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果然,皇甫云裳笑的更加張狂,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掙扎的小丑,“好,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若輸了,就廢掉一身武功乖乖做我的洗腳丫頭,還要洗山莊所有男仆的貼身衣物!她,”皇甫云裳玉指指向丫頭,“馬上滾回萬花樓做千人壓萬人罵的下等妓子。”
“雪姐姐!”丫頭被皇甫云裳凌厲的氣勢嚇到,往后縮了縮身子,弱弱喚到。
我拍拍她的手,以示其放心。淡淡的望向面前狠毒又美麗的女人,紅唇輕起,“我若贏了呢?”
“不可能。”皇甫云裳馬上接道,斬釘截鐵。“哼,你若真僥幸贏了,我就放你們走,如何?”
“以后也不準再為難丫頭。”我淡淡的補充。
青年上前一步,勸道:“大小姐,小心中她的計。”
“岳北,怕什么!就讓大小姐和她玩玩。是不是,老大。”
這聲音十分尖細刺耳,讓人直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微微側目,開口的正是那名女子。
再看那老大,一雙小眼微瞇,好像在算計著什么。他聽到女子問他,只是扯扯右邊嘴角,并不答話。
我重新望向皇甫云裳,眼帶嘲笑,聲音冰冷,“怎么?不敢?”
皇甫云裳被我一刺激,臉色馬上難看起來,憤道:“行!不過一個賤婢。真贏了,就放你們走。”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其實,我賭的,不過是皇甫云裳的信用。這也是目前唯一能安全離開的辦法。
“丫頭,你到一邊待著。”我輕聲說。見丫頭并不放開我的手,只擔憂望著我。又道:“丫頭,你不走開,我真就輸定了。”丫頭這才三步一回頭的退到了三丈外。
我并不撿起地上的紅綾。皇甫云裳手中是一把寒光凜冽,劍氣逼人的寶劍。紅綾太軟,根本抵擋不住。
我掃一眼那青年,“能否借劍一用?”
那青年并不理睬。
皇甫云裳毫不在意,看了青年一眼,不屑道:“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岳北。”
青年這才將手中劍扔給我。
“謝了。”我沖岳北供手。
皇甫云裳驕傲的撫摸著寶劍劍身,“我這把青玉劍可是上古神器。”
言外之意是即使我改用劍也敵不過她。
美眸流轉,我嬌聲喝道:“什么青玉劍?沒聽過。看招——”說完,拔劍刺向皇甫云裳。
青玉劍,我當然聽過。
爹娘從小就夸我聰明好學,過目不忘。雪家名聲在外,什么武林秘籍,江湖游記,雜記等,我都看過。這青玉劍我就曾在一本游記上看到過。
據說兩百多年前,有一鐵將。將近古稀,才得一女,視為珍寶。那女名為青玉,為鑄出上好神劍,不眠不休長達百日。鐵將不忍女兒失望,竟拿血喂劍,最后血盡人亡。青玉大痛,跳進爐火。
后來,青玉劍出。有人說,曾看見青玉的鬼魂在劍身顯現;也有人說,此劍頗具靈性,遇老者,從不出鞘。
先不說那些傳聞傳記是否屬實。單看青玉劍削鐵如泥,劍身鋒利,便可知,它是一把絕世好劍。此劍威力驚人,若被重傷,輕則寒邪入心,重則不治而死。
唰唰唰!
叮叮叮!
兩人一來一去,已過了百來招。
心想,不能讓她覺得我贏得太容易!
飛起一劍,朝她咽喉刺去。
這一劍看似凌厲,實則漏洞百出,并不高明。
果然,但見皇甫云裳紅唇嘲諷勾起,“錚”一聲,輕易的擋開劍鋒,反而借著我向前的沖勢,反手一劍橫劈向我腰間。
我措手不及,慌忙后退,一臉后怕。實則心中早已成竹在胸。
鏘——
雙劍撞擊在一起。
喀——
兵器磨擦聲。
你攻我守,我來你往,又是數十招。
此時,皇甫云裳凌空一躍,青玉劍四十五度斜劈而來。剎時,周遭樹木“嗽嗽”作響,滿天劍影卷著風沙撲打過來。
是時候了!
