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八姑感到腹部那團氣熱熱乎乎,繼而,從那團氣聚集的地方沖出一股暖流,那股暖流沿著八姑的肚臍一直到八姑的心窩向上移動,當那股暖流飛速流動至八姑頭頂之時又飛速返回靜靜的呆在腹部。
就在那股暖流在八姑身體快速上升的時候,八姑站立在那里腦袋中感受著那股暖流移動的節律。
說來也奇怪,八姑腹部那股暖流向上移動的時候,紫竹林美人崖山頂傳來的簫聲發出的音律的節奏和八姑腦袋中感受的那股暖流的節律相同。
八姑感到肚子中“咕咕。咕咕。”作響。仿佛八姑的肚子非常的饑餓,由于饑餓而發出“咕咕”叫聲。
紫竹林中那一棵棵紫竹樹此刻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遠處的山朦朦朧朧,朦朦朧朧的山在仙樂之中飄飄渺渺,簫音戛然而止的一刻,八姑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
四周寂靜無聲,八姑看看“美人崖”山頂方向,那里高高的懸掛著一輪滿月。
當一切歸于平靜之后,八姑細細體會肚子中先前那股流動的暖流,可八姑調動所有的感觸神經,那股暖流悄無聲息。
八姑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真他娘的奇怪,分明先前肚子中有動靜,這會兒怎么悄無聲息?
說話之間,八姑彎腰將手伸進草叢中揪了一把小草扔在地上,只見八姑沖著地上那團草嘴里念念有詞,片刻之間,那團草變成了一頂花轎,八姑走進花轎閉著眼睛嘴里發號施令:“起——”
那頂花轎應聲而起,坐在花轎中的八姑只感到花轎外呼呼風聲大作…。
花轎載著八姑在空中飛行了半個時辰之后停在八姑家院子上空,八姑嘴里發出號令:“落——”
花轎穩穩當當落在了八姑家的庭院之中,八姑走出花轎轉頭沖那頂花轎發號施令:“走你——”
花轎眨眼之間變成一團雜草,那團雜草飛向天空朝著先前起轎的地方落去…。
還有三天八姑就要出師,神漢師傅帶著八姑來到易水鎮一戶人家房后一塊較高的地方對八姑說道:你將要出師,今天給你兩個考題。
聽師傅說自己將要出師,八姑欣喜若狂。
神漢師傅指著那戶人家說道:那戶人家今天正在招待客人,但沒有請我兩人去,你施小法術將他們捉弄捉弄。
八姑沿著師傅的手指看去,那戶人家庭院之中坐滿了來自四里八鄉的客人,一張張桌子上擺放著好酒好肉,那些圍坐在一起的人們有的交頭接耳、有的正用筷子夾起桌子上的大魚大肉……
八姑又將眼光落在了那戶人家房子旁邊的廚房,從廚房中正有人端著一盤盤美味佳肴,嘴里吆喝著“哎——當心燙著——”
那位端著美味佳肴的人剛剛從廚房中出來,廚房中傳來一個聲音:現在是不是可以上籠屜蒸饃饃了?
一個聲音回答道:上籠屜,蒸饃饃。
廚房里傳來上籠屜的聲音,這時,八姑冷笑一聲順手在地上拾起一根小木棍,只見她將小木棍狠狠地插入地上,那根被八姑插入泥土中的小木棍直直豎立。
只見八姑嘴里念念有詞:上籠屜,蒸饃饃,蒸的饃饃熟不了…。上籠屜,蒸饃饃,蒸的饃饃熟不了…。上籠屜,蒸饃饃,蒸的饃饃熟不了。
八姑嘴里念念有詞的時候身體圍繞著那根豎立的小木棍轉圈,三圈之后八姑停止轉動。
就在八姑轉動身體的時候,神漢師傅摸著山羊胡須點頭微笑。
那邊廚房中傳來廚師的怒吼聲音:怎么搞的?籠屜上了這么久還沒有蒸汽,是不是火力不夠?
燒火的人連連回答道:火非常大,火非常大。
先前發出怒吼的廚師走向前,看見火塘中燃著熊熊大火,火苗正舔著鍋底。
這位廚師忽然眼咕嚕一轉心知不妙。
只見他飛速上前走到案板前拿起明晃晃的菜刀來到灶臺前。廚師舉起菜刀向籠屜邊緣連砍三刀。
就在廚師用刀砍籠屜四周之時,八姑先前豎立的那根小木棍應聲倒地,這時,八姑的師傅臉色大變。
八姑見此情景急忙上前將那根小木棍重新豎起嘴里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四里八方來顯靈…。
說完,八姑朝著那根小木棍連吐三口唾沫。
小木棍倒地的一刻,廚房中籠屜下面的鍋很快熱氣升騰,轉眼之間,那股上升的熱氣很快消失。
那廚師再次高舉菜刀嘴中大聲喊道: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揮舞完菜刀之后鍋里依然沒有熱氣升騰,廚師沮喪的低下頭說道:快叫主人過來,今天的宴席不上白面饃饃了……
主人來到廚房,廚師沮喪的對主人說道:今天有人作法,這一鍋白面饃饃肯定蒸不熟,主食改作“米飯”吧!
