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正在那里感傷時,想起了自己遠在國外的父母及哥哥,嫂嫂,還有哪剛滿兩歲的侄兒,還有自己的一群朋友,想到自己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見到他們,再也不能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也想起了那個傷害過自己的心的那個人,時過境遷,雖心中是對他早已無恨無愛,但這卻是自己心中那道永不可磨滅的傷痕,也許,那傷痕將會陪著自己一直到停止心跳。小微等朋友經(jīng)常為自己介紹不同的人來幫助自己走出困境,但自己心中已經(jīng)麻木,已不再相信愛情,沒有了愛的愛情,沒有了心的愛情已不再是愛情。從此,便不再談愛情。如今,自己已和他不在同一世界,不知道遠方的他還好嗎?這時,冰雪不由自主的悲從心來,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這是自那個人離她而去后第一次流淚,因為,冰雪暗暗地發(fā)過誓:決不讓自己再為愛情而哭泣!后來雖有幾次戀愛,但都是以失敗而告終。冰雪自家的公司并不是很大,但多數(shù)業(yè)務(wù)是與外商合作,因而,家人有事沒事都愛往國外跑。如今,冰雪的父母已移居國外,哥哥也在這個月同嫂嫂到意大利去過二度蜜月。父母在定居國外后,希望冰雪能在國外去陪他們,在勸說失敗后,退而求其次要求冰雪到她的公司去上班。雖然冰雪學(xué)的是金融管理方面的,但從未想過要進公司,她的最大愿望是當(dāng)個宅女,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工作時就工作,想玩的時候就玩。但最終在父母及哥哥,嫂嫂的要求下進了公司做了個白領(lǐng)。
“瀟哥哥,你看,這里有朵花呢。呀,你看那花瓣上還有淚珠呢!它……是不是也在為我們而傷心呢?”一道柔和的女子聲音傳來,冰雪停止了哭泣。隨后又開始埋怨自己來:自己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競不知有人來了。如今自己的植物,沒有自我保護能力!但自己的信條是,無論遇到什么,自己得先保護好自己的生命。因為,自己的生命不僅是自己的,還是家人的,朋友的,以及關(guān)心著自己的人的!聽見這聲音不免緊張起來,因為雪蓮自古以來都是極好的藥材。
冰雪抬頭一看,見一位穿著黃衫,外披銀白色狐大衣的女子,一手指著自己,側(cè)著身,臉向著后面,看不清其容貌。那女子身后站著一位男子,那男子也是披著與那女子同樣的大衣,好似是情侶衫;里面穿的是件青色的絲綢長衣,腰配著一把寶劍;再看看臉,生得極是英俊,氣質(zhì)高貴,劍眉星目,天圓地方,卻又膚如凝脂,風(fēng)流悌儻;而那雙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正滿眼疼愛地盯著那個黃衫女子。
“寧兒……”那男子喊到,其中有幾分深情,亦有幾分蒼涼。“那不是淚珠,那只是一滴水罷了!若有人同情我們,我們又怎么會被逼上這條絕路?這世間,有誰同情過我們,有誰為我們傷心!每個人都想要拆散我們,不然就不容我們活在這世上!”轉(zhuǎn)眼間,那男子的眼神變得很凌勵,并帶有七分恨意。
“子瀟!”黃衫女子上前抱住那男子,哭泣著說,“不要恨我父母,再不好,他們也是我父母,他們生我,養(yǎng)我,而我卻不能好好的孝敬他們;也不要恨公良銳,是我負了他!他對我很好,這個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不能回報他的一片深情!”
“寧兒,不要這樣說,我們都沒有錯,是天意弄人啊!不要哭了,寧兒……”一陣嘆息。
“范子瀟!你競在喜堂上公然帶走我的寧兒,此辱不洗,奪妻之仇不報,我公良銳誓不為人!”一個冷冷的聲音和著一陣琴聲傳了過來。那女子身子一抖,手緊緊的抓著范子瀟的衣袖。范子瀟一手輕輕地拍了拍寧兒的肩膀,一手抹去她的眼淚。
冰雪見狀,暗想著:這琴音不錯,應(yīng)該是一把很好的琴彈出的,同時彈琴的人技巧也很好。只是這琴聲中的怒意與冷意讓人不禁為之擅動不知是什么樣的人彈出的。不過這陣勢,好似劇情很普通的那種了,兩個男子同時愛上了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只愛其中的一個,卻因父母之命或是其它的原因,又不得不嫁給那個自己不愛的男子,并因此而發(fā)生一系列的故事。不過看來,這幾個人對我的小命沒有什么危協(xié),一顆心終于可以安心地放回肚子里了。至于這里將要發(fā)生的事,就權(quán)當(dāng)是看一場免費的悲情戲吧!雖然看戲的人是傻子,但這幾個演戲的人絕對不是瘋子!
琴音漸近,一黑衣男子一手抱琴踏雪而來,不,應(yīng)該說是飛來。那男子停在范子瀟他們前約5米處,琴音也隨之而停。冰雪細細地打量起那男子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黑如絲綢的發(fā)就那樣隨意地散在在肩上,黑如墨的眸子里帶著五分恨意,兩分冷清,余下的三分卻讓人無法著磨。修長的身才,黑色的袍子裹在身上,在寒風(fēng)中袍角翻卷著,頭發(fā)也飛舞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看罷,冰雪心下驚嘆:狐妖,絕對是狐妖!若是小微看見了,口水肯定會讓長江再次泛濫!
