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保龍一臉詫異地離開,保雞同樣滿腹疑問,“王爺要跟奴婢說什么?”
南宮離歌秀美的眉毛蹙起,沒回答保雞,只是用力拍打著自己的雙腿。
“王爺……”保雞注意到了他不停顫抖的雙腿,以及他絕美臉上的不甘表情。
“本王還沒跑完規定的二十圈,受罰的五圈看來也躲不過了。”南宮離歌居然要下床,保雞趕緊攔住他,“王爺,你的身體根本受不了,還是不要勉強了吧?”
他的腿已經受不住壓力在顫抖了,怎么還要亂來?這人的倔強性子根本和他溫潤柔和的外表不搭!
南宮離歌雙拳緊握,像是在跟誰較勁兒一樣,聲音卻哽咽了,“本王的身體自己清楚。御醫們都說本王的先天不足是定數,藥石不靈,但本王卻偏要跟老天爺爭一爭,證明我命由我不由天!”
保雞聞言微愣,沒想到印象中溫潤如玉的男子竟也有這樣一面,她滿心敬佩的同時也感到淡淡的傷感,是陌生嗎?
“王爺,皇位對你來說真那么重要嗎?”他的世界讓保雞覺得陌生卻又想靠近,聲音也微微哽咽,“重要到不惜一切代價?”
南宮離歌堅決道:“不知道。本王只知道,必須要得到它。可以說,這是本王的執念!”
“嗯……”不止南宮爍,南宮離歌對皇位的渴望同樣超乎了她的想象。
保雞突然覺得,這些皇族,她可能永遠都無法徹底看懂……
“保雞侍衛,本王知道你主意多,可有辦法助本王快些恢復體力?”南宮離歌一臉愁容,幾乎是在懇求,“本王,不想輸。”
保雞的心微微抽痛,但不得不實話實說,“奴婢沒有辦法……”眼見南宮離歌的雙眸瞬間黯淡,她心里又是一緊,忍不住說道:“不過奴婢家鄉倒是有個方子,也許王爺可以試一試。”
保雞記得自己看過電視劇里有人將補充能量的葡萄糖和生理鹽水以鹽和糖混合代替,有沒有效果她是不清楚,但是這至少可以給他一絲希望,也不會傷害到他的身體。
南宮離歌聞言笑容傾城,“保雞侍衛,本王信你。”
保龍二次跑腿取來了保雞攤兒上的鹽和糖,保雞各取一勺的量溶進了一碗水里,遞給南宮離歌。
“保雞,你給王爺喝的是什么東西?”保龍有些緊張,保雞的舉動都很奇怪,他很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
保雞還沒來得及回答,南宮離歌已經心急地要喝了,“王爺等等!你不先試試嗎?”
“試什么?”南宮離歌一臉詫異。
“試毒。王爺身份尊貴,而奴婢又不是你的侍衛,如果……”雖然她感激南宮離歌信她,但原則上是該有這一步的。
南宮離歌溫和一笑,道:“本王說過了,信你。”說完,一口喝下。
只要他不那么失望就好。剛才這個絕美非凡的男人簡直就是一臉欲哭的表情,看得她心疼,幫不上他好像罪大惡極似的。
“保雞侍衛。”南宮離歌的話將她從神游中拉回,語氣難掩笑意,“本王好像真的恢復了一些力氣。”
暈,不會那么快吧?保雞無語地看看他,忍不住笑了,無論是不是真的有效,只要你好,就好……
南宮離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從荷包里取出一枚金子遞給保雞。
“王爺,不需要……”
“保雞侍衛,你的生意本王略有耳聞。今日之事,本王理應好好謝你的。”南宮離歌說著,仍是溫潤一笑。
保雞握著那枚金子,心頭微痛。南宮離歌以為這樣是在謝她,卻不知道他的話和金子讓她的心痛了。但即便如此,保雞仍然無法自控地想要對他好,一切仿佛早已注定,因為打從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起,他的一切就已經在她心頭封了印,落了鎖,再也揮之不去了。
保雞知道,即使將成為過客,她也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男人,讓她明白觸動心弦感覺的人,他是第一個。喜歡,何嘗不是一種執念?
出了南宮離歌的屋子,保雞戰戰兢兢地靠近自己的攤子,每走兩步都要后退一步,一想到要面對那三個瘟神大人她的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沉。她沒記錯的話,自己剛剛好像甩了南宮爍,吼了南宮烈,還無視了南宮斐……
怎么辦?有一千顆頭大概都不夠南宮烈一個人剁的!
讓保雞松口氣的是,三位瘟神大人都已經離開了,現在只有保兔一個人幫她守攤兒。
保雞一臉感激道:“保兔,多謝你了。”
保兔瞥她一眼,語氣冷淡,“不用謝,主子有命,我不得不從而已!”
保雞嘴角微抽。就算不是好心幫她也不用說得這么直接吧,委婉一點兒能死嗎?
對方不給力,保雞只能自己找臺階兒下,“無論如何都謝謝你。對了,主子們呢?”
保兔的回答仍舊很冷淡,“我只清楚自家主子的情況。我家主子已經回去了,走之前讓我轉告你,以后不會再幫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保雞聞言無語,心里卻忍不住樂了。南宮烈這個男人也有很傲嬌的一面呢,嘴上說著不再幫她了,那這會兒留下保兔幫自己守攤兒又算什么,難道只為了讓她留下傳話?
南宮烈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有意思!
相比之下,南宮爍這個男人就非常沒有意思了,不但玩了一下午失蹤,甚至還沒到飯廳吃晚飯,害她只能灰溜溜地吃完飯,火速打包逃離。
出門時卻恰好遇到了南宮斐,南宮斐見她一個人,手里又捧著飯菜,笑問道:“十二弟沒來吃晚飯?”
保雞無奈地點點頭,想起了下午讓保龍找南宮斐借冰的事情,對他道:“下午的事多謝六皇子了。”
南宮斐漂亮的丹鳳眼彎起了弧度,玩笑道:“保雞侍衛欠我的人情越來越多了,可要想想該怎么還了。”
保雞嘴角微抽,在南宮斐的玩笑中再度火速逃離。南宮斐的眼睛雖然漂亮,可一直盯著你的話感覺也是芒刺在背。
保雞本想先把飯菜放屋里,然后再出去找南宮爍,沒想到他此刻居然就坐在床上,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嚇得保雞一愣。
“主子,你怎么在這里?”看到南宮爍,她的心總算落了地。
“不在這里在哪里?又不像你能去皇叔屋里做客。”南宮爍白她一眼,冷嘲熱諷。
保雞啞然失笑,他這口氣,怎么那么像男人抓到了出軌的老婆?
討好地靠近南宮爍,輕輕幫他捶著腿,保雞剛想開口解釋,門口卻突然冒出一位不速之客,錢金!
“錢總管?”保雞詫異,他來做什么?
錢金仍舊笑瞇瞇的,話語卻很驚人,“保雞侍衛,保龍侍衛狀告你下毒謀害永安王爺,因牽連重大,現在要先將你帶回固房審問。”
保雞還沒回過神,南宮爍已經拍床而起,“錢金,你說帶走就帶走,到底查清楚沒有?!”
“十二皇子,正因為要查清楚才要先將人帶走啊。”錢金不懼南宮爍的火氣,依舊笑臉相對,轉過頭卻冷聲吩咐道:“將保雞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