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我和嚴諾的感情與日俱增,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這也就遭到了蕭云兒等人的調侃和李子袊偶爾向我投來的憎恨的目光。
而皇甫云裳到了天山,在大師伯三翻五次的訓誡和三天兩頭關禁閉不給吃喝的懲罰下,行為總算有所收斂,不再動不動就要拿劍刺人了,但依舊我行我素。
而張玉民,司馬強和司馬明則代替了皇甫云裳的那四個‘打手’成了她新的護花使者。
司馬強和司馬明,這是在我意料中的。
只是張玉民,竟也敗倒在皇甫云裳的石榴裙下,倒真是出乎我意料了。之前在客棧,他對皇甫云裳極盡挖苦,言詞犀利,我還以為他很討厭皇甫云裳呢。
于是,不得不感嘆,天下第一美人的魅力。
二師伯教了李子佩一個多月,但她卻至今連最基本的都沒有學會。
不過,她倒是好學,有時間就纏著程立教她,時間久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李子佩根本是沖人來的。
程立嘻嘻哈哈,心情好,就教教她,和她打打情罵罵俏的。心情不好,就干脆不理她,弄得李子佩情緒起伏極大,經常是今天‘下雨’,明天就‘出太陽’。
至于李子袊,上了天山就直接和二師伯說了,她只想學奇門盾甲之術。于是,二師伯扔給她一本書。
因為天山除了太師父,大師伯和師父,其它人都不精通此道。太師父閉關未出,即使出來也不可能親自教李子袊。大師伯太忙,天山幾千山,大事小事,正經事閑雜事,一大堆,他根本沒空。而我那個師父……
那天我和嚴諾回到客棧大堂沒多久,就聽“嘩啦”一聲,樓上房門大開,師父從屋里出來,掃了一眼樓下的眾人,目光在我臉上微停,最后看向遠方,眼神冷漠中帶著飄渺,淡淡丟下一句,“我還有事要辦,你們先行回天山。”
“嗖”一聲,黑影閃電般掠過頭頂。
再看,走廊處空蕩蕩的,只剩大開的房門……
……
清晨,有風。
窗前,有桌。
我倚靠在椅背上,靜靜看著天空。
藍凈凈的天,東一塊,西一片的掛著幾抹柔軟的云。剛才還是淺灰的蒙蒙亮,一下子,就大亮了。四間萬物,日升日落,真的是很神奇。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女子……
那天,師父剛走,就來了一男一女……
“姐姐!哥哥!”童兒看到出現在客棧內的人,馬上跳下座位,飛奔上去。
女子一身藍色布衣,未束發髻,三千青絲從兩側傾瀉而下。長相只算秀氣,但勝在氣質干凈如水,清新如山谷幽蘭。
見小童兒過來,忙蹲下身,接住了飛來的小身子。
童兒拉著女子來到我面前,指著我道:“姐姐,是這位白衣姐姐救了我,她對我可好了。”又從懷里掏出那斷成兩截的小木刀,難過的說:“只是,姐姐特意給童兒做的小刀弄壞了,都是那個壞女人弄壞的,她是壞人。”又指著一旁被綁住手腳的皇甫云裳喊道。
皇甫云裳根本不悄一顧,只看了一眼,便“哼”一聲,移開了目光。
女子并不看眾人,只對童兒笑笑,安慰道:“童兒不難過,姐姐再給童兒做一個。”
男子的長相幾乎到了天神共憤的地步,俊美得仿若不似真人。一張在男人中極為少見的瓜子臉,俊朗中透著妖媚,眼睛細而狹長,一如狼的眼睛。他朝我和嚴諾點點頭,“來時已聽路上的人說了,多謝兩位救了童兒。”
“舉手之勞。”嚴諾禮貌的回禮。
“那我們先告辭了,走吧。”男子也不多言,客套幾句便牽起了童兒的另一只手。
三個人跨出門欄,女子突然止步,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朗聲問道:“姑娘可否過來一下?”
我雖然不解,還是依言上前。
待我走近,女子細細打量我幾眼,輕輕問道:“姑娘叫雪紫樨?”
“嗯。”我點頭。想來她剛才聽到眾人對我的稱呼了。
“姑娘多大了?”
我一頭霧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個個都喜歡問我的年齡,剛見面的師父問問也就罷了,她……卻還是道:“十四。你……”問這個做什么?
她顯然看出了我的疑惑,略頓了一會,隨口說道:“隨便問問。”卻神秘的一笑。然后轉身牽過童兒的另一只手。三人漸漸消失在人海……
……
我看著藍得發透的天。
掃了一眼桌上的寫好信,那是給爹娘的家書。主要寫了我最近的生活狀況,當然,都是報喜不報憂,更何況,最近,我心情特別好。
直起身子。將寫好的信用信袋裝起來,準備一會拿去馬三盛那,讓他幫我找人送出去。無意中撇到桌子左上角那只木盒子,拿信的手不由停在半空中……
那只盒子里面放的是裝有三顆不死丹的,琉璃葫蘆。
我的心湖,被誰扔下了一顆石子,激起漣漪一圈又一圈……
我或許是對他有好感的,但我確實是喜歡嚴諾的。他不來找我,我也找不到他,既然如此,就到此為止吧。
那份好感,就藏在心里,偶爾拿出來懷念就好。
現在,我將想的是,如何將嚴諾引見給爹娘。
想到這兒,隨手提筆在書簽上寫上一行字。拿在手中看了看,又覺得有些幼稚好笑。
淡綠色的書簽上赫然是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不等了。
隨手想扔掉,又改變了注意,將書簽放進木盒子里。然后,將木盒子鎖進了一個大木箱子中,那里面都是我暫時不用的物件。
“紫樨,你在做什么?”
我回頭,就看到蕭云兒走了進來。“難得看你起這么早?”
蕭云兒用手搓了搓臉,“嗯,醒了睡不著了。一個人無聊的很,想著你差不多起來了,所以就來找你了。你在干什么?”
我將大木箱合上,行至蕭云兒身旁,“也沒什么,將一些不用的東西收起來。今天天氣不錯,要不我們去花園走走?”
“好啊。”蕭云兒應道。
待我簡單收拾一翻,便挽了蕭云兒的手臂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