那男子面向?qū)巸海劾镆押衅叻秩崆椋骸皩巸海一厝グ桑@幾天來,你父母親很是為你著急,擔(dān)心。”
“不要說了。”寧兒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我讓爹娘擔(dān)心了。不對不起我起他們。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我也不會嫁給你,因為我愛的人是子瀟!我會跟著他走,不管哪里,我的一生只跟他走。忘了我吧,會有更好的人值得你去愛!”
“為何是這樣?”
“還記得嗎?我們是怎樣相識的嗎?”寧兒聲音很平穩(wěn),“那年我十六歲,子瀟與你同是十八歲。”
“記得,那時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那年我從中原到江南游玩,并且在路上結(jié)識了子瀟,并與他結(jié)成了兄弟。我還記得那是陽春三月的一天,風(fēng)和日麗,晴空萬里。我約子瀟一同去星辰湖看風(fēng)景,去賞桃花盛開,輕風(fēng)拂湖,但不知為何,子瀟卻遲遲未到,我便自已四處走著。正當(dāng)怡然自得時,聽見了一陣嘻笑聲遠遠的從桃花林傳來,接著又傳來一女子的吟詠聲:‘桃李春風(fēng)好放懷,斗雞走狗夕陽街。看花拼逐紛紛蝶,消得表絲幾兩鞋。’我尋聲找去,就看見了笑厴如花的你。那天,你穿的是桃紅色的水紗衫,同那桃花站在一起,桃花也失去了顏色。從那天起,你就走進了我的心間。”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那天的詩!為何那天我沒有見過你呢?”
“那天,我正想要上前與你搭話時,卻被家丁因急事而找了回去。后來,我再到星辰湖去時,卻再也沒有見到你。當(dāng)我以為我會錯過你時,卻在世伯家的壽宴上再一次見到了你。你知道嗎,當(dāng)時我是多么的欣驚喜,而在我知道你是世伯的女兒時,我更是欣喜萬分!當(dāng)你在世伯的壽宴上邊跳舞邊作詩畫時,我便決定:今生只愿與你執(zhí)手,相守一生!”公良銳述說著,眼睛看向遠處,臉上也有了一絲的笑意,“還記得你在壽宴上的那詩畫嗎?‘漆園椿樹千年色,堂北萱根三月花。巧畫斑衣相向舞,雙親從此壽無涯。’而那幅《椿萱圖》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閏美的畫!”
“公良銳,你知道嗎?那天在星辰湖畔桃花林中,我認識了子瀟,也認識了我一生的最愛!”寧兒緩緩地說,再一次把頭轉(zhuǎn)向了子瀟。
“是我來遲了嗎?你才選擇了他,而不是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愛情與先后無關(guān),就算是我先認識了你,我更深是晶體二極管愛上子瀟的。因為愛情是不能選擇的。”寧兒停了停,“我知道這幾年來,你對我很好,但我一直把你當(dāng)作我的親哥哥,我不知道你……對不起,今生是我負了你的一片深情。但是,就算是來世,我還是會愛上子瀟,只希望來世,請你不要再愛上我!”
“寧兒,來世,我們還在一起!”子瀟,緊緊握住了寧兒的手。
也許是這幾話傷著那男子了吧,只見那男子身子一頓,臉色一白,笑了:“呵呵,看來這場角逐終究是我輸了,而且是輸?shù)媚菢拥膹氐祝 痹倏聪蚍蹲訛t時,已沒有了任何表情,冷冷地說:“范子瀟,今日,我們就來作個了斷吧!連同這二十幾十年來的兄弟情宜!如果你贏了我,我就不再纏著寧兒,若你輸了,寧兒就必須跟我回去!”
“好!公良銳,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不要反悔!”范子瀟正色答到,眼神漸漸變得犀利起來。
說是遲那時快,兩道身影飛上天空糾纏到一起,一黑一白,十分晃眼。
冰雪由于受自身條件限至,看不清兩人的招勢,只覺身邊的空氣流得很快,似乎自己就快要被卷上天空一樣。再看看寧兒,寧兒兩手死死地抓著披風(fēng),身子也繃得很緊,仰著頭,看不清其表情。
“轟”的一聲傳來,空氣仿佛也在那時凝固了一般。冰雪急忙抬頭望去,那兩道身影已經(jīng)分開,范子瀟如同那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直直地墜了下來,摔在了冰雪旁,一口血噴了出來,漸到了花瓣上。寧兒大叫了一聲“子瀟”,便撲了過去。而公良銳也是斜斜緩緩地站到了地面上,卻退后了好幾步,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范子瀟伸手擦掉寧兒腮邊的眼淚,深情的望著她,嘴微張,似乎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閉上了雙眼。寧兒安靜地握著子瀟的手,那種安靜是讓人害怕的安靜,而她的眼角已無淚水,低下頭吻了吻子瀟的額頭,微笑了起來:“子瀟,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再有人能分開我們了,你先走一步,我隨后就來找你。”說完,拿起子瀟掉在地上的配劍,往項上抹了去……
血,漸到花瓣上。而冰雪在這時,才看清楚了寧兒的容貌,果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樣絕色,就算此刻已死去,也臺那陽春三月的桃花那般燦爛!
公良銳看著這一幕,全身擅動著,閉眼片刻,便緩緩地向冰雪走來,確切的說是向她身邊的兩具尸體走來。但還在未靠近之前,便噴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血,再一次泊倒了花花瓣上,和著子瀟的,寧兒的,還有那滴淚,一同沁入了花蕊之中。冰雪本就有輕微的暈血癥,終于,她受不了空氣這股濃濃的血腥味,暈了過去。
當(dāng)公良銳的人趕到時,只見三具尸體和一朵在風(fēng)中搖擺的紅色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