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戲還在后頭?那我還真是就等著看了。”皇甫悠虹放下支著臉頰的素手,抬眼看了看窗外,隨即便是突地站起身來:“時辰不早了,昨日見了我那傳了多年龍陽之癖的皇弟如今終于是有要成家的打算了,姐姐我還是萬分欣慰的,這可比什么都值了。”
對于這一通幾分真幾分假的針對自己的一番“好話”,皇甫珝只是笑笑,然而皇甫悠虹那并未特意壓低的聲音,站在書房門外邊的聶勝那聽得叫一個明白,心下叫苦:這要是王爺真的對楚管家動心了,那楚管家的性子還有作風,往后的日子。而事實上,聶勝很明白,這是個客觀存在的真相了,只得默默在心中哀嘆了。
吱呀的房門聲響起,皇甫悠虹抬步走了出去,幾步之后的皇甫珝目光一直不動地鎖住眼前的女子。
這個自己當初在赤夏國時,唯一走進自己心里的人。是她讓自己知道,在這人世間,還是有信任和溫暖存在的。
走出了門外的皇甫悠虹并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反倒是凝著神望著浩瀚的天空。
皇甫珝也不出聲。
短暫的沉默之后,女子關切的聲音響了起來:“如今你既然做了決定,要為她延后,其實我很高興,還有一個人可以讓你改變主意,但是,珝,你要記著,夜遷塵的車輦不日就要來到這隆乾京都了,你萬事小心。”
女子沒有回頭,只是一番關切的話語出口之后,深吸了一口氣,不等皇甫珝做出答復,就邁動了步伐。
見皇甫悠虹要走,聶勝趕忙跟上。
看著將要遠去的身影,皇甫珝抿緊著的唇再次動了:“我會的,我會盡快結束這炎漢欠下了多年的恩恩怨怨,回赤夏……”
……
太子東宮
此刻華麗的宮殿之中卻是靜謐到一眾垂目無聲的太監(jiān)宮女們只能聽見軟榻之上,太子風驚瀾手捧酒杯將酒壺中的酒水緩緩傾入杯中的流水聲。
奴才們粗氣都不敢喘一個,小心地呼吸著,生怕一個輕微的聲響就會招致一盞茶之前因為一聲咳嗽而被重棍活活打死的宮女一樣的命運,而那宮女竟還是在風驚瀾身邊伺候了整整一年有余的人。
皇甫珝……皇甫珝!又是皇甫珝!
風驚瀾星眸此刻盛滿了陰鶩,這已經(jīng)是第二個太子妃死去了,第一個因為皇甫珝的間接性,自己親手送她上了路,第二個,哼!皇甫珝竟是親自動手了。
昨日之后,玲瓏將步清楚的女兒身份告訴自己之后,說是太子妃召她,原本今日早時就要來見自己,卻是遲遲不見人影,尤其是在自己去了太子妃宮寢之時竟也不見上官葉的身影。
想到有可能去了密道,誰知自己到了密道之中只見到了她們冷冰冰的尸體,而掉落在地上的錦佩正是那日皇甫珝武考六甲殿上官封時所配之物。
上官葉對皇甫珝的那點心思,自己何嘗不懂,若不是因為她父親上官遠是當朝宰輔,她上官葉又有什么資格能做得了太子妃,本想多留她些時日,誰知居然真的蠢到去給皇甫珝獻殷勤。
讓自己覺得憤怒的不是皇甫珝殺了上官葉,而是皇甫珝的那份自負的氣度。
他皇甫珝究竟憑的是什么!
“憑什么!”風驚瀾怒吼出聲:“出去,都給本宮滾出去!”
一眾的奴才見風驚瀾如此雷霆之怒,竟是連手里的酒杯都被捏碎,酒壺砸落在地時,他們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臟雜碎的聲音,如今一聽風驚瀾讓滾,趕忙都一一退了下去。
風驚瀾看著自己被酒杯的碎片割破微微沁出血絲的手,唇角勾起一抹狠厲:“女扮男裝,夜遷塵的書童,如今的珝王府一府管家,珝王爺多年不納一妾,滿京都盛傳的王爺斷袖謠言,降旨賜婚,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收場,你救不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