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和芳兒辭了相府,回到香逸樓。剛進店門,荷花眼尖看到了她們。便放下手里的活,跑過來對冰雪說:“你可回來了,這兒都鬧翻天了!”
“怎么了?”冰雪聽了后,不大明白荷花在說什么。
“別問了,你快點到院子里去看就知道了!”說著就推著冰雪往里去。
冰雪見荷花一臉著急,只好說:“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便同芳兒進了院子。只見紀(jì)先生一家人站在院子里,紀(jì)先生滿臉的怒色,紅玉也噘著嘴,而紀(jì)夫人卻是一臉著急和無奈,氣氛很是奇妙。冰雪正想著這可能是紀(jì)先生的家事,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便俗離去,但眼尖的紀(jì)夫人卻急急地走向冰雪說:“王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快幫我勸勸他們父女倆吧!唉,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冰雪此時也不好離去了,只好問:“紀(jì)伯母,發(fā)生了什么事?”
“唉,怎么說呢,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可是我又沒有辦法,只好向姑娘尋求幫助了,可是我又想這樣一來會不會……”紀(jì)夫人開始喋喋不休了。
冰雪一下沒有了耐心,芳兒也是聽得火氣直沖,打斷了紀(jì)夫人的話:“夫人,你想讓小姐幫你也是可以的,但你也得把事說清楚啊,而不是在這兒繞來繞去也沒有說著重點!”
紀(jì)夫人一聽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偏題了,于是趕緊說:“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下午我路過后門時,聽見紅玉在和一個男子說話,一會兒紅玉便進來了,我問她那男子是誰,她吱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心下覺得有點奇怪,晚上我便把這事兒告訴了她爹,沒想到她爹卻說什么女兒大了,會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還讓我不要瞎操心。今天早上我一直在店里忙著,后來荷花跑來對我說紅玉和他爹在后院吵起來了,我急忙過來,只聽她爹說不準(zhǔn)和那姓趙的來往,紅玉不肯答應(yīng),她爹一時生氣便打了紅玉一耳光。接下來就是你看到的了。”
冰雪一聽,才細(xì)看了紅玉的臉,果真有五個紅紅的手指映。冰雪讓芳兒回房去拿膏藥,便上前說:“紀(jì)伯伯,有事好好說嘛,你這樣也不能解決好問題啊!不如這樣吧,您告訴我,我?guī)湍鷦駝窦t玉,讓她給你認(rèn)個錯?”
“我沒有錯!”紅玉突然出聲,“是他有門弟觀念,不讓我和趙哥哥來往!老古董一個!”
“你!”紀(jì)先生一時氣結(jié),半天才對冰雪說,“王姑娘,你聽聽,這一個女兒該對父親說的話嗎!”冰雪安慰的點了點了,又拍了拍紅玉示意讓她不要再和紀(jì)先生硬碰硬。紀(jì)先生又接著說:“我讓她不和那姓趙的來往還不是為她好!”
“你要是真為我好就不該阻止我和趙哥哥!”紅玉又拉著冰雪說,“雪姐姐,你說過你是支持我的!”
“哦……”怎么搞的,居然把問題丟給了自己,好像這件事的主謀是自己似的。冰雪看見紀(jì)先生怒火又上來了,只好接著說,“我好像是這么說過。呵呵,不過話說回來了,那個你的趙哥哥是誰啊?”
“趙哥哥是京城應(yīng)天府趙大人的公子趙杰啊!”紅玉還怕冰雪不知道是誰,又說,“就是上次我腳受傷時送我回來的那個啊!”
冰雪一聽頓時明白了,正想問紅玉他們是什么時候開始交往的,還瞞過了自己!不過話又說回來,現(xiàn)在的氣氛真不是該八卦的時候。
這時紀(jì)先生說話了:“王姑娘,你說我該不該阻止他們!”接著矛頭指向紅玉,“要不是今天早上我在后門那里看見他倆又說又笑的,我還不知道要被瞞多久呢!你知知道當(dāng)初你和你娘的病都是那……”
“紀(jì)伯伯!”冰雪趕緊打斷了他的話,“紀(jì)伯伯,有些事情只是我們的推測,在沒有弄清前,我們還是不要妄下評論才好!”又轉(zhuǎn)過身對紅玉說:“紅玉,你這些天暫時不要和他來往了,我想還是等我……”
“姐姐,你怎么也反對我們了?”紅玉哭泣著說,“我不想再理你們了!”
“唉,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啊!”冰雪無力地說著。
“不聽,不聽,就是不聽……”說著,紅玉便跑開了。紀(jì)夫人見了趕緊追了去。
紀(jì)先生一下子好像老了許多,嘆了口氣說:“女兒大了,管不著了!”
