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嘯天敲開周鏡的房門,周鏡恭恭敬敬地請周嘯天坐下來。
周嘯天看看周鏡寫的字,隨便說了兩句,讓周鏡好好用功,以后考取個功名。
周鏡點頭說是。
周嘯天輕輕咳嗽了一下,對周鏡說:“鏡兒,你心里有喜歡的姑娘嗎?”
周鏡沒想到父親會這樣問,一下子六神無主,趕快搖搖頭說沒有。
周嘯天觀察他的表情,似乎臉紅了。
周嘯天又問道:“你覺得寧家千金如何?”
周鏡不知道父親這樣問是什么意思,趕快答道:“挺好。”
周嘯天想了一下說道:“可是寧府千金目不識丁,而且你也看見了,那么頑皮,完全沒有一個女孩兒的樣,又能欺負(fù)人,而徐太醫(yī)家的女兒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僅溫柔賢淑,還懂醫(yī)術(shù),如果你娶了徐太醫(yī)的女兒,那肯定會幸福的。”
周鏡滿臉通紅,低著頭不說話。
“鏡兒。”周嘯天站起來,走到周鏡的身邊,語重心長地說:“寧家勢力太大,我們最好和他們保持一點兒距離為好。”
周鏡心里有話不敢說,關(guān)鍵他也不知道寧玲歌是什么意思,面對父親的話,他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周嘯天在周鏡的后背拍了兩下,出去了。
周鏡嘆了一口氣,他想一個人到外面走走。不知不覺的就又來到了河邊。就他和寧玲歌相遇的那個地方,他想著和寧玲歌的不期而遇,想著和寧玲歌發(fā)生的一切,笑容在他的臉上撒布開來。
寧玲歌越想越覺得孟婆不會騙他,如果周鏡真的是龍王九太子轉(zhuǎn)世,那么她和周鏡就一定會有一段姻緣。
寧玲歌‘嗖’地一下子站起來,走出了院子。
海麗看見了,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寧玲歌來到周鏡家門口,自己怎么覺得邁不開步了,轉(zhuǎn)身讓海麗去敲門,進去請周鏡出來。
海麗說:“小姐這是怎么了?還有你在乎的地方?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嘛!”
“少廢話,快去。”
海麗‘奧’了一聲,前去敲門,開門的家丁說是周鏡不在。
寧玲歌和海麗等了一會兒,垂頭喪氣地回去了。
一進寧府的大門,寧府的家丁山喜笑瞇瞇地迎面而來。山喜是孤兒,從小就在寧府長大,人機靈聽話,和海麗一樣,是寧玲歌的死黨。
寧玲歌看著山喜,臉上來了光彩,他把山喜叫到身邊,說:“山喜,我給個差事。”
山喜拍著胸脯,氣勢澎湃地說:“保證完成任務(wù)。”
寧玲歌笑了,對山喜說:“我要把你送給一個人。”
“小姐——”山喜一改剛才的氣魄,立馬委屈地道:“山喜犯了什么錯?”
寧玲歌笑嘻嘻地說:“你做的很好,我才要把你送人。”
“啊!?”
寧玲歌要把山喜送給周鏡,給周鏡當(dāng)書童。她讓海麗立馬、現(xiàn)在就給周鏡送去。
山喜不愿意,海麗也不愿意,推說要等丞相同意。
寧玲歌說自己做主了。她對山喜一番叮囑之后,把山喜和海麗推出了大門。
海麗和山喜來到寧府,海麗說是寧府給周公子挑了一個機靈的書童,來陪伴周鏡讀書,海麗說著把山喜推在周嘯天和王玉嬌的面前,請周嘯天和王玉嬌過目。
這可把周嘯天和王玉嬌嚇得夠嗆。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寧府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寧府派了人來監(jiān)視他們了?把周嘯天和王玉嬌嚇的直抹汗。
周嘯天和王玉嬌請海麗進屋坐,海麗說要回去稟報,就走了。
海麗一出門正好碰到了周鏡。
海麗上前給周鏡行禮,“周公子,這是去了哪里?”
周鏡正一邊往大門里看,一邊想著要怎么回答,海麗又笑著說:“對不起周公子,這不是我一個丫鬟該問的問題。”
周鏡趕緊擺手。
海麗一想到周鏡有了心儀的姑娘而拒絕了寧玲歌,心里就來氣,她看見周鏡直往里面看,就說:“別怕,我們小姐沒來。不過,我們小姐特意送給你一樣禮物。”
“禮物?”周鏡一頭霧水。
“我們小姐為你挑了一個書童,陪你讀書寫字,給你研磨解悶,還能陪你出去約會姑娘呢。”
“海麗姑娘,在下不懂你意思。”
“你不懂意思,為什么送我們小姐一首詩!”海麗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我,”周鏡不知道送了那首詩給寧玲歌帶去了什么煩惱。
“最討厭你這樣的人了。枉費我在小姐面前說了那么多的好話。”海麗說完就走了。
周鏡想說什么,可是話沒有海麗腳步快。
周鏡進了屋子里,周嘯天和王玉嬌趕快把周鏡叫到屋子里,關(guān)上了門,小心翼翼地樣子。
周鏡不明白怎么了。
周嘯天對周鏡說,寧府送來了人來監(jiān)視他們,要周鏡一切小心謹(jǐn)慎一點兒。
周鏡想對他們說,那是寧玲歌給自己送來的書童,可自己也不敢確定,就沒有說。
周鏡出了房間,來到自己的書房,一個和他一般大的男孩正在給他收拾書桌。周鏡知道這就是海麗說的,寧玲歌給自己送來的書童。
山喜見周鏡進來了,趕快上前行禮道:“周公子好,我叫山喜,是小姐把我送你給陪你來讀書的。”
周鏡禮貌地點點頭,趕快說道:“謝謝你就小姐,謝謝你。”
山喜沒想到周鏡這么隨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周鏡坐。
周鏡從小都沒有人這樣伺候的讀過書,有一個人站在身邊,他覺得很別扭。于是放下書,和山喜攀談起來。
“山喜,你家小姐,為什么讓你來?”
