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芳兒歡快地奔向在院子里查看帳目的冰雪,俊卿也緊隨其后。
“芳兒!”冰雪微笑著起身,“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又看向后面的俊卿,黑著臉問,“俊卿!你怎么可以由著芳兒亂來!若出了事怎么辦?”
俊卿看了芳兒一看,不語,芳兒拉著冰雪的手說:“好姐姐!你不要怪俊卿了!是我逼著他帶我出來的!”見冰雪仍舊不悅,便委曲地說,“我已經三天沒見到小姐了,小姐不給芳兒說一聲就回來了,害得我擔心了三天,以為小姐離開了京城了呢!”
冰雪知道芳兒是真的關心自己,便緩聲哄到:“好芳兒,是我不對,我不該沒向你道別就離開了!不過,你也知道的,我除了回這里外,也沒其它地方可去啊!所以你以后只要想我了,就讓俊卿帶你到這兒來就好了啊!”
“可你剛剛還在怪俊卿帶我到這兒來呢!”
“好丫頭!”冰雪喜笑著說,“就這么向著你的心上人啊!人還未嫁過去,心倒是先嫁過去了!俊卿啊!你們什么時候請我喝喜酒啊?”
芳兒紅了臉,小聲地說了聲“小姐!不要亂說了!”而一旁的俊卿倒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個自然得等到這段時間忙過了再說啦!”
其實冰雪也知道芳兒定是想待報了父仇后再嫁人,便點點頭道:“俊卿,以后芳兒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地待她啊!哦對了,你父母見過芳兒了嗎?他們同意你和芳兒的事了沒?”
俊卿笑了笑:“經過前七個妻子的事,我父母已不再過問我的婚事了,他們說只要有姑娘愿嫁給我,娶誰他們都沒有意見!更何況是我想要娶的人是芳兒,他們自然是贊成的!”
“說來你也挺有勇氣的!”冰雪笑著說,“你竟為了反抗你父母給你辦的婚事,連續氣走了七個老婆!真有你的啊!不過,我想不明白了,難道那七個中都沒有讓你動心的?”
芳兒聽冰雪這么一問,也用眼神逼著俊卿,俊卿干笑了兩聲:“這個嘛!當初只顧著反抗,真的沒怎么再意她們!”
冰雪以“真有你的”的眼神看了俊卿一眼,便對芳兒子說:“芳兒,看來以后你得小心了,若把他管得太緊,說不定哪天他也像對他以前老婆的方式來對你呢!”
俊卿聽冰雪這么一說,連忙說:“不會的,芳兒是我真心想要的人,疼她都來不及,我怎么舍得氣她呢?”
冰雪見芳兒臉更是紅了,便不再打趣她,轉而說:“你們聽說了沒,趙杰要娶紅玉了!”
俊卿聽了,沒說什么,似乎已經知道了一般,反而芳兒笑著說:“真的嗎?怪不得我進來時見每個人的臉上都有喜色呢!原來是香逸樓要辦喜事啦!”
俊卿卻一臉嚴肅地問:“你怎么沒有反對呢?”
“我?”冰雪笑了笑說,“我以什么理由反對?有些事我沒辦法說清楚,再說了,紅玉執意同意了,就連她父母也不能反對了,我還能說什么?現在我只希望她以后都能開開心心,不會被人傷害了!”
“小姐!你們在說什么啊!為什么我聽不懂呢?”芳兒好奇地問。
“這個嘛!”冰雪故做神秘,“你不懂也沒什么關系的,你只要乖乖等著做新娘子就好啦!”
一陣沉默,冰雪問俊卿:“寧兒和子瀟現在的關系有沒有什么進展?寧兒還愛往相府跑么?”
“這個啊!”俊卿笑了笑說,“現在寧兒不怎么愛往相府走了,倒是愛到英王府了!看來,你的計劃應該快實現了吧!”