“紀(jì)伯伯,您也不必太過操心了,一切隨緣吧!紅玉已不是小孩兒了,她應(yīng)該有分寸的。”冰雪停了停又說,“改天我去打聽一下趙杰的為人,如果是個值得紅玉托付終身的人,您也不用反對了吧!”
“紅玉是我的獨女,我怎舍得她難過,只是……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事就是我想管也管不了哦!”紀(jì)先生臉上滑過一絲苦笑,神情落沒。
冰雪暗自感嘆,紅玉有如此父親也是一種幸福,至少不會逼她做她不愿做的事,也不會逼她嫁給自己不愛的人。見芳兒尋了藥出來,沒見著紅玉,只好呆站在那里,冰雪想起一事,對紀(jì)先生說:“紀(jì)伯伯,芳兒已找到了她的家人,明天就要搬過去與他們同住了。”
“哦,那好啊!”紀(jì)先生不在意地回答著,“不過,芳兒可從沒有說過她有家人在這京城啊!倒是姑娘你,還沒有找到你的親人么?”
“那個,芳兒找到了她失散多年的妹妹,而我的親人也許已不在這京城了!”冰雪郁悶地回答說,沒想到紀(jì)先生還記著這些!
紀(jì)先生看著冰雪的失落樣,便怪自己問得太多了,只好笑著說:“若姑娘以后不嫌棄老漢,就把老漢當(dāng)作親人吧!”
“紀(jì)伯伯,其實我一直都把您當(dāng)作我的長輩看啊!”冰雪換了個表情,笑著說。
“呵呵”看來紀(jì)先生的心情好了些了,“既然芳兒姑娘要離去了,那今晚就為她踐行吧!現(xiàn)在我去看看店子。”紀(jì)先生離去,冰雪這才想起這香逸樓自己已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管理了,看紀(jì)先生那樣用心地去經(jīng)營,而自己終究是要離開的,也許把香逸樓留給紀(jì)先生也是個好的選擇。
“小姐,為何要讓我走呢?讓芳兒一直跟在你身邊不好么?”芳兒開始興師問罪了。
“芳兒,俗話說千里搭篷席,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再說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啊!”冰雪拉著芳兒回房,慢慢的解釋著,“你的家世特殊,若當(dāng)年害你爹的人得知你在京城的話,可能會對你下手的。你到了相府,那里有的是高手保護你,而且,你也和紫依生活在一起不好么?”
“那小姐你呢?你會有危險么?”芳兒聽紫依說過,駱管家平時都不讓獨自一人她出門的,即使出門,身邊也有暗衛(wèi)保護,可見當(dāng)年的仇家并沒有放松過搜查她們姐妹倆。
“當(dāng)然不會有危險了!”冰雪笑著說,“我雖這些日子同你在一起,但你的身份隱藏得很好,你的仇家應(yīng)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你,否則,他們可能早就動手了。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啦!”
“可是這樣的話,我以后就不能天天見到小姐了!”芳兒哭著聲音說。
“沒關(guān)系的,不是說距離產(chǎn)生美嘛!”冰雪本想開個小玩笑的,但見芳兒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的,只好說,“這樣吧,當(dāng)你想見我時,你拿著這個,然后你在心里默默地叫我的名字,我聽到后就來找你可好?”邊說邊遞給芳兒一只耳環(huán)。
芳兒接過耳環(huán),看了看,是冰雪著女裝時戴的,疑惑地問:“能行嗎?”
“怎么不行?”那可是冰雪施了法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再說了,不是有句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嘛,我相信我們之間是可以辦到的!”
芳兒雖沒有聽過那句話,但還是相信的冰雪所說的。接著冰雪又交待了一些事,便讓芳兒回自己的房間整理東西。而冰雪卻在思量著有些事自己倒底要不要管,必竟那些事與自己的任務(wù)沒有多大的聯(lián)系,不理會也罷。可這其中有了自己想要關(guān)心的人,想要保護的人,那情況就不同了。
晚上,秋雨綿綿。香逸樓聚餐,為芳兒踐行,香逸樓的所有員工都留下來,雖很是熱鬧,但離別的氣氛還是籠罩著整個晏席。悲歡離合,浮云人生。冰雪不忍心看這個場面,便找了個理由回了房,反鎖好房門后,便離開了香逸樓,直接去了相府。
其實冰雪一路上也在想為何自己又去找軒轅銳,雖說是為了解一些事情,但為何想到自己須在人幫忙時腦海里首先浮現(xiàn)出的竟是他!或許是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