“是因為我機靈。”山喜心直口快。
“不是,我是說,你家小姐為什么要送把你送給我?”
“就是因為我機靈啊,奧!還因為我身體好!”
看著山喜天真的模樣,周鏡只好又換了個話題:“山喜,你多大了?”
“十六。”
“那你讀過書嗎?”
山喜抓抓頭,不好意思地說:“就讀過那么幾天。”
“奧?怎么就讀了幾天呢?”
山喜津津有味地說起來:“小時候,老爺讓我們陪小姐去讀書,小姐不愛讀,還不許我們讀,我就是那時候讀了一點點。”
“那你們小姐為什么不讓你們讀?”
“因為我們讀會了,老爺會表揚我們,罵小姐,所以小姐就不讓我們讀。”
周鏡聽完笑了。山喜抓著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趕緊說道:“但是我們小姐人很好,就拿這回來說吧,我們小姐見你讀書沒有書童,就把我送給你了。”
周鏡沒想到不問的時候,山喜到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
周鏡笑了笑,對山喜說:“以后這里的書,你可以隨便看。不懂的就問我。”
山喜感謝著周鏡,覺得周鏡和寧玲歌一樣好。
以后的日子里,周鏡干嘛,山喜就跟著。
周鏡吃飯,山喜就站在周鏡的身后。
周嘯天和王玉嬌以為山喜是寧府派來監(jiān)視他們的,對山喜好的不得了,吃飯請山喜坐下來一起吃,山喜受寵若驚地擺手,絕對不敢。
一天山喜出門,海麗在門口叫山喜,山喜過去了,海麗說小姐叫他過去。
山喜來到一間茶館,寧玲歌正坐在那里逍遙地喝著茶水。
山喜上前行禮。
寧玲歌問山喜,這幾天,周鏡都在干些什么?他們家的情況。
山喜說:“周鏡人都和顏悅色,對自己很好。”
“你是說我對你不好了?”
“小姐,我沒有。”山喜趕快跪下來。
這時,周嘯天正好經(jīng)過茶館,看見了山喜跪在地上,坐著的正是寧玲歌。他嚇了一大跳,趕快躲起來。
寧玲歌對山喜說:“那周公子這幾天有沒有出去?有沒有姑娘到周家去?”
山喜搖搖頭說沒有。
“你要好好照顧周公子,有什么事兒,就回來告訴我。”寧玲歌站起來要走。
“小姐。”山喜又問:“周公子的什么事兒算是事兒?”
寧玲歌在山喜的頭上打了一下,氣得說:“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是事兒!”說完就走了。
山喜站起來,拍著膝蓋上的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周嘯天躲在角落里看見了一切,可惜沒有聽到山喜給寧玲歌說了什么。
周嘯天一家對山喜更好了,根本不敢怠慢,一家人謹(jǐn)慎小心的。
山喜覺得周家人真好,死心塌地地周家人好,對周鏡好。就是不知道小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覺得周鏡讀的書多,周鏡肯定知道。于是他決定讓周鏡幫他想想。
山喜站在周鏡的身邊給周鏡磨硯,周鏡見山喜好像有心事兒,就對山喜說:“山喜,你有事兒嗎?”
山喜抓著頭,點點頭。
周鏡放下手里的筆,認(rèn)真地問道:“你說吧。”
山喜不知從何說起,吞吞吐吐的。
“你盡管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會幫你的。”
山喜說自己不知怎么說。
周鏡想了一下,就引導(dǎo)的問:“是誰的事兒?你的?還是關(guān)于我的?”
“是小姐的。”
“你們小姐?!你們小姐怎么了?”周鏡站起來。
“不是,是我們小姐問我一個問題。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奧。那你們小姐問了你什么?”
山喜把寧玲歌和他的話,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周鏡,周鏡也沉默了。
“公子,你不會也不明白吧?”
“山喜,這個問題,讓我想想。”
“那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們小姐。”
“放心,我不會說的。”周鏡對山喜保證的說。
山喜出去了,周鏡心潮澎湃,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寧玲歌派山喜來做眼線,寧玲歌的心里是有自己的。周鏡在地上踱步,他要告訴自己的爹娘,他不娶徐太醫(yī)的女兒,他要娶寧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