“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真是太好了!”冰雪吐了一口氣,“現在只希望他們能盡快成親啦!這樣,我也可以回家了!”
“那軒轅銳怎么辦?”俊卿蹙眉說,“你離開相府的這幾天,他總是魂不守舍的!大家都看得出他對你的好,對你的情,你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啊!”
冰雪一陣沉默,半響后才道:“有些事并不如你們想的那么簡單,我有我的難言之隱!”
“是你們之間的身份差異么?”俊卿緊逼著冰雪問,“是不是你舍不得你的身份?還是舍不得你永恒的生命?”
“不是這些!”冰雪有些生氣了,有些激動,“這些對我來說并不算什么!我只是放不下我父母的養育之恩,血液里那股無法斬斷的親情!你知道么,午夜夢回時,我總是看到母親在我身邊哭泣,而我就站在她的身邊,她卻看不見我,而我也什么都不能做!父親為了我而一夜白了頭,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此時冰雪再也不能控制好情緒,哭出了聲,“為什么是這樣!你知道么,原本以為我早已心靜如水,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也不會再心痛了,可現在,無論我選擇去還是留,我都會心痛!都會難受!所以,在一切還有選擇的余地時一切還沒有開始時,該舍的,我不會留,意外的事,我只會讓它永遠只是個意外!讓他忘記我是最好的選擇!我一人痛苦就行了,不要再傷害其他人了!”
芳兒從來沒見冰雪如此失態過,抱著冰雪:“小姐,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心中有愁,你心中有苦,你若要哭,就放聲哭吧!”
而俊卿卻不明白了,冰雪曾說過她是仙,但為何今天她卻說她有父母?可見她如此傷心也不愿再多說什么了。轉眼間便看見站在樹旁的軒轅銳,只見他一臉復雜,眼睛里滿是憂郁與傷感,就那么地呆呆地傻站著。
“小姐!”抱著冰雪的芳兒忽然發現冰雪的頭釵閃著紅光,“你的發釵……怎么再發光?”
冰雪身體一僵,想起自從那日從相府回來后,頭上便有了那支發釵,便拿來細瞧,發現那上面竟刻有一個銳字,原本以為是軒轅銳插在自己的頭腦上,便放在一旁不打算再戴了,可是沒想到那釵一放到桌上便變成了琴,冰雪這才知道釵原來是琴幻化而來的。所以仍舊把它戴在頭上。可這會兒,為何那釵會發光呢?冰雪拔下釵,一手緊握,再展開,然后對芳兒說:“芳兒,你定是看花眼了,你看它只是一支普通的釵啊!剛才發的光定是折射的陽光!”
芳兒接過釵,只見那釵是一般的白玉,似乎并不名貴,也沒有什么樣式,若放手飾店中,真的很難引起注意!芳兒細瞧著說:“真的是一支普通的釵矣!不過……”芳兒似乎發現了新大陸,興奮地說,“小姐,釵上有字啊!而且還是個‘銳’字呢!是不是右相送給你的啊?俊卿,你也來看看啊!”芳兒高興地叫著俊卿,卻發現俊卿站在軒轅銳的一旁,“右相……”
冰雪回頭,發現軒轅銳站在那里,朝自己笑了笑,往這里走來,冰雪有些恍然,怕他剛剛聽到了自己說的話,同時也怕他再次逼問自己。可他過來后并沒有說什么,也沒有什么舉動,只是坐在一旁翻著帳本。
俊卿見他們兩人都沉默著,只好開了口笑嘻嘻地說:“真的呀!小雪,你怎么有這個的呢?而且還剛巧有個字哦!”
冰雪接過玉,沒有說什么,坐到軒轅銳的身旁,把釵放到他的面前,平靜的說:“我覺得你才是它的主人!你好好收著吧!也許會有用得著的一天!”
