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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雪蓮緣

第十九章雪蓮緣十九

冰雪回到香樓先青蕓帶來的禮物安置好:送了一壇蒸餾酒給紀先生,又派人送了一酒給軒轅明,一袋碧螺春給老夫人,三壇葡萄酒給那鐵三角……畢竟以后有事要麻煩人家,還是得先打點好關(guān)系啊,俗話說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嘛!其余的密封藏好。誰知紀先生在嘗過后,大嘆此乃人間極品,便問冰雪什么時候釀造的。冰雪曾在酒店開張前指導(dǎo)他們釀過一些酒,把紹興酒的獨特釀法說給他們聽,因而香逸樓的女兒紅,竹葉青比其他地方的要甜美,爽口。冰雪暗嘆自己竟一時大意,畢竟自己已很久沒到過酒坊了,沒想到紀先生還時刻關(guān)注著自己的行動呢!思至此,冰雪也冒了一身冷汗,自己身邊的人似乎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冰雪只好吱唔著說那酒是自己在晚間睡不著時私下釀造的。紀先生聽了也覺得合理……冰雪每日早晨都是很晚才起床的。

待到晚間時,芳兒才回香逸樓,兩眼紅紅的,不發(fā)一語,便進了自己的房間。紅玉好奇地問冰雪:“雪姐姐,芳姐姐怎么啦!為何那么晚才回家,兩眼還紅紅的,好像是哭過哦!是不是受人欺負了啊?”

“她沒有被人欺負。”芳兒和冰雪在一起的這幾個月里,冰雪暗地里教了芳兒一些防身之術(shù),以防萬一,因而一般的人,不會是芳兒的對手的。冰雪心下知道,今日對于芳兒來說是很特別的,能讓她傷心成這樣的只有一件事,嘆了口氣,望著天邊,冰雪幽幽地說,“今天是她父親的忌日。”

紅玉很是驚嘆,才知道自己對芳兒和冰雪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不過也不好多問什么,只好納納的說:“我……我去安慰她吧!”

“你還是不要去了吧,讓她自己靜一靜,也許會更好些。”冰雪說完轉(zhuǎn)身便離去。紅玉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悶悶地回了解房。

其實冰雪并未真正地離去,遠遠地看著芳兒的房間發(fā)呆,半晌后,冰雪還是敲響了芳兒的房門,“芳兒,你睡了沒?”過了五分鐘吧,或者是更長的時間,門打開了,芳兒那雙眼更紅了,淚痕還在,盯著冰雪問:“小姐,你找我有事?”

冰雪心中一悸,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磨了半天,才說:“芳兒,你是我到這里來遇到的第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也許我們都有事瞞著對方,但我一直把你當作我在這兒的家人,我的好妹妹。所以,芳兒,以后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獨自去面對,我會好好的保護你。若我不在了,我也會找人代替我保護你,好么?”

“小姐!”芳兒抱住了冰雪大聲哭了出來,半天后哽咽著說:“我并不是有意要瞞著小姐,而是……”

“噓……”冰雪拍著她的肩,“芳兒,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個自己的秘密,你不必說出來的。你以后作的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因為你是我的好妹妹!”

芳兒此時滿臉淚痕,不過情緒明顯比剛才好多了:“小姐,你愿意聽我講個故事么?”

“好啊!不過,我們還是到屋頂上去談吧!”冰雪知道芳兒將會說什么,此時香逸樓的人還未完全入睡,而芳兒的房間外面是廊子,阿花們回房就得從這過,若用隔音結(jié)界只會讓人看見房里有兩個人影在說話,卻聽不見聲音。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冰雪決定帶芳兒到香逸樓的屋頂上去。

“小姐,沒想到你會有這么好的輕功!”芳兒在屋頂上贊嘆著。

“芳兒,有些事,我現(xiàn)在還不能對你說,我不想把你置身于另一場危險中,因為你的這的家人。但你以后就會明白的。”冰雪堅定地說。

芳兒見冰雪的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正經(jīng),也堅定地說:“小姐,我相信你!打從我跟隨小姐的那天起,我就把你當作是我的好姐姐了。”

坐在屋頂上,芳兒看著天邊的星,及那輪將要變圓的月,眼里透著迷惘。冰雪也只好沉默地看著天邊,等待著。

“我本是宦家小姐。”芳兒半晌后,幽幽地開口了,“我父親曾是當朝的青龍大將軍。他戰(zhàn)績赫赫,名振邊疆,是位很了不起的將才,一直受到皇帝的倚重與尊敬;我母親是江南富家女子,知書達理,溫柔婉轉(zhuǎn);我還有一個妹妹,小我一歲,也是聰明可愛;父親很愛母親,也很愛我們姐妹倆,一家人其樂溶溶,充滿了歡聲笑語。記得小時候,父親每次從邊關(guān)回來,都會給我們?nèi)規(guī)Щ睾芏喽Y物,那些小禮物都是外族的,很有特色,也很漂亮,我們姐妹倆都很喜愛。所以,每次父親到邊關(guān)后,我們倆都在家里盼望著父親快快回來,也盼望著父親的小禮物。可沒想到的是,就是那些禮物害得我家破人亡的。”

