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抬起了頭,“小姐,你說我們回府將軍會怎么說我們?”
陸司音頭也沒抬,“雙兒,你以為沒有爹的默許,我們可以那么輕易地逃離相府嗎?爹爹他是故意要讓我們吃點苦頭啊!”
雙兒笑了笑,“是咯,要不然的話,府里某個人總對自己自視甚高!”
陸司音抬起頭,輕輕蹙起了眉,“是咯,是我的錯,我確實太高估我自己了。已經(jīng)自己學(xué)了一點本事,到處惹事。還是雙兒好啊,即使我惹了這么多事兒,雙兒說去哪兒就跟我走到哪兒!”
雙兒聽到這里,得意一笑,“是咯,對于小姐,我可是忠心不二的!”
陸司音笑了,“這次雖然只出來了一個多月,但是我也見識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林中群俠并出,朝廷也沒閑著。雙兒啊,未來還很長,我們先回府多多修煉吧!”
雙兒笑了笑,“是啊,還是將軍府好,要不是小姐要出來,我可是一點也不愿意離開了的。”
陸司音笑了笑,“知道了,待會兒就要到將軍府了,你可要幫我兜著點哦!”
雙兒懂事地點了點頭。
推開將軍府的大門,就看見大將軍在庭院里練功。看到這副場景,陸司音的眼眶漸漸濕潤。十幾年了,父親一直都是這樣,一點沒變。雖然自己離開家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但是一回到家里,仿佛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一樣。
陸司音站在門口,大聲地喊了一句,“爹!”
陸將軍這才放下手中的大刀,停了下來。“回來啦!”
雖然只是簡單地一句話,陸司音也覺得自己被感動了。她走上前去,拿起汗帕就開始給陸將軍擦汗,陸將軍就這么站在那里,任自己的女兒動作不熟練地在自己臉上亂抹。
雙兒看到這副情景,開始哭了出來,“老爺!”
陸俞向她笑了一笑,“回來了就好,你先去歇著吧!”
說完,陸俞轉(zhuǎn)過頭,慈愛地看著陸司音,“司音啊,你出門歷練了這一個多月,可有什么心得體會啊?”
陸司音笑了笑,“這一個月女兒經(jīng)歷了很多,也知江湖上人才輩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而朝廷,對于江湖的監(jiān)管,一刻也沒有放松。女兒雖然愚鈍,但也知在這個世上,保全自己已屬不易,保自己的家人榮華富貴一生無虞更是難上加難!女兒,懂爹爹的難處!”
陸俞笑了笑,“傻孩子,爹爹有什么好難的,保護你們是我的責任啊。再說了,你是我的女兒,我不守護你還能守護誰啊?”
陸司音抬起頭看著爹爹堅毅的臉部輪廓,一頭扎進爹爹硬硬地胸膛,哭了出來。
陸俞笑了笑,“傻孩子,你這次回來,可有什么打算?”
陸司音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修書習武,勤工女紅,靜待及妣!”
陸俞一聽,驚了,“你不打算再出去歷練了?”
陸司音正了正身子,畢恭畢敬地回答說,“是的,人說江湖險惡,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我覺得最險惡的莫過于朝堂之上,我陸司音身為將門嫡女,萬萬不能在這一盤棋上輸了份子。因此,我想在將軍府里多沉淀一下,這才是正確的防身之道!”
陸俞看著自己的女兒,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當年那個嬌滴滴的拉著他的衣角不讓走的小姑娘,現(xiàn)在已然長大。陽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纖細的身姿已然有了傾國之色。
陸俞笑了笑,“你愿學(xué)就學(xué)吧,想要什么樣的師傅,爹爹都會給你找最好的。最近安分一點,不要多出門,長安城,要變天了。”
陸司音聽到這里,十分驚訝,“變天?”
陸俞點了點頭,“是啊,皇上重病,各皇子之間爭權(quán)奪利。二皇子和七皇子已經(jīng)找過我了,又到了這樣的時刻了!”
陸司音想起前世,二皇子也是得到了爹爹的支持,才登上皇位。這一世,不知道命運又該如何轉(zhuǎn)動。自己在不明白真相的情況之下,還是不要輕易下結(jié)論的好。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系到陸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陸司音淡淡地說,“這些事情,還是爹爹拿主意吧。畢竟司音剛剛回來,很多事情,還不是太清楚!”
陸俞笑了笑,“唉,我家女兒是真的長大了。你放心,我會保你一生無虞的。”
陸司音回他一笑,“我相信爹爹!”
陽光灑在這父女身上,似乎給他們添了一層金光,看上去有一種十分神圣的色彩。
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但是至少我們可以慢慢走。
這一天一早,陸司音就開始在后院里面打水準備洗衣。將軍府里人丁單薄,除了管家一家就只有雙兒了。陸司音不忍心看著雙兒那么辛苦,因此自己的事情向來自己干。
但是,她突然注意到屋頂上有人,她歪過頭一看,一個明麗的衣角若隱若現(xiàn)。陸司音大喝了一聲,“誰?”
一個黃衣男子迅速地沖了出來,捂住了陸司音的口鼻。“姑娘小聲一點,噓,別嚷嚷!”
陸司音掙脫了他的禁錮,柳眉輕蹙,“你是誰?一大早的,為什么來到將軍府?”
那男人似乎沒有想到陸司音會一下子就沖脫他的禁錮,但是驚訝的眼波只在他的眸里停留了一秒便化為常態(tài)。陸司音沒有錯過這個男人的任何表情,看到這一幕,陸司音直呼這個男人不簡單。
那男人見陸司音一直打量著他,哈哈一笑,“將軍府里的人果然不簡單,連一個小丫頭都敢隨意盯著陌生男子看!”
陸司音笑了,“公子也很不簡單啊,一大清早的,竟敢擅闖將軍府!”
那男人笑了,“姑娘這是要將我公之于眾的意思嗎?”
陸司音拎著水來到洗衣池旁,一邊習一邊說,“不了,看公子的樣子不像是入室打劫的人。這天子腳下貴客太多,我一個小丫頭可是惹不起的。公子如果找我家老爺有事,請翻墻走正門兒進來,管家自然會熱情招待你的!”
那男人打量著陸司音,“有意思!如果我說,我就是來找你的,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