軒轅銳看著冰雪,并沒有接過那釵,半天才冷聲說:“你就這么想與我撇清關系?我是不會收的!它選擇了你,我相信自然有它的道理!”然后便起身離去,俊卿欲追了去,卻擔心芳兒。冰雪見軒轅銳是真的生氣了,便讓俊卿隨他而去,讓芳兒留下來陪著自己。
芳兒見冰雪緊握著釵,坐著直發呆,便小心地說:“小姐!其實你對是右相的有情的,對嗎?”
冰雪不言語,芳兒也不再說什么了,陪冰雪坐著。不知過了多久,桂花跑進亭子對冰雪說:“雪姐姐,趙公子到香逸樓來了,現在正在前廳里呢!”
“芳兒,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冰雪微笑著說,“你也該見見他了!”然后便盯著遠方,思緒回到昨天晚上。
昨晚上,冰雪再次去探了趙府,與上次不同的是,冰雪到了趙府府內。趙府里布置得很樸質,但卻透露著邪味,以人一種幻境之感的飄渺,冰雪隱身地趙府里走看著,不知幾時,走到一處屋子,聽見有人在談話。
“現在我父王的身子是越來越好了,再這樣下去,不出十天,他定不會再讓母后幫著披奏折了!這樣,我們便要失去執掌權力的最佳機會了!”是二皇子的聲音,似乎有些著急。
“聽說是那王兵不讓皇上再次服用那藥了,而且太子也似乎在調查那藥的事,看來是王兵對那藥有所了解,并且對太子說了什么!”是趙杰的聲音,“幸好那方太醫已除去,否則……”
“你們不是說那藥是來自仙界嗎?王兵一個凡夫俗子怎么會知道那藥有問題的?”
“二皇子!”是一個較低沉的聲音,可能是趙老爺子吧!“那王兵似乎并不是凡夫俗子!那日我在晚宴上時,我親眼見他用隱身術站在軒轅銳的身旁,并且他的身上透著仙氣!我懷疑他就是仙!”
“仙?”其它兩個人齊聲說,“那他是不是也來管那件事的?”
“可能是吧!黑魔若要走出黑暗之淵必須得借助那九世怨緣之怨氣,天庭定會阻止,所以那王兵多半是那里派來的!雖然我們試著殺了他,但都失敗了!不過以這兩次的交手來看,他道行并不深,成不了什么大氣候的!”
“真是討厭!”趙杰恨恨地說,“以前有一個老太婆從中作梗,現在又跑出個小仙來!”
“那黑魔有沒有說過什么?”二皇子半響后問。
“唉!”那個趙大人說,“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這幾天我都試著通靈,卻沒有一點反映!我正覺得奇怪呢!”
“那怎么辦!”二皇子說,“我們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有了今天的成果,把青龍將軍除掉,使我們有兵權,把李家勢力除掉了,逼得軒轅明辭退,卻來了個軒轅銳,眼看軒轅銳要栽在那扯不清的怨緣里了,卻冒出了個王兵,現在我們怎么辦呢?總不能讓那小子在最關鍵的時候來壞了我們的事吧!”
冰雪一聽,也沒想到趙府居然與魔有染,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為了那張龍椅?這才知道原來芳兒的仇家這么有來頭!不過李家勢力有那么強么?冰雪一下想起前皇后也是姓李的,而且也是在十年前死去的,死因也是眾說紛紜,而當今太子乃前皇后之子,或許那皇后與芳兒可能是同宗!冰雪按下心頭的想法,接著聽。
“二皇子!”趙大人沉默了一會兒說,“請二皇子放心,我是不會讓我們的一翻心血白費的!你暫且先回皇宮,有什么動靜我會通知你的!”
“好的!舅舅!一切都聽你的!”接著似乎有開門的聲音,冰雪趕緊飛身離開,在高空中遙望。只見那二皇子離開后,趙杰與趙大人還站在亭院里,觀察著四周,似乎發現了什么一樣。冰雪見狀,便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