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物室一般不會有人到此,甚至連只貓,一只老鼠也無,外頭突然有聲響難保是為床上這人而來。雖然她不知道床上之人到底是誰,但是能讓他身受重傷必定來著不凡。
當(dāng)即站起來往門口走去,出了門口將門掩上,如開始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破綻為止。
回過身便看見一身素雅裙裝的百里玉兒款款而來,眼波盈盈,嘴角含笑,一旁的小憐亦步亦趨,一看便知主仆二人心情很好。
“七娘。”微笑地喊了一聲,嗓子如早前她與小憐對話時一模一樣,刀割得生疼,秀眉微微皺在一起。
百里玉兒聽到她的聲音,愣了愣,隨即恢復(fù)原本淺笑盈盈的模樣。
“楚楚醒來也不去看我,讓我好找啊。”調(diào)侃了她一句。
她原本白皙的臉龐多了幾份愧疚之色,暈著可疑的紅。
百里玉兒一直對她極好,醒來卻未去看她,這幾日想來也知道她七娘為她之事費神,而她第一件事卻是看儲物室里躺著的那人。
百里玉兒也看出她的窘迫,開口緩解古怪的氛圍,說道:“既然找到你了,到你房里去吧,我有事跟你說。”
這一說也顧不得窘迫或者別的東西,趕忙跟著百里玉兒的腳步前去偏閣,她隱約知道此次必是與她說她的病況。死過一次的人,更懂得珍惜自己的命。
不大不小的房間內(nèi),隱約飄著藥香,慕容楚楚和百里玉兒坐在凳子上,只見百里玉兒也不著急與她說具體是何事,靜靜把在她纖細(xì)的手腕上,感受脈搏的跳動。
半晌,收回手,一臉凝重地對小憐說:“你出去將門關(guān)上,不讓任何人接近。”
小憐應(yīng)聲出去守在門口。
她看著百里玉兒一臉凝重的神情,暗暗覺得此事必定嚴(yán)重,面上笑得依舊溫和。
“楚楚,你的病實在是…”百里玉兒皺著的眉頭,隱含的話語讓慕容楚楚知道此事的棘手。
“七娘,我也學(xué)醫(yī),不覺得身體有何問題。”
“今日起,每日你都需要沐藥浴,我不知道以你的身體情況還能如何。唯有用藥浴來增強你體魄,控制藥力。”喝一口茶繼續(xù)道,“事情的情況已經(jīng)偏離軌道太遠(yuǎn),已經(jīng)遠(yuǎn)離我所知道的范圍。若是,若是當(dāng)初早一點將你帶出來,或許便不會這樣了。”
百里玉兒眼中的神色有自責(zé)懊惱心痛,慕容楚楚溫和地握起她的手,溫?zé)岬娜彳泜鬟f給她,讓她焦躁的心稍稍得到慰藉。
“七娘,你不必自責(zé),是福是禍猶未可知。我若是真過不得這關(guān),只是我命數(shù)不濟,但我不認(rèn)為我過不得這關(guān),這么些年我怎么過來的,你不是很清楚嗎?”慕容楚楚安慰地說著,忍受嗓子喉道的不適。
她被虐打,每次都能九死一生,也許她還應(yīng)該以德報怨感激二夫人等人陰差陽錯之下給了她第二次生命。Z這一次即便在棘手又怎么會死在這上面,只要活著便有希望!
百里玉兒看著她一臉的堅定,眼神中帶著倔強與自信,她心底也希望她能過了這個坎,不然,她便會愧對了那人。
“那今晚便開始吧,我讓小憐去準(zhǔn)備。”百里玉兒溫軟的聲音如涓涓河流,淌入心底滋潤心田。
她微笑地點點頭,百里玉兒站起來,走出去,到門口時回過頭看她了她一眼,只見她淡定從容地坐在凳子上,好似重病與她無關(guān),最后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人,一室靜謐。
夜晚,燁王府花廳,奢華貴氣,藍(lán)燁慵懶的坐在凳子上,欲將聒噪的郡陵支開。
“郡陵,皇上傳召你到宮里去,說有事與你相商。”還是那副閑庭看花的姿態(tài),纖長的玉指握著茶杯。
“藍(lán)王有何事傳召我?”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無辜又懵懂地問。
“皇上的事可不是我們可以詢問的。”青幽幽的一句話,堵上郡陵的嘴。看著郡陵一副我不信你的樣子,他又好意提醒一番,“南疆隊伍已經(jīng)抵達(dá)京城,傳召你過去必是款待一番,聽父皇的意思是要與南疆同結(jié)百年之好。”
聽到“同結(jié)百年之好”郡陵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藍(lán)燁,嬌羞又期盼地道:“燁哥哥,你跟我一同進宮的吧?”
“我也很想陪你進宮,但是如今我有事走不開,你知道一國王爺總是國事繁忙,如今又洪災(zāi)不斷。父皇壽辰將至,我只能為他分擔(dān),盡量在他壽辰之前辦完,這樣才能輕松地對待聯(lián)姻之事。”一臉難為抱歉惋惜遺憾地陳述著,看得郡陵都不忍心再要求他陪著自己進宮。
“好吧,那燁哥哥盡快處理完事情。”失望地說著。
一旁的墨玄看著郡陵一臉不甘心地坐在凳子上眼神企盼地看著藍(lán)燁,她希望下一句能聽到他改變主意。
終于在他主子擠眉弄眼之下,他不得不視死如歸地說道:“郡陵公主,皇上已經(jīng)在宮中等候,若是讓皇上知道你在燁王府耽擱了只怕要怪罪王爺了,您還是盡早起駕吧。”
郡陵聽完狠狠瞪了墨玄一眼,每次都是這人打擾自己,每次都是這人阻撓自己奔向幸福!但是她也很害怕皇上真的怪罪藍(lán)燁,她記得她阿媽說過,盡量不要得罪藍(lán)圣最高權(quán)位者,否則她南疆只能是鞭長莫及。若是藍(lán)王因為她的任性一氣之下便懲罰她的燁哥哥,她會很難過的。
“我會快去快回的,等我。”說完便往皇宮中去,早去早回。
花廳的墨玄看著郡陵離去的背影,一臉苦楚地對藍(lán)燁說道:“主子,她一定記恨我了,將來若是她做了王妃,我的苦日子便到頭了…”
藍(lán)燁一句話不說,好看的鳳眸瞥了墨玄一眼,明明什么也沒有,但是墨玄卻感受著冰窖般的凌寒,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悻悻地住了口。
月玉閣偏閣,慕容楚楚將自己浸泡在百里玉兒為她準(zhǔn)備的藥桶里,濃郁的藥香充斥著整個房間,白皙的小臉因為熱水氤氳,臉頰印著淺淺的紅,享受地將頭靠在浴桶邊緣,雙目微閉。
忽然,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
“咚”掉進了她的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