主人聽了廚師的話之后安慰廚師說道:沒關系,就按照你講的辦…。
廚師迅速安排人講那一層層籠屜撤了下來,招呼人淘米上鍋。
房后的八姑望望師傅。神漢師傅沖八姑說道:繼續施法。
八姑從站立的旁邊找來一張很大的樹葉,只見她拔出地上的小木棍飛快的將那片樹葉捅了七八個小孔,接著將那張有小孔的樹葉丟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詞道:天靈靈,地靈靈,鍋底柴火聽號令,口吐火苗沒有勁,沒有勁……
廚房中灶臺內燃著柴火,那一根根柴火嗶嗶啪啪歡快的燃燒著,火苗舔著黑黑的鍋底,燒火人的臉被火塘中的大火烤的滿臉發燙…。
半個小時過去,那廚師拎起鍋蓋,鍋里米還是米,那些浸泡在清水之中的大米早已被水泡的發漲。而鍋中的水依然沒有溫度拔涼拔涼。廚師見此情景臉色煞白……八姑和神漢師傅離開那戶人家之后向師傅家走去,遠遠傳來豬叫聲,八姑和師傅定睛望去,前面一戶人家中四五位壯漢正抓著一頭大肥豬,那大肥豬尖叫著,見此情景,師傅望望八姑,八姑心領神會。
只見八姑順手將地面上的一團小草抓起,那團小草眨眼間在八姑手中變成了一個圓圓的小球,八姑將揉成一團的小球放在地上嘴里念叨到:天靈靈,地靈靈,小球小球快顯靈…
遠處被人按在一塊長方形大板凳上的那頭大肥豬停止了尖銳的叫聲嘴里發出“哼哼聲”。這時,屠夫手拿尖刀刺入那頭大肥豬的脖子正中位置,當那位屠夫將手里的尖刀拔出大肥豬的脖子之后,一股殷紅的豬血噴涌而出,那頭大肥豬被屠夫殺死。
眾人將那頭大肥豬扔進滾燙的開水之中,突然,那頭大肥豬翻身飛躍盛水的大木桶,嘴里發出“哼哼哼”的聲音跑向遠方,當眾人回過神,那頭大肥豬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一刻,站立在八姑身邊的神漢師傅再次手摸胡須,臉上露出微笑。
八姑三天以后出了師,第四天,師傅離開人世。從此以后,八姑做了易水鎮的“神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八姑的肚子莫名其妙的大了起來,十個月過去,八姑生下了“秦曉”。
秦曉長大懂事之后問八姑:“自己的父親是誰?”
八姑答道:美人崖山上的石頭,秦曉懵懵懂懂。
做了神婆的八姑時常被人請去作法事,忽然一天,八姑去一戶人家做完法事,在回家的路上八姑看見改變她做事方式的一幕情景。
那天,八姑被人請去做法事,做完法事之后八姑行走在易水鎮的大街上,這天天晴的非常好,八姑在做完法事之后收到了一個大大的紅包,離開那戶人家的時候,那戶人家還給八姑捉了一只大公雞送了非常好看的花布。
八姑左手拎著那只大公雞,右手提著大花布嘴里哼著小調一路向家走去。
當八姑行至易水鎮大街上,突然,一頭“母驢”從八姑右手邊的路旁蹦了出來,那頭母驢突然從八姑近前跑過,差點兒將八姑沖撞倒地,八姑破口大罵:死母驢,你著急去趕死嗎?
那頭從八姑身邊飛馳而過的母驢嘴里發出“崗茲…。剛茲…。剛茲”的叫聲。
八姑罵完那頭母驢之后話音未落,一頭“公驢”又從八姑身旁飛馳而過…
八姑接著罵道:死公驢,你著急和母驢一塊兒趕死嗎?
那頭公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顧低著頭向那頭母驢跑去。前面跑跑停停的母驢很快被身后的公驢追上,那頭公驢追上那頭母驢之后仰起頭伸長脖子用嘴巴在母驢的頭上舔舐起來,那母驢停止了叫聲,靜靜地站立在那里任憑公驢舔舐它的腦袋。
兩頭驢很快的相互之間將頭耷拉在一起,好像非常親密一般,這時,遠處跑來一條巨大的黃色大犬,那大犬見兩頭驢在一起相互將頭耷拉在一起,那頭黃狗向兩頭驢狂吠起來,兩頭驢被狂犬狂吠,那頭母驢飛快的跑離開來,而那頭公驢被狂犬驚嚇,嚇得當場尿了出來,沒想到,那頭公驢一邊撒著尿,一邊向八姑的方向跑來,那只狂犬還在身后不停的狂吠,嚇得那頭公驢飛快的跑動,沒想到,它一邊跑,一邊撒尿,狂跑的身體將那尿噴灑的四處飛濺…
見那公驢逃離,身后的狂犬不停的在身后追趕,那頭公驢肚子之下四處飛濺的尿液一滴飛向空中,八姑張開嘴,大聲呵斥那條發狂的狂犬的時候,那滴飛在空中的尿滴進入了八姑的嘴里,這一刻,八姑嚇得滿臉煞白,不停的嘔吐…
不停嘔吐的八姑想要將那滴飛進自己口中的公驢的尿液吐了出來,但,那滴尿液早已進入了八姑的喉嚨之中…