“那年我七歲,那年的夏天很熱,但我卻很高興,半年未見的父親快要回來了,我與妹妹都猜測著父親會帶回什么禮物,母親笑著說我們不想爹爹只想禮物。為此我與妹妹還和母親爭摯了好半天呢。過了兩天后,父親回來了,帶了好多好多的禮物放在后廳堂里的大桌上,我們姐妹倆高興得直拍手,可這時,父親的部將卻進來了,對父親耳語了幾句后,父親的臉色變成了灰土,但又馬上很平靜地讓那位部將留下幾人照顧母親和我們姐妹,便走了出去。母親臉色也不好,問那部將出了什么事,后來他們說了些什么,我當時沒注意,全心全意地擺弄那堆禮物,過了一會兒,先進來一個人說了幾句話后,那部將立刻將我們拉到廳堂隔壁的小屋,接著傳來一陣腳步聲。‘將軍,有人舉報那密信就藏在這堆小玩意兒中’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我李青賀行得端,坐得正,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這些小玩意不過是我從邊關(guān)為小女帶回來的小禮物。若大人不信,可親自搜查!’父親很坦然地說。

接著是一陣唏嗦聲,又傳來:‘哈!將軍,鐵正在此,你可有話說?來人,將青龍將軍拿下,再逮捕其家人,一同關(guān)進天牢,聽候皇上處決!’

母親聽了,就哽咽著要往外沖,被那部將拉住,說爹讓他護送我們離開,母親不答應(yīng),說要與父親同生死,共進退。那部將沒撤,便將母親打暈,同進門報信的那人將我們送出了將軍府,出了城門后就有官兵開始追捕了,為了分散目標,那部將決定他帶著我和母親向南走,另一人帶著妹妹向西走。當時我和妹妹太年幼,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聽說要將我們分開,還是死活不肯,抱作一團大哭,后來便暈了過了去。醒來后,我正在一條船上,母親在一旁默默的垂淚,那部將也是嘆著氣不發(fā)一言。我不敢說話,但想著見不到父親和妹妹,也跟著哭,然后母親就抱著我哭。

再后來,我們就輾轉(zhuǎn)到了江南,隱姓埋名在江南生活了八年,期間,那部將因生病而無錢醫(yī)治卻逝了,我也知道了當年父親被人陷害判了死刑,而妹妹則下落不明,于是我同母親北上尋妹妹,兩年來,我們走了很多地方,但都沒有任何消息。半年前,我們來到了京城,而母親終因身心絞碎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了,她叮囑我一定要找到妹妹。后來,我就遇到了小姐,跟隨小姐的這些日子,是自這十年來過得最快樂最輕松的日子,我很感謝小姐把我當親人看待。”

“那你是如何確定紫依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的?”

“小姐,你怎么知道這個的?”芳兒吃驚地問。

“呵呵,你別忘了,我會醫(yī)術(shù)和一些道術(shù)哦!”冰雪笑了笑,見芳兒一臉的不信,“其實呢,是你今早的眼神告訴我的,你看紫依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如今聽你這么一說,我當然就有所懷疑哦!”

“原來是這樣啊!”芳兒頓有所悟,“我和妹妹相認是因為昨晚她帶我回房休息時,她用右手點蠟燭時,我看見了她右手上的胎記……我同我妹妹都有同樣的胎記,只不過我的在左手上……暗紫色的桃心形胎記。我當時很是好奇,便和她聊天,她剛開始時,也并不是很熱忠開同我搭話,但我不氣餒,因為她長得同母親有幾分相似,于是我有意地提到了有關(guān)我曾有一個妹妹走失了,并且我妹妹的胎記和她的有些像。當時紫依聽我這樣說,便同我聊開了,期間,她也只是略提了一下她自己的身世,當她說到她也有個姐姐時,我就更加的確定她就是我妹妹了。但我當時并沒有和她相認,只是提意結(jié)為金蘭,本以為她會拒絕,怎料她很高興地答應(yīng)了。然后今早她說她要出門,要我陪她去,紫依將我?guī)У揭粋€很僻遠的林子里,停在了一個小墳?zāi)骨埃菈災(zāi)箾]有碑,只有一片雜草,很是荒涼。然后紫依擺上祭品,跪倒在那里,輕輕地說,今天是我父親的忌日。我當時如同五雷轟頂,木木地跪倒在那里,泣不成聲。我沒有料到我們姐妹的重逢之日,也是父親的忌日!當時我很想告訴紫依,我是她的親姐姐,但卻始終說不出口。怎想紫依先對我說:‘你就是我的親姐姐對吧?’我抬頭看她,她過來拉起我的左手,也伸出她的右手說:‘這世上只有我的姐姐和我的胎讓一模一樣,長手的在同一個地方,只不過我姐姐的在左手,我的在右手。’我這才知道,不只我在觀察她,她也在觀察我!我們聊了一些當年分開后的事,同時也帶她去祭拜母親。”話未說完,芳兒又流下淚來。

“這也算你們姐妹倆心有靈犀吧!也算是伯父伯母在天有靈保佑你們姐妹能再次重逢!”冰雪輕攬芳兒,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此刻冰雪知道芳兒很是傷心,但還是想把心頭的疑問問明白,“你有沒有問過紫依是怎么到了相府的?”

“紫依說具體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當她醒過來時,就已在相府了,老丞相與夫人收留了紫依,教她讀書寫字,視如己出。那個護送紫依離開的人如今還生活在相府里,照顧紫依呢!”

原來芳兒有著這樣的身世,以前看電視劇時,就有很多的小人得志,陷害忠良,如今自己親身感受,才知道這里面所包含的無奈與辛酸:一朝惹得龍顏怒,幾分凄慘幾分愁。冰雪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今日談及紫依出門時,何子瀟與劉俊卿一臉的緊張,覺得這事情似乎并不像芳兒所講的那么簡單,見芳兒似乎很累了,也不好再問什么,便帶了芳兒回房休息。

落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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