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中午,又加上肚子空空,保雞本來就已經(jīng)快餓昏了,偏偏那個該死的蔡公公就像是故意惡整她似的,整個下午都在進行什么體能訓練,每個人的兩條腿上各掛一個五斤重的沙包,繞培英坊的大廳小跑五十圈。有這么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也難怪自己這身體的主人會被曬死了。
“保雞,跑快點兒,午飯白吃了?!”蔡公公蹙眉罵了一聲,暗嘆這丫頭死過一次之后還不如以前呢,以前就已經(jīng)是最不中用的一個了。
保雞只得加快速度,心里暗罵你個老不死的,姑奶奶我不是白吃了,是根本就沒吃!他們十二個人里,男女的比例是2:1,男人8個,女人4個,男人的體力天生就是勝于女人的,這個就算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就說她們4個女人吧,保兔那是絕對的豐腴型體態(tài),光是胸前的一對大mimi估計都要比兩個沙包重,保蛇和保羊雖然不及保兔,但是比起自己也總得胖上那么一圈,這明顯的差距懸殊,從事同樣的體力運動也太不公平了吧?真不知道當初怎么會把自己這樣明顯營養(yǎng)不良的選進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保雞已經(jīng)餓得眼花了,抱住水都恨不得撐死自己。只是她越喝水就越覺得餓,肚子咕嚕聲震天,吵得保蛇不停抱怨,“還讓不讓人睡了?!”
“我也不想的。保蛇啊,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吃的東西?”
保蛇聞言冷哼,“吃的東西?去廚房找啊。培英坊的后門隔壁就是?!?/p>
保羊忍不住插嘴道:“你別害她了。”
“是她問哪里有吃的我才說的,廚房本來就有吃的,難道我說錯了?”
保兔翻個身道:“保雞,這大晚上的你就別折騰了,忍忍也就過去了。”
保雞無奈,只好閉上眼睛等周公,但是忍耐哪兒有她們說的那么簡單,自己可是連著兩頓沒吃了。不對,從火場回來之前有幾頓沒吃了她還不知道呢。她們好賴還有兩頓飯墊底呢,怎么會明白自己的苦處?
后半夜時保雞餓得心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摸著黑走到了后門,然后根據(jù)保蛇所說的找到了廚房。
廚房里沒有人,但卻點著蠟燭。保雞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然后開始瘋了一樣找吃的東西。托福啊,這里的食材真不少,而且看起來都很新鮮,保雞看著西紅柿就像看到了親人一樣,用水沖了沖就一口氣吃下去兩三個。
他們那些人估計都餓了,既然知道這后門就挨著廚房,為什么不來找東西吃?
這個問題保雞沒有想太久,又吃下去兩根黃瓜,感覺肚子里稍微有底了,這才開始做飯吃。這廚房里沒有現(xiàn)成的飯菜,只有材料,要吃必須自己動手,即使這樣她也很知足了,這總比什么都沒有要好得多了。
保雞隨意拎起一只盆子打算揉面做最愛吃的手搟面,但是定睛一看手上拿著的東西,她的眼珠子險些掉出來,這盆子居然是……玉的?她對玉石很有研究,所以確信自己沒有認錯。乖乖,這煉金國到底是有多富裕啊,就算是皇宮的廚房也不至于奢侈到用玉盆子和面的程度吧?
想到這里,保雞打開下面的木柜子一一看了看,嘴巴張開了就沒有合上過。一個玉盆子算什么啊,這柜子里有的是玉碗玉碟呢,不但如此,還有象牙筷子、金酒杯,就連放置這些東西的木柜子看起來都不是普通貨色。這里到底是廚房還是國庫???
既然這里的寶貝這么多,少個一樣兩樣應(yīng)該也沒人發(fā)現(xiàn),如果這樣的好機會擺在面前自己都不知道順手牽羊,那簡直就是傻子。保雞笑笑,卻只將一個金酒杯收進了懷里,感嘆自己還是太善良??!
快速地揉面、搟面、切出面條然后下鍋,保雞的整套工序駕輕就熟。穿越前她的廚藝就很棒,這完全是生活所迫。因為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就分開了,兩個人各自重組了家庭,都不想帶著她這個負擔,所以她只能和奶奶相依為命,為了照顧奶奶和自己,她不得不早早學會很多事情。有時想想,命運給與磨難有時真的會成為財富,就像現(xiàn)在,她不至于守著材料餓肚子。
面條在水中翻滾著,見面煮得已有八分熟了,保雞才將已經(jīng)切好的青菜倒進了鍋里一起煮。在一個精致的玉碗中調(diào)好了喜歡的底料,她將煮好的面條連同青菜一起撈進了碗里,拿起象牙筷子美滋滋地品嘗自己的勞動果實。
保雞餓了一整天,這會兒正吃得痛快,根本沒留意有人靠近廚房,等她聽到聲音時已經(jīng)為時過晚,只能火速抱著面條鉆到桌子底下。還好她夠聰明,一邊煮面一邊毀滅自己剛剛制造的痕跡,不然這會兒一有人進來馬上就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
少了三個西紅柿和兩根黃瓜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保雞正想著,門已經(jīng)被推開,很快又被關(guān)上。聽著腳步聲慢慢靠近自己,保雞嚇得氣都不敢出了,死死地抱著自己的面條,就怕面條散發(fā)出的熱氣被發(fā)現(xiàn)了。還好那人走著走著終于在自己的旁邊停了下來,她終于長出了一口氣,緊緊盯著那雙男人的腳。
保雞在桌子下面抱著面條不敢有動作,那人卻是叮叮當當?shù)毓膿v個不停,噪音在保雞的頭頂不散,她的頭都快爆炸了。這么晚了,廚師應(yīng)該不會過來了吧,這個人莫非也是同道中人,來這里找東西吃的?
