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從第一次去看她的畫展,他穿著復(fù)古的碎花旗袍站在那舊上海布景的演講臺上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她,以至于昨天的相遇,都變成了童話故事里夢一般美好的場景。
可是今天,卻讓她看到他那么狼狽缺錢賣車的模樣。
他在安好的面前,開始自卑,看著她寫給她的支票,他鼓起勇氣:“安妮,一個月之內(nèi),我一定會還給你。”
安好正在簽租車合同,聞言轉(zhuǎn)過身,給了唐子楓一個溫和的笑容:“沒事,我不著急。”
“小姐,車鑰匙,小姐,如果你需要司機(jī),另外加20塊錢一小時就可以。”
租車行的服務(wù)生彬彬有禮道。
安好搖搖頭:“不用,謝謝哈。”
“不客氣小姐,您的車已經(jīng)給您停在了那。”
一臺紅艷艷的跑車,安好這會兒倒是有些郁悶她該說的更明細(xì)一點,而不僅僅提供適合女士開的車這么幾個字。
不過她素來是個怕麻煩的人,紅就紅吧,也不過是開幾天而已。
接過車鑰匙,見唐子楓還站著,她催道:“不是急著用錢嗎,還傻站著,回去吧。”
“我一個月內(nèi)肯定還你。”
“呵呵!”
安好笑了一聲,打開車門,上車,從車窗里對唐子楓揮手作別:“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看著她遠(yuǎn)去的跑車,再看著手里25萬的支票,那樣的沉,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薄薄一片紙,卻將他擺放在了離她千里之外對她望塵莫及的地方,他的自卑如同千萬只螞蟻一樣啃噬著他,大約是從這一刻開始,唐子楓的夢想,從一個自由藝術(shù)家,變成了要成為一個有錢人。
而要變成一個有錢人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能夠離安好稍微近一些。
有時候,能改變一個男人命運(yùn)的,不是機(jī)遇,而是——女人。
*
火紅招搖的跑車,實在不是安好的風(fēng)格。
這種熱情奔放的顏色,招惹的是百分百的回頭率,似乎高調(diào)過了頭。
把車開進(jìn)了酒店地下停車場,安好無奈的看了車子一眼:“怎么這么紅。——算了租都租了。”
關(guān)上車門走到電梯口,電梯門一打開,里面的景象嚇了安好一跳。
咔擦咔擦咔擦,密密麻麻的人,不停閃爍的鎂光燈。
安好本能的遮住臉,那無數(shù)的照相機(jī)也停了下來,就聽見有個失望的聲音:“怎么不是柳淺啊。”
柳淺,這個名字在安好心里激起了一陣漣漪。
原來這些媒體記者是來截拍柳淺的。
看這情況,電梯是坐不成了,提著包離開,走到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處,一兩火紅的瑪莎拉蒂在地下車庫昏暗的燈光下,略顯招搖。
車型,顏色,都和安好的是一樣的。
安好避讓到一邊,車子擦身而過的那瞬,車?yán)锎髦R大波浪頭時尚又性感的女人,安好不陌生。
難怪那些媒體記者會認(rèn)錯了她,原來柳淺和她居然開一模一樣的車,這下安好更后悔租那輛車了。
看著車子開進(jìn)地下車庫,很快又倒了出來,路過安好身邊的時候,安好又往后退了退,車子一點點倒后,退出了停車場。
前后不過幾分鐘,看著隨后開出的十幾輛車,還有車子里一閃一閃的鎂光燈,安好就知道柳淺大概是被這群娛記逼退的。
這幾年,柳淺是越來越紅了。
憑借著精湛的演技拿下了國內(nèi)十多座頒獎典禮的影后桂冠,受邀出席了國際許多盛大又隆重的電影節(jié),還擔(dān)任了奧斯卡終身評委。
可以說,柳淺現(xiàn)在是國內(nèi)屈指可數(shù)的一線女星,集時尚,潮流,氣質(zhì),名氣,財富于一身的超級明星。
關(guān)于柳淺,安好是不會主動去關(guān)注的,不過方海珠是柳淺的頭號粉絲,所以關(guān)于柳淺的近況,有人給她“直播”。
人紅是非多,柳淺的緋聞從來不斷。
安好曾經(jīng)想過,秦昊那樣一個霸道的人,到底對柳淺是有多么深愛,才能容忍到這種程度。
曾經(jīng)對她,他可是連她在街上和認(rèn)識的學(xué)長多說了幾句,都要甩她半天臉色的。
不過秦昊對柳淺,向來情深,這一點安好早就知道。
抹去心里關(guān)于那兩人的回憶,安好再度走回停車場,看著那輛火紅的瑪莎拉蒂,再想到柳淺火紅的瑪莎拉蒂,她重新上了車,半個小時后,一輛寶藍(lán)色的保時捷,停在了之前瑪莎拉蒂的位置,安好從車?yán)锵聛怼?/p>
滿意了。
*
擎天集團(tuán),31樓,秦昊辦公室。
柳淺嫵媚的躺在秦昊辦公室沙發(fā)上,精質(zhì)的妝容,性感的短裙,半露的酥胸,她無疑是迷人的,加上輕搖紅酒杯這樣撩人的動作,還有張揚(yáng)的烈焰紅唇,她是那種妖精型的女人,一個呼吸都能讓男人神魂顛倒。
秦昊坐在她對面,把紅酒杯放在桌上。
“回來了?”
“這不是坐在你面前了嗎?”紅唇輕啟,她眼神嫵媚一勾,“想我沒?”
秦昊嘴角微勾,不置可否:“呵呵。”
柳淺一下坐起身來,幾分撒嬌:“什么叫呵呵,到底是想呢,還是不想?”
秦昊只笑不答,柳淺起身走到他面前,高高舉起紅酒杯,傾斜杯身,杯口一滴紅色液體,搖搖欲墜,液體下方就是秦昊的西褲:“只給你一個機(jī)會,是想還是不想。”
“別鬧了。”
他的回答,無疑讓柳淺失望了。
有些賭氣,更有些不死心。
柳淺的酒杯,又傾斜了一些,里面紅色液體搖晃了一下,其中一滴已經(jīng)落下,滴在秦昊黑色的手工西褲上,柳淺壞笑:“不好好說,要洗紅酒澡了哦?”
秦昊沒答,目光落在她修長的腿上,這個距離,這個高度,她又剛從沙發(fā)上起來裙子皺在了腰上,可以看到她里面黑色的蕾絲底褲。
舉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站起身,比她高出了一個頭:“別鬧了,吃飯去吧?”
柳淺心底是失落的,這些年她努力過很多次,可是要從秦昊口里聽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真的很難。
他的回答,越來越應(yīng)付,她撒嬌了,色誘了,甚至也像今天這樣看似調(diào)皮的威脅過,但是他卻總也吝嗇于給她一個讓她滿意的回答。
說一句想她了,那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