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楚從榻上下來,一身藕粉百褶羅裙柔軟墜地,腰間淺紫色腰帶圈在腰肢上恰到好處,絲帶隨著走動微微飄起,宛若踏著翔云而來的仙子。
淺淺而笑,櫻唇皓齒,靚麗墨眸,灼灼盯著藍燁。
慕容楚楚鮮少如此看著他,鮮少如此笑容對著他,那墨玉般炯亮的眸子倒映著他玉樹謫仙的身姿,眼角處露出狡黠而精明的神色。
藍燁淡淡而悠然地看著眼前佳人,內心早已澎湃,面上卻強裝著淡定。掀起衣袍做在凳子之上,纖長玉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便要給自己倒水。
那藕粉色的身影如踏云而來,玉寇纖柔的手接過杯子,緩緩坐在他身邊,倒上一杯熱茶,遞給他慢慢品嘗。
某個角度那謫仙樣的男人薄而性感的唇角勾起,深邃的眼波中帶著一抹愉悅。
這一刻,只想為溫存而喜。
純粹,而美好。
“燁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暗啞而清新的聲音開始一個無用的開場白。
某女開始客套起來,而那個來著為客的男人不動聲色品著手中的香茗,似乎那被裊裊香茗,比以往更為香醇。
“楚楚小姐有失遠迎,本王是不會計較的,請上幾頓飯便是。”藍燁閑而悠然地說著。
“不知燁王有否本事吃上本小姐的飯呢?”慕容楚楚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也倒上一杯。
跟藍燁打交道總需廢上幾滴口水的,需要趕緊補給才是。
“丞相府的膳食本王早已耳聞,一直都想要嘗試,是否真比燁王府的好,若是真比我那廚子好的話,本王以后便在丞相府用膳了,不知楚楚小姐可是愿意?”藍燁的手一邊轉動茶杯,一邊趁機設圈,套住著涼薄的狐貍。
“王爺幫我辦一件事,膳食好說。”慕容楚楚偏過臉,眸光熠熠看著藍燁,只要藍燁答應什么都好商量。
儲物房的那人已經(jīng)不能再留了,而轉移最好的陣地自然是燁王府,且不說森嚴與否,光看身份也不是誰想打主意便打主意的。
那人有蘇醒跡象卻仍舊為醒過來,當真是棘手,受傷如此重,藍肅又盯上丞相府了,必須以最快速度轉移才是。
“唔,一件事可不是簡單的膳食便能打發(fā)本王的呀。”余光看著慕容楚楚那精致小臉,保持得極好,仍然笑顏如花地看著自己。
“莫不是本王今日特別俊?”修長的手摸了摸下巴,下了個結論。
“呵呵,燁王姿色小女子不恭維了,正事要緊啊。”慕容楚楚暗罵此人自戀,但是眼下似乎要他幫忙啊,還不能翻臉,不能。
“可以,你說的事自然幫你辦成。”果然,慕容楚楚眼睛剎那亮了一下,藍燁心中郁悶啊,那個顧梓瑞當真如此好,不惜讓她低下頭跟自己談條件。話音又一轉,“事情不能白幫,本王也有事需要楚楚小姐幫忙,這樣便扯平了不是?”
果然,藍燁那種人怎么會平白無故幫她呢,后面還有陷阱。
從懷里掏出紫煙璃玉出來,晶瑩剔透,環(huán)繞騰飛踏云的龍,上邊還刻著一個燁字,啪往桌上一放,道:“據(jù)說每個王爺都擁有一枚這樣的玉配,擁有之人可以向王爺提一個要求。”
要求,要求便是王妃之位,便是他心儀之人,心中不快,悶悶的,為了他人居然連他的玉佩都亮出來了。
“本王可未曾說過這樣的事,也未曾聽聞這樣的‘據(jù)說’,楚楚小姐其實不必如此迂回,答應我一件事便是。”藍燁依舊那副欠扁的悠然,泰山潰于眼前依舊淡定如初。
慕容楚楚也知道這人是不承認了,只能咬牙答應下來。
“好。”
“墨玄,去將楚楚小姐吩咐的事辦了。”
嘎!她一句未提,他知道?眼睛微微瞇起盯著他。
只聽聞藍燁低低笑起來,她咯咯牙說道:“藍燁,你真無恥!”
也就是說他來此目的便是帶走那人,只不過順帶讓自己答應了他的條件。
“你什么條件,說出來吧。”慕容楚楚也不在裝那純凈美好的笑容,盯著眼前的茶杯涼涼說道。
“條件過段時間再說,暫且記著。”
“你是不是知道那人是誰?”
“嗯。”
“他是誰?”
“這么關心?”
“廢話。”
“一頓飯。”又被勒索一頓飯了。
“說。”
“顧梓瑞。”
“顧梓瑞是擁有滄瀾棋譜的人?所以慶王和肅王都追殺他?”
“應該是這樣。”
“那他真有滄瀾棋譜?”
“不知道。”
“……”
“吃飯去。”
“……”
藍燁拖著慕容楚楚往京城大街走去,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鳳傾齋天字一號房,慕容楚楚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使勁夠一盞茶杯上的海棠花,好像那就是藍燁的臉,她使勁扣,不斷扣,狠狠扣。
嘴上還念念有詞,把藍燁二十二年問候了個遍。
藍燁站在窗臺邊上,擺弄一個花瓶,也不知此時慕容楚楚已經(jīng)問候了他多年。
咔咔咔,幾聲細細的聲音傳來。
慕容楚楚轉眼看向藍燁,藍燁玉手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口型。
一室靜謐。
隔著墻傳來幾聲低低的交談聲。
“皇上中秋壽辰想要為幾位王爺皇子納妃啊。”
“據(jù)說,這次納妃是沖著滄瀾棋譜去的。”
“滄瀾棋譜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