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見夏錦嫣扛著掃帚彪悍的打陸氏,嚇的愣住了!
因為陸氏橫行鄉里數十載,可沒有人敢如此打她,而且對方還是拿著掃帚的。
“你這小騷蹄子,敢打老娘,真是反了天了。”陸氏本就生的粗眉大眼,虎背熊腰,如今見自己被挨打,她哪里肯服氣,當下伸手一把抓住夏錦嫣的衣襟,嘴巴里罵道。
夏錦嫣聽了,心中窩火,掃帚柄兒往陸氏的嘴巴里一戳!
啊,嘴巴被夏錦嫣戳出血來了。
一看出血,陸氏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竟然她的大屁一股往地上一坐,耍潑的哭喊起來。
“快去喊村長來,來給我評評理兒,這個小娼婦,我教訓我的外甥女,和她不相干的事兒,她來管著我做什么?”陸氏一邊哭嚎,一邊讓相熟的人去喊村長。
已經有看熱鬧的村民去邊阿土家把邊阿土喊了過來。
云娘見哥哥咳的厲害,就想轉身進屋去看看她哥,卻被陸氏給喊住了。
“云娘,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和著外人一起欺負你舅母我?你這個沒良心的臭丫頭……”陸氏把云娘絮絮叨叨的罵了一通。
“我……舅母……我沒有,你誤會了,我真沒有那個意思,舅母,你快起來,鄉親們都看著呢。”云娘見陸氏罵來罵去特難聽,可是自己又礙于她的長輩身份,她又不能上前去說什么。
“你還說沒有?你給我過來,你等下當著村長的面兒,你給我說,你是自愿要嫁去我們家,給你根寶表哥當媳婦兒的,可不是我逼你的,剛才我和你都說好了的,你可不能因為隔壁那兩狐貍精胡說八道,你就能反悔,你聽到沒有,你給我答應啊!”陸氏仗著自己舅母是云娘長輩的身份,她伸手抓住云娘,還在云娘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掐,示意她等下得聽自己的。
云娘被她掐的眼眶里再次蓄滿了淚水。“舅母,我……我沒有答應這親事啊!”
“你剛才已經答應我的,你怎么可以反悔?還是你真的和野男人勾搭上了?還是你根寶表哥配不上你?”陸氏可不管云娘答應不答應,只要一想到云娘嫁去自己家,取代那個生病快死的媳婦,她家就等于又加了一個勞動力,所以陸氏才要說服云娘當自己的媳婦。
“沒有……舅母……你別胡說,我……我還是黃花閨女,那個……舅母,表嫂她還沒有過世呢,我……我不能去和根寶表哥在一起的。”云娘從沒有經歷這等事兒,所以說到嫁娶之事,說的磕磕巴巴的,低著頭,難為她一個姑娘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陸氏逼問。
“你不要逼云娘。婚姻之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現在云娘的父母不在了,可她的兄長還在啊,所謂長兄如父,你這舅母是想越俎代庖,那鄉親們評評理兒,云娘她舅母是不是逾矩了?”夏錦嫣也不害怕陸氏,不是為了自己被陸氏侮辱,也是為了云娘不受挾制,她都得出面說,但看云娘那軟趴趴的性子,那一定是被陸氏拿捏的份兒。
“好像是……”
“對啊……這古話說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這云娘的兄長還沒有死呢,這舅母就來逼婚,真是不要臉!”
“可是我聽說她們以前是指腹為婚的……”
“這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很快,鄉親們七嘴八舌的嘀咕著。
彩蝶拉了拉夏錦嫣的手,她想提醒夏錦嫣,她們這樣出風頭,會不會被秦王的人找到啊?
彩蝶是為夏錦嫣擔心!
誰讓夏錦嫣的肚子里懷的不是秦王的種呢。
“彩蝶,不要擔心,我這話說的沒有錯,就算村長來了,我也是有理走遍天下!”夏錦嫣昂首挺胸的說道,她的話語充滿了自信。
邊阿土作為村長,這種村民之間的瑣事紛爭,他一般都會到場調解的。
“嗯。”彩蝶淡淡嗯了一聲,她心里可真沒有底。
“村長啊,你看看,這兩個不要臉的小娼婦,她們用掃帚打我呢,這都打出血來了。嗚嗚嗚……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陸氏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說道。
鄉親們平時也有看不慣陸氏那飛揚跋扈的性子的,心中都冷笑,更多的是惡心。
蘇睿揚其實也沒有走遠,他輕功極好,這會子和他的一個下屬熊二躲在一顆大梧桐樹上遠遠的看著這邊呢。
“公子,真沒有看出來,你口中的才女居然也能拿著掃帚打人,說出去都沒有相信她會出自相府,而且還曾經是王妃。”熊二唇角抽了抽,對蘇睿揚說道。
“你不懂,這叫野性美。反正我挺佩服她的。”蘇睿揚垂眸看了看掛在腰間的荷包,那是剛才夏錦嫣送給他的荷包,里頭裝著驅蚊的藥草呢,真是個細心的姑娘。
“公子,你不會是看上她這個棄婦了吧?”熊二一聽蘇睿揚的贊美,忍不住問道。
“多嘴。”蘇睿揚聞言,臉色倏然一紅,然后冷聲斥道。
“哎,公子啊,可惜了,人家是個棄婦。看樣子,還挺彪悍的,和你這文弱的書生樣子著實不配呢。”熊二越說越來勁了,不過在看見蘇睿揚那殺人的眼神后,馬上給閉嘴了。
蘇睿揚是習武之人,自然耳力極佳,剛才那陸氏的臟話,他可是聽的一字不露。
他不由得為夏錦嫣擔心了,這不,他那好看的眉毛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發生什么事情了?”邊阿土端出了村長的架子,問道。
然后陸氏馬上顛倒是非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她把自己說的很可憐,然后云娘和夏錦嫣她們說的有多狠毒就有多狠毒。
“村長,我舅母她在胡說八道。”忽然一陣咳嗽聲過后,一個身穿白色中衣,體質羸弱的男子扶著門框,對邊阿土說道。
此人正是云娘的兄長,邊桑樹是也!
陸氏聽到外甥邊桑樹這話,心中氣得吐血,不過她眼珠一轉給忍住了,她立馬又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