我連退數步,體內一股浩瀚之力狂奔匯聚于手腕。唰!長劍劈下。這股浩瀚之力迅速劈破劍影,風馳電掣般撞上自半空落下的皇甫云裳。
“噗——”
皇甫云裳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彎成蝦米狀,用青玉劍支撐著。
糟糕,用力過猛了!
我暗呼一聲,忙望過去,想看看她到底傷的多重。
“大小姐!”
“大小姐沒事吧?”
岳北馬上撲了上去,忙仔細查看皇甫云裳的傷勢。那女子也圍在她身邊。肥西一臉贊賞的望著我,豎起了大拇指,想必在他看來,贏了就是該表揚的。
那個老大則緊緊盯著我,笑的詭異。
“雪姐姐,你真厲害!”丫頭滿臉興奮,激動的說道。
我柔柔一笑。心想,皇甫云裳自大要強,這下讓她在下屬面前出丑了,恐怕下一場,她定會謹慎萬分。即使贏了,也不會輕易放我和丫頭走。
“我沒事,受了點輕傷。”皇甫云裳擦凈嘴角血漬,死死盯著我。眼神充滿怨恨和懷疑。
難道她懷疑第一場我是故意輸?不行!
我不屑的冷哼一聲,輕視道:“這么輕松就贏了!哈!看來是皇甫山莊不配與我們雪家齊名啊!皇甫大小姐,不過如此啊!”
但見她眉頭緊皺,眼含不甘,嫌棄道:“賤人,不過僥幸而已,這樣就讓你沾沾自喜了。剛才拼命躲的,也不知是哪個孬種。呸!”
看起來她是想起我剛才狼狽從她劍下躲過的樣子了。忍了!只要她不懷疑就行。惡婦!動不動就賤人賤婢的。現在忍你,找機會一定好好收拾你,將你的芍藥閣燒成灰燼。
忽然有些埋怨自己,前天晚上就該放把大火,或者應該打得她下不了地。
我隨意的捋起胸前的一束青絲把玩,漫不經心的說道:“贏就是贏,哪有什么僥幸不僥幸的。如何?還有一場,你打不打?不打就算自動認輸了。我們時間寶貴,可就要走了,是不是丫頭。”
“嗯!”丫頭頭點的跟波浪鼓似的,見皇甫云裳看她,先是身子一縮,半響又鼓足勇氣挺了回去。
皇甫云裳咒罵一聲“賤婢!”又瞪大眼睛盯著我。
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美麗的杏仁眼里映著一紅衣美人,嬌艷的紅衣露出光潔的鎖骨。美人婷婷而立,嫩蔥般的手指把玩著青絲,眉眼間自有一股高華清新的氣質。
“得意什么。”皇甫云裳怒斥道,語氣里藏著一絲忌恨。指著那青秀女子,“木南,這場你跟她打。給我往死你打。”
木南只用眼角余光瞥了我一眼,隨口答道:“是,大小姐!”
“雪姐姐,她耍賴!”丫頭先急了。
我回頭沖她眨眨眼,示意她安心。隨后將視線放在皇甫云裳和木南身上,不急不緩的說道:“皇甫大小姐這是想耍賴?”
“你先前只說三局兩勝,可沒規定三場必須是我和你打。要不然,你也可以讓那賤婢出手啊!”皇甫云裳挑釁道。
“既然如此,皇甫云裳,你直接殺了我們吧,如此不講信用,比了也白比。”我是故意這么說的,為的只是讓她記住自己的承諾。
看到我生氣,皇甫云裳十分高興,“你放心,只要你贏了木南,我就放你們走,絕不傷你們一絲一毫。”
我冷哼一聲,“但愿如此。出手吧!”后面那句是對木南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