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音一帶上那玉,還沒來得及體會玉的溫潤,耳朵就聽見了一陣陣很嘈雜的聲音。像是有很多人在一起說話,一直在耳朵旁邊唧唧咋咋,它們說的什么卻又聽不真切。陸司音捂住耳朵,蹲了下來,可是依舊沒有用。
陸將軍看到陸司音這個樣子,心里十分驚奇,他掩飾住眼里的差異,細心地蹲了下來,“司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陸司音抬起頭,淚眼朦朧,“爹爹,好多聲音!”
陸將軍聽后一愣,哈哈一笑,“我兒果然好運,這玉果然是個好東西!”
陸司音哭得更厲害了,“爹爹,我好不舒服,好多聲音,好吵。爹爹,你能幫我把玉取下來嗎?”
陸將軍聽后,雖然有點失望,不過那表情只在臉上停留了一瞬間。他順從地將那玉的繩子解下,但是卻發現那繩子已經成了一個死結解不開。
他著急了,那雙常年摸著刀劍的粗糙的手,面對這個小死結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解著解著,心里一憤恨,直接將那繩子使勁兒一扯。陸司音尖叫了起來,“爹爹,你在干什么?”
陸將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那一套大老粗的做法,不能爭對自己細皮嫩肉的女兒。他尷尬地笑了笑,“司音,這個繩子被我打成了死結,你等一下,我去拿剪刀幫你剪開。”
陸司音摸了摸自己被勒紅的脖子,點了一下頭。耳朵里雖然依舊充斥著那么多聲音,但是似乎也不是特別難以忍受了。她把手搭在床沿上,用力站了起來,費力地將自己挪到了床沿上。
陸將軍拿著剪刀小心翼翼地剪著那條繩子,誰知那繩子雖然不粗,但是那把鐵剪子卻剪不斷這根細繩子。陸將軍急了,怕再弄疼女兒,他呵呵一笑,“司音,爹爹剪不斷這繩子。看來這沈白對你是真的很上心,送的東西也是好東西,只是這好東西未免太難消受了些!”
陸司音臉色蒼白,冷汗從額間冒出,“爹爹,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這樣吧,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適應的。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認為這是一個好東西,不是嗎?”
說話之時,她已氣若游絲,話音還未落,就已經倒在了床上,暈了過去。
陸將軍急得不得了,沖上去看了看陸司音的情況。只見她面色潮紅,眉宇之間似乎藏有愁事,臉色不展。陸俞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只覺手中潮濕,細看原來是冷汗。但是,她似乎沒有發燒,整個人看起來也特別正常。
陸俞想了想,覺得還是保守起見,發封信函到岳父大人那里去,讓他來看看這是一個什么情況。
想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提起筆就龍飛鳳舞。
不一會兒杜秉漢就來到了將軍府,還沒有等人通報,他就火急火燎地沖上了進來。一進門就問,“我的小司音怎么了?”
陸俞看見他進來了,畢恭畢敬地低下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帶上這玉就這樣了。”
杜秉漢一聽,心里十分詫異,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即使這玉帶有很嚴重的毒性,以自己對司音的培養,她也不應該分辨不出來啊。
他按捺住自己心中的詫異,走上前去一摸司音的額頭,雖覺手中潮濕,但并未聞到什么不好的味道,說明還算正常。他捏住司音的手,奇了怪了,她的脈相穩健有力,絲毫沒有生病的征兆。
這時,他注意到陸司音脖子上掛著的玉,心里一好奇,就摸了上去。只覺手中冰冷,像結了一層寒冰。他心里一驚,趕緊將手放開,哈哈大笑道,“好東西,好東西!”
七皇子李牧聽到這話,趕緊湊了上去,“什么好東西啊?”
杜秉漢捋了捋胡須,“這玉啊,一摸就是認主的。當它認定自己主人之時,就會發揮自己的本色,溫潤辟邪。但是,如果帶上這玉的人它不認可,它就會冰如寒鐵,冷徹骨髓。”
說到這里,他看了看陸俞,“當司音帶上這玉之時,可有什么異象發生?”
陸俞聽到他有此一問,不免心驚,“音兒帶上這玉之時,卻有異象。她說自己的耳朵能聽見很多聲音,覺得好吵!實不相瞞,這是沈家公子送來的聘禮,司音覺得喜歡就帶上了。沈家公子也說這是好東西,戴上之后可以聽懂獸語。”
七皇子聽到這里,都驚到了,他大聲喊了一句,“什么,聘禮?沈家公子?告訴我這是什么回事?”
陸將軍聽到他的追問,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像杜秉漢做了一個輯,“請問,這七皇子怎么會在這里?”
杜秉漢笑了笑,“這七皇子和司音一樣,是我的弟子。今日,我師徒二人正在坐而論道,看見飛鴿帶來你的信函,心里十分急切。牧兒說司音和他也是很好的朋友,聽見司音病了,也十分擔心,因此一定要跟過來。我拗不過這孩子,就一并帶了過來!”
陸將軍點了點頭,“既然是岳父大人的弟子,本府自然歡迎。雖然七皇子以前和小女是有交情,但是現在小女已經訂親了,還請七皇子慎重!”
杜秉漢聽了這句,心里就不開心了。“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還沒有怪罪你了,怎么我孫女訂親了這事兒你都沒有問過我啊?雖說我也認識沈白,但那小子賊精,我們家司音雖然伶俐,但是我這半截都在土里的老頭子還是擔心她啊。這牧兒就不一樣了,人傻錢多,除了是個皇子不好外,配我們司音多合適啊?”
陸將軍正了正臉上的顏色,“岳父大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實不相瞞,今日四皇子和沈家同時來求親,最后是經歷了一番比試之后,沈家公子才贏得這場比試,司音也是認可的!所以說,這孫女婿可是你孫女自己選的!”
李牧聽到這里,心里難掩失望,雖然他知道司音對他沒有多少男女之情,但是心中依然抱有希望。這一下,他的心中徹底涼了。他只覺自己頭昏腦脹,他木木地說,“哦,四皇子也來求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