她恨,沒有比此刻更恨的時候,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是以前的蘇依了,她懂得堅強堅韌堅忍,懂得要強迫自己也不愿去成全別人!
良久,張建山忽然說道:“依依,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么嗎?”
他的柔聲并未讓蘇依放下戒備,只是惡心,很惡心!
見她不說話,張建山也不介意,只是依舊飽含柔情地說著,“我最喜歡你的天真,最喜歡你哭的樣子,那么軟弱無助,讓我心疼得緊啊!”
你就是無恥!蘇依心里叫囂著,卻依然緊閉著嘴,一點也不想跟他浪費口舌。
“不說話是嗎?”張建山看著她憤憤的小臉,認真卻頗為無奈地說道:“你不該這么討厭我的!”確實他惱了,怒了,揚起手臂就一巴掌甩在了蘇依的臉上,“既然不說話,就給我哭!”
蘇依狠狠地咬著嘴唇,偏頭不移前。
這樣的侮辱一次也就夠了,為什么老天還要讓她再經歷一次,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你說我該不該慢慢地折磨你呢?”張建山盯著她紅腫的臉頰,很是愉悅,折磨人就應該從他心愛的東西開始著手,許正凜啊許正凜,我會讓你嘗嘗后悔的滋味!
他的話語猶如魔鬼般聲響,擊得蘇依沒有反手的余力。
張建山矯正她的頭直視自己,怎么看怎么舒服。
蘇依捏緊拳頭,逼迫自己勇敢的與惡魔對視,他不就是想看著她沉浮在他的腳下嗎,別妄想了,別妄想了!
張建山嘲笑的拍著蘇依的雙頰,并不把她無聲的反抗放在眼里,譏諷道:“嘖嘖,蘇展鵬當年就是不識時務才會落得那個下場,看來他的女兒也好不到哪去。”
“你說什么?”砰……蘇依聽此心里頓時被猛烈撞擊了一下,見他嘴角邪惡的弧度,內心交響曲更是無所遁形,“你到底在說什么……”
“你這個惡魔!魔鬼!人渣!畜生!禽獸!你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張建山將手中的煙頭彈在蘇依身上,大大甩門而出,屋里蘇依歇斯底里的咒罵聲就像是美妙的樂曲聲聲傳在耳里,令他說不出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