“不對,不對?!蹦侨瞬辉僦圃煸胍?,卻開始自言自語。
不對就算了,你趕快走吧,再不走我的面條就涼了。保雞恨恨地想。
過了一會兒,保雞聽到腳步聲漸漸遠離自己,正在慶幸那人終于要走了,卻突然聽到腳步聲再度靠近,而且這次的速度極快,目的地好像就是自己所處的位置,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
“怎么什么都沒有?”那人自言自語的同時向保雞靠近,在那雙腳即將踩到自己的腳時,保雞終于不管死活地站了起來。對,她要理直氣壯一些,越是鬼鬼祟祟越引人懷疑,如果真是來找東西吃的,那他們的性質(zhì)就一樣,自己也沒必要怕他。
保雞的突然出現(xiàn)讓對方一驚,那人手握蘿卜脫口而出,“什么人?”
保雞和那人互看,男人的長相讓保雞驚艷了數(shù)秒,這個皇宮還真是妙,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帥哥,光是今天一天她就看到了四個。這個男人的膚色在燭光的映照下呈現(xiàn)出一種朦朧的白金色,皮膚上好像鍍了一層光暈一般,讓保雞看不出他真實的膚色,不過肯定不黑就是了。他的頭發(fā)與眾不同,帶著一些微微卷曲的弧度,但是又不像自然卷彎曲得那么厲害,一根黃色的發(fā)帶將他的頭發(fā)固定成一個辮子垂在肩膀處,令他看起來精干利落卻又同時帶了些雌雄莫辯的美感。保雞之所以覺得這男人雌雄莫辯不止因為他的頭發(fā),還有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細長的丹鳳眼,不大,但是卻透出一種魅惑的光,再配上他水潤亮澤的唇色,真有些狐貍精般的妖孽氣息。保雞是不清楚狐貍精有沒有男人,但是如果有,這個男人肯定是。于此同時,保雞也在心里給這個男人命名了,狐貍男。
這個狐貍男雖然看起來很貴氣,但是從他樸素的穿著以及臉上沾著的……面粉來看,他的身份應(yīng)該不是很高貴的那種。想到這里,保雞覺得自己突然有了底氣,大家彼此彼此吧。
與此同時,狐貍男也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蘿卜,語氣緩和了不少,“你是什么人?”
保雞擺擺手,“都是同道中人,問那么多干嘛?”
“同道中人?”狐貍男聞言,瞇起了精致的狐貍眼。
保雞點點頭,看看案板上被切得亂七八糟的白蘿卜,帶點兒笑意道:“你是來找東西吃的吧?放心,我也是,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你切這蘿卜干嘛,而且還切得這么爛,吃蘿卜也吃不飽。”
狐貍男聞言,眸光閃爍,居然笑了,“沒什么可吃的?!?/p>
“我知道,我已經(jīng)找過了,這里東西全,不過要自己做?!?/p>
狐貍男聞言笑意更濃。
“你笑什么?”
“沒什么。”
“你是宮里的侍衛(wèi)?”保雞問出就覺得錯了,今天她見過那些侍衛(wèi)了,沒有一個長得這么細皮嫩肉的。
“我……”見那人不說話,保雞瞬間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邪惡探究的眼神不知不覺地就看向了狐貍男的下身。
狐貍男明白她在想什么,沒好氣地轉(zhuǎn)了身子。這個女人想什么呢,居然就這么大喇喇地看男人的……那里?再說了,自己很像太監(jiān)嗎?
“好好好,別管你是誰也別管我是誰了,遇到就算有緣分。我看你半夜過來找吃的也不容易,而且又不會做,雖然我是會做,但是真的不能幫你做了。這樣吧,我做的面條還剩這些了,你要是不嫌棄就拿去吃,嫌棄就算了?!北ku遞上了自己的面條,她已經(jīng)有七分飽了,熬過今天晚上是沒問題的。能幫別人,那就幫幫。
狐貍男看著保雞卻沒有說話,保雞以為他嫌棄,就把碗收了回來,“嫌棄就算了?!?/p>
“不,給我吧?!焙偰袕谋ku手中接過了還有些余溫的面條,那些五顏六色的蔬菜配著光滑的面條看得他心情大好,忍不住瞇起狐貍眼笑了,鬼使神差般地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好吃?!?/p>
“那你吃吧,吃完了記得毀尸滅跡,我先走了。”保雞說著就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等等,你叫什么……”狐貍男問得晚了,保雞已經(jīng)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