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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淺淺的微笑

第十七章沉淪

就這么一路上被李咪折騰,下車時陳赫不免要多付司機錢,那司機惡狠狠的看著我們,大有一種“以后再也不拉你們這種客人,給多少錢也不干”的冤屈。是呀,別人拉客掙錢,他拉客這是玩命啊!

錦城中學的夜晚微風習習,這是春天特有的夜的冰涼。我和陳赫扶著李咪走在校園里,李咪搖搖晃晃的幾欲跌倒。

“小心。”看到前面有一個臺階,我連忙拉她一把。

“不用你假惺惺,走開。”李咪用胳膊肘推我,我避之不及,一腳踏空臺階。

陳赫連忙拉我一把,但是也為時已晚,我已經順著臺階倒了下去。

陳赫慌忙扶起我,滿是關心的語氣問道:“沒事吧,摔到沒有。”

“沒事,不要緊的。”我強忍住膝蓋的疼痛說道。

回頭再看李咪時,她已經歪坐在地面上。由于剛剛要拉我一把的陳赫右手有點放松,一個沒留神李咪一頭栽倒了地上。

“好啊,你去關心她吧,你們都好好的,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吧。”說完竟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場面十分凄慘。

“不要耍酒瘋了,快起來!”陳赫似乎生氣了,沖她喊道。

“你總是對我這么兇,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不喜歡我。”李咪抽泣著說。

李咪喜歡陳赫的這個事實,我雖早已猜到,但是今天聽她親口說出,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又想到剛才在passby酒吧后面的操場上和陳赫放煙花時,陳赫對我的行為和他所說的那些話,不知怎的,心里竟然升起莫名的悲傷。

嘴角的余溫還在,怦然心動還久未平息,就聽到我最好的朋友說她喜歡他。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如果他們兩人能在一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安慰自己。

“李咪,起來吧,不要哭了。”我一邊說一邊要扶她起來。

“走開,少在這里裝好人。我現在會這么慘,還不是因為你和張宇軒。”李咪一把推開我。

李咪推的力度很大,我不由得往后退了幾步。

她的話我真是聽得一頭霧水,說我把她害得這么慘,我實在是不知她怎么慘了,更加不知道我怎么害她了,而這些更是跟宇軒扯不上什么關系。

“張宇軒他就是個混蛋,他……”李咪惡狠狠的說。

“李咪!”陳赫突然抬高聲調。

“走吧,別再鬧了。”陳赫竟然一把背起李咪。

很奇怪,趴在陳赫背上的李咪很安靜的沒有再鬧下去。

經過李咪這么一鬧,我大概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歡陳赫的,所謂酒后吐真言可能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然而我畢竟是太沒有探索精神,太沒有求知欲了。古人曾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而我奉行的宗旨卻是,世間之事大多煩亂不堪,若事情沒有到非要我親自解決之時,我是不會自己想要知道結果的。現在想來這個性格缺陷真是坑苦了我,倘若當時我細細品味李咪的那句“張宇軒他就是個混蛋”的深意,何苦讓我以后的人生這么坎坷凌亂。

原來寒假前的聚會,發生了一件改變我和宇軒,李咪三人命運的事情,這當然都是后話。這是在我失憶之后,沈傲告訴我的。當時我被林嵐和拉拉叫出去,沈傲忙著招呼客人,陳赫出去買酒,馬成和孫娜娜早已走了,宇軒先前和馬成喝的醉醺醺的。李咪也喝醉了,這卻是我不知道的。李咪在那天滿心歡喜的想要和陳赫告白,結果陳赫沒接受她的深情告白。實在無法想象李咪向陳赫告白是什么樣子,李咪這么粗線條的女生會向別人告白,一定是喜歡到了極致吧!感情受挫的李咪借酒澆愁,喝了好幾瓶的酒,也許正是因為李咪多喝了那幾瓶酒,才導致陳赫要再去買酒的吧,想想世間之事果真是有因必有果,由于陳赫的缺席,導致了悲劇的發生。沈傲忙完酒吧的事情之后,來到我們聚會的包間,卻看到張宇軒和李咪抱在一起,兩個人衣衫不整,他的到來,使兩個醉醺醺的人稍稍有些意外,卻未十分清醒。

可惜后知后覺的我,當時并未覺察到李咪的異常,甚至不知道陳赫為什么那么生氣。看到陳赫背起李咪的那一剎那,我的心竟隱隱作痛。

經過那一夜李咪的醉酒,我和她好久未見。一來是因為我轉班造成我和她身處兩個班級,只能遙遙相望三班的班級牌;二來李咪最近好像不怎么來上課呢,因為一直聽陳赫說她好像身體不舒服呢。

倒是在四班和任智在一起時,常常會有許多好玩有趣的事情。

那天課間他問我:“紫漠,你們那天在酒吧是不是很遺憾啊,沒有我的缺席是不是很失落啊?”

我想陳赫自戀讓我和李咪受不了,卻沒想到還有一個更加自戀的任智。便對他說:“沒有啊,我們玩得很開心。”他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誰知他竟不以為意的說:“你是不是怕我擔心,由于我的缺席你那天其實很失望,算啦,不要偽裝了。”

無語,我真的沒有偽裝啊!這折煞人的自戀啊!

任智雖然自戀,對我卻很是關懷。由于我每次都借他抄作業,幫他寫英語小短文,他上課打瞌睡時用圓珠筆敲他的鼻子提醒他,所以終于有一天,他承受不了我源源不斷的無私饋贈,竟要想到請我吃飯作為回報。雖說無功不受祿,我若是有功的話,這‘祿’自然是要欣然接受的,所以不好推辭,便欣欣然的打算好好宰他一頓。

放學后我在思索著要去哪里吃飯,話說以前和李咪以前每每吃飯前,都要因為吃什么,去哪里吃飯而想破腦袋。任智美滋滋的跑過來說:“紫漠,我知道一家水煮魚的店,超級棒!”

所以便瞬間解決了去哪里吃飯以及吃什么的問題,這個任智實在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這家店的水煮魚做得十分地道,滑而不膩,入口即化,吃完一口,辣味縈繞舌尖,令人回味我吃得十分酣暢淋漓。

再看旁邊的任智,他的吃相真的是不怎么體面,看著盤子里僅剩的半條魚,他那微紅的臉上放著光彩的問我:“你還吃嗎?”

“我不……”

還未等我說完,他就拿筷子撈起那半條魚說道:“你不吃我就全解決了。”

這回是我看著他吃得十分的酣暢淋漓啊,酣暢淋漓!

番外之李咪回憶版。

還記得第一次見陳赫時,是在剛剛開學的時候,我和紫漠誤打誤撞的遇到了他和一幫人在打架。他渾身洋溢著朝氣和桀驁不馴的張揚,打架的動作干脆利落,每一個細節都那么的完美。也許,從那一刻開始,他就悄悄的走進了我的心里。只是我一直都在欺騙自己,也許,有一天,他會發現,身邊除了紫漠,還有另外一個值得他付出的人。

如果那天我大膽的走出去,而不是一個人偷偷的躲在角落里看紫漠出去和他說話,他是否會喜歡上我,而不是紫漠呢?

寒假前的那次在酒吧聚會,我背好之前打的草稿,滿心歡喜忐忑不安的想要告訴他,我不止是把他看作我的好朋友,好哥們兒,我想要得到他的愛護,想要他像看紫漠時那種充滿愛意的目光看著我。我想紫漠都已經張宇軒在一起了,他也沒理由還要硬扛著。而我的性格,一向是有什么說什么,大不了就是被拒絕。死就死吧。

想想我什么時候這么沒勇氣過,我當時是怎樣的低姿態啊!

只記得當時他用淡淡的眼神看著我,他說:“李咪,我從來只把你當做好哥們看待的,沒有把你當作女生。”

我想什么都還沒做,他就給我判了死刑。

他把我當做哥們,難道我長得不夠女生嗎?是啊,在陳赫眼里,只有紫漠那樣嬌滴滴的女生才像真正的女生吧,紫漠溫柔可愛,陳赫喜歡他很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突然很討厭紫漠。

那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身旁的張宇軒也喝得酩酊大醉。楊紫漠,你怎么就那么幸運,現在張宇軒和你在一起了,陳赫也對你百般迷戀,全天下的女生全死光了嗎?為什么要我會有你這樣的朋友,上帝是為了讓你來襯托我的可悲嗎?還是要讓你來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聚會的人都已陸續離開,陳赫也出去了,大概是去找紫漠了吧,在他的眼里,向來只看得見紫漠一個人。

我倒在沙發上,卻聽到張宇軒叫道:“紫漠,是你嗎?”他拉著我的胳膊,想要親吻我。那一刻,我突然萌生了邪惡的念頭。張宇軒慢慢的移過來,我們的身體靠在了一起。

如果人生可以復制,可以刪除,可以格式化,那么我們會是什么模樣,那些我喜歡的,和喜歡我的,都有會喜歡誰,又會被誰所喜歡。我們以為自己的人生很坎坷,誰又覺得自己的人生不坎坷。我想來這世界走一遭大抵都是這樣,只是我所犯的錯,無法彌補。